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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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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夫人會不會和雲家有關

    驍靖塵:“也可能會是你聽到的最後一次。”

    蘇懿滿臉不忿:“侯爺,你過河拆橋!”

    “行了二位。”

    雲慕無可奈何地打斷了這兩個人沒營養的互掐,隨口轉移了話題:“蘇懿,你確定你發發現的那什麼地圖不是人家故意留下來坑你的?”

    “我確定。”

    蘇懿在她旁邊佔據了一個座位,難得正經了起來。

    “那個房間裡被他碰過的東西基本都被他毀了,我第一次進去的時候裏邊一片狼藉,跟進了賊似的。按照你們說的,九幡院,訓練有素,動不動就殺一個院子的人滅口。就算要銷燬些什麼東西,也不至於把屋子弄成那樣,一把火燒了還差不多。”

    “那個場景,肯定是因為……“”

    “因為他沒時間了,甚至都來不及放火,只能匆忙將一些最表象的東西毀掉。”

    雲慕接過話茬:“是這樣嗎?”

    被搶了話的蘇懿清了清嗓子:“咳,正是!所以我猜那地圖肯定是他沒來得及銷燬的東西,因為它藏得太深了。要不是侯爺非要我掘地三尺地查,我到現在都還沒發現呢。”

    雲慕點點頭,確實。

    她和驍靖塵去得很快,而且爲了不打草驚蛇,是刻意做了偽裝去的。

    想必亂菊發現自己被人盯上的時候,驍靖塵的人已經在門外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蘇懿抱著自己的胳膊,二指長的竹笛在他指尖打了個轉兒,優美極了。

    “我知道侯爺你一直在查九幡院的人,怎麼白染你也跟著湊熱鬧?”

    雲慕:“……”

    很好,這人果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好手。

    驍靖塵用若無其事的語氣揭過了這個話題:“今夜羅有良在此設宴,看來九幡院的人是衝着他來的,今晚你跟我一起上去。”

    羅有良就是那個從南境來的監軍。

    “危險嗎?”

    “你說呢?”

    “那我得帶護衛去,你知道的,我武功不好。”

    雲慕忽然說:“那不然我當你的護衛吧。”

    “別別別!”

    蘇懿差點兒把腦袋搖成撥浪鼓,急了:“我不要命了,侯爺會……”

    “也好。”

    驍靖塵卻忽然一點下巴。

    雲慕看了看他。

    心說這個人果然很奇怪。

    在得知畫春舫可能跟九幡院的人有關係的時候,他輕易就能想到自己那日夜裏找他打聽畫春舫意味著什麼。

    本以為驍靖塵肯定要來興師問罪,結果十幾天過去,這人依舊是悄無聲息,好像這件事根本沒發生一樣。

    蘇懿:“……砍了我的。”

    直到這時,蘇懿被驍靖塵憑空堵回去的話才落了地,砸起來滿地疑慮的灰塵。

    驍靖塵回看雲慕,漆黑的眼底一望無際。

    “不過是以本侯侍女的身份上去,如何?”

    雲慕本來就是要上船的,跟著誰都沒異議,但不知道為什麼,迎著驍靖塵的目光,她忽然卡了下殼,多問了一句。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查九幡院嗎?”

    “九幡院是陰溝裡的老鼠,人人喊打本也沒什麼不對。”

    “哦,侯爺真是善解人意啊。”

    驍靖塵站起身來,錯開了她探究的目光,淡淡道:“這麼多天,九幡院的人都沒有絲毫行動,我們的猜測沒錯,他們確實是衝着羅有良來的。距離天黑還有點時間,本侯有些別的事,天黑之前,在此地匯合。”

    說完轉身就走。

    雲慕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

    浮柳客棧後門處,停了一輛不引人注目的馬車。

    驍靖塵鬼魅一般,飄身而上。

    馬車略一頓,隨後緩緩動了起來。

    馬車內,驍南將手中密信呈給了驍靖塵。

    他閉了閉眼,將密信放在手裏摩挲著,卻並沒有第一時間拆開。

    大約十日前,驍南查到了白染的行蹤。

    這個人是近一年纔出現在靖北城附近的,按照他的吩咐,暗衛照著她的樣貌特徵和名字往外去查。

    卻發現除了靖北城附近,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痕跡。

    她就像一株只長在靖北城外土壤上的一朵花,某天忽然開了,讓人見著她的樣貌,卻不見前塵,也許某天也會無聲無息地凋落,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還有……在城外時。

    她身邊還跟著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那個小女孩叫她“孃親”。

    驍靖塵第一次得到這些訊息的時候覺得心裏沒什麼波瀾,直到一輪午夜夢迴,這些看上去無足輕重的東西纔在他心裏泛起了陣陣漣漪。

    他何其聰明,立馬就將雲慕來靖北城的前後猜了個七七八八。

    雲慕就是爲了他來的,之前在靖北城外擺藥廬收病人只是個幌子,等到時機成熟,再去揭了尋醫的榜文。

    侯府的人對這些應榜而來的名醫也會做調查,但自詡威嚴,覺得天下之大沒人敢在驍雲侯眼皮子底下動土,就算查,也只查近來半年的行蹤和簡單的背景。

    這半年,她恰好就在附近,還是個懸壺濟世、有仁心的,自然不會引起懷疑。

    如願入了侯府,替老夫人診治。

    那個帶在身邊的小女孩應該是刻意避開了他,可是為什麼?

    還有,如此處心積慮,必定有所求。

    可是自從那個女人入府以來,除了刻意親近過驍天,別的什麼也沒做。

    她的目的是驍天嗎?

    一個五歲稚子,一輩子沒走出過侯府,他身上有什麼值得覬覦的?

    驍靖塵隱隱覺得自己接觸到了什麼,只隔了一層薄薄的紙,卻找不到戳破那層紙張的門路。

    直到驍南聽了這些,忽然說:“侯爺,夫人會不會和……雲家有關?”

    當年一事過後,“雲慕”二字在驍靖塵這幾乎已經成了禁語,沒人敢提起。

    所以驍南說得分外隱晦。

    可驍靖塵還是眨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雲家,雲家大小姐,雲慕。

    普天之下,除了那個他至今不知道身份的姦夫,大約也就只有從侯府裡離奇消失的雲慕會在乎驍天了。

    “查。”

    他的聲音沉冷如千年的冰層。

    “繼續查,醫者、女子,身邊帶著個小女孩,除此之外,不限樣貌、年齡、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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