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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新的商機

    北國遼邦,位置荒僻,沒有大宋國的服員遼闊,也並不享有大宋這般的魚米之鄉。

    所以對於他們而言,一口精米便是最難得的美食。

    可雖然如此,他們終究是要活下去。

    既然這片土地不適合種水稻,那他們便另闢蹊徑,種起了高粱。

    高粱與小麥本是同一種東西。

    可是相較於低產的小麥而言,高粱的產量卻要高出許多。

    姚二狗常喝的酒也正是遼人用高粱釀造的。

    高粱釀酒度數雖高,可是喝完之後卻會頭痛。

    而且姚二狗在遼國也算不上是什麼有錢人。

    所以哪怕是高粱酒,他也不能常喝。

    如今他喝了這燒刀子,只是覺得其味道濃厚,比起遼國的高粱酒不知要強出多少。

    他剛纔提出讓閆子書用高粱釀酒不過只是一句笑話。

    可誰知閆子書在聽了這句提醒後,酒意也立刻消散了幾分。

    他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姚二狗,隨後竟然伸手直接摟住了對方的脖子:“二狗,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

    姚二狗被他摟得透不過氣來,含糊不清的對他說道:“兄弟,你這是耍什麼酒瘋的,你喝多了。”

    “不,我沒有喝多,你不知道我之前一直在為這釀酒原料的事情愁得焦頭爛額,現在你可真是提醒我了,既然這大米漲價,紅薯又不耐儲存,那我為什麼不用高粱釀酒?”

    可是說到此處,閆子書的眉頭隨即又皺了起來:“這高粱產量高,耐儲存,說起來的確適合釀酒,只是大宋朝不產這玩意啊,這……”

    閆子書還沒理清楚情況,便聽姚二狗又說道:“大宋不產,可是遼國產啊,我們那邊家家戶戶都以高粱作為主食,你要是想要,我可以從那邊幫你收來,我們那邊的高粱價格十分低廉,那邊的燒鍋幾乎都用高粱釀酒!”

    說到此處,姚二狗又有些遲疑:“只是高粱釀酒雜質更多,而且喝完了頭痛,你這酒這麼好,要是真用了高粱,到時可別砸了手藝!”

    姚二狗處處都為閆子書考慮,這一點也讓他十分感動。

    不過對於姚二狗的顧慮,閆子書卻沒有放在心上。

    “這一點你儘管放心,我這個釀酒技術一直都在改進,按理來說用紅薯釀的酒應該會有一股子甜味,而且喝完之後極易上頭,可是你現在喝這紅薯酒不也沒感覺到有什麼差別嗎?”

    “你可以把高粱從遼國運過來,然後再從這邊把精米運過去。”

    “這樣一來你不僅可以賺兩筆錢,而且收益也要比你之前採參高得多!”

    閆子書這次不僅為自己的燒刀子找到了原料,同時還為姚二狗找到了一個新的營生。

    “這樣也好,那我這次回去就想辦法幫你買一些高粱,到時你看看能不能用吧……”

    閆子書心頭之患終於得以解決,他頓時高興的與姚二狗連連碰杯。

    兩人喝酒喝到深夜,最終竟睡在了一張床上。

    直至次日清晨,閆子書還沒睡醒,便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閆子書迷迷糊糊的下了床,纔剛開啟院門,便見外面站著一個身材清瘦的青年。

    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客來居的二掌櫃。

    眼見是對方來了,閆子書立刻欠開身子,將對方迎了進來:“您怎麼一大清早就趕過來了,也不派人知會一聲!”

    閆子書將二掌櫃讓入房中,併爲其親手泡了壺茶。

    品嚐著杯中的廉價茶葉,二掌櫃臉上卻是笑容不減。

    “昨天夥計來這取酒,我聽說您從中扣留了幾壇?”

    見對方提及此事,閆子書還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於是便立刻對他解釋道:“的確是有這件事情,可能是我昨天沒交代清楚,我昨天在縣衙見到了咱們登州知州王大人,王大人對燒刀子十分喜愛,所以我才從中扣下了幾壇,想今早送給王大人!”

    “此事的確是我沒和夥計交代清楚,還請掌櫃的不要見怪,晚些時候我便會讓人再送幾壇到貴店,絕對不會耽誤了你們的生意。”

    閆子書以為對方是來興師問罪的,卻不知對方是來探他的底細的。

    這二掌櫃雖然沒有閆子書那樣的商業頭腦,不過身為客來居的帳房,他卻也嗅到了這其中帶來的名人效應和潛在商機。

    他今日到來就是爲了問明此事,同時也是想和閆子書套套近乎,看能否隨他一起去送酒。

    客來居在城中的規模雖然不小,可畢竟只是一座酒樓。

    古代商賈地位最低,他要是想往上爬,那就必須要好好巴結巴結這位知州大人。

    不過他並未直接言明此事。

    而是笑著搖了搖頭。

    “閆先生誤會了,我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我是爲了來給您消愁來的!”

    他將手探入懷中,從中取出了三錠元寶,每錠都是百兩白銀。

    他將三錠白銀推到閆子書的面前,並笑著對他說道:“您昨天不是說您看中了一條人蔘,還差三百兩銀子才能買下嗎?”

    “昨晚我和我哥哥商量過了,決定先從櫃上拿三百兩給您應個急,昨天您說這銀子要從酒錢裡抵扣,但是我們兄弟一致認為不必如此。”

    “這銀子不必從酒錢中抵扣,也犯不著出賣您的釀酒配方,咱們日後常來常往,我們信得過您閆先生的人品,這個錢您先拿去用,等什麼時候手頭寬裕了,什麼時候再還給我!”

    話說至此,閆子書也不好拒絕。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二位掌櫃的恩情,我閆子書一定會銘記於心……”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閆家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陳大虎帶著兩名夥計走了進來,剛一進院便對閆子書問道:“大郎,外面停著的兩輛馬車是誰的?”

    “是我帶來的!”

    二掌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昨晚便聽說閆先生今早要為知州大人送行,因為擔心閆先生出行不便,所以特地準備了幾輛馬車。”

    “除去能送閆先生之外,這幾輛馬車還能替您搬運燒刀子,就連負責卸酒的夥計我都已經給您帶來了!”

    對方話說至此,閆子書自然也就明白他的意圖了。

    還不等二掌櫃說話,閆子書便率先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請您隨我同去,也好結交一下這位知州大人!”

    “如此也好,那就請閆先生帶路吧!”

    爲了徹底打響燒刀子的名號,閆子書昨天扣下了兩個酒館整整五罈燒刀子。

    五百斤酒剛一裝車,那馬車的車輪便陷進了雪地裏。

    最終無奈之下,眾人只得將馬車抬了出來。

    就這樣,他們磕磕絆絆的上了路,二掌櫃除去帶上了貼身的車伕之外,還另外還帶了幾名夥計。

    而閆子書則只帶了陳大虎,姚二狗二人。

    一大清早,王雪兒便已經守在衙門口望眼欲穿。

    陳伯身上穿著黑色長袍,手臂上託著一件狐皮大衣,從院中走了出來:“小姐,您穿的太單薄了,還是先回房去吧!”

    聞聽此言,王雪兒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不行,我還要在這兒等他呢!”

    陳伯知道王雪兒口中所說的他就是之前曾與他們有過兩面之緣的閆子書。

    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王雪兒這是少女懷春。

    他將大衣披在王雪兒的肩頭,語重心長地對其說道:“小姐,那閆公子早已結成婚配,你在此苦苦等候,恐怕也等不到一個結果啊!”

    聽到陳伯的話,王雪兒並未動怒。

    只是臉頰一路紅到了耳根。

    她低頭囁嚅道:“陳伯,你說什麼呢?我纔沒那個意思!”

    “小姐,您要是沒那個意思,那便最好,可您要是真有那個意思,我勸您還是早些收收心思吧。”

    “老爺之前已經為您定下了婚事,而那閆公子也早已經是成了家的人,您與他斷無半點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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