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高粱釀酒
這幾名混混可能做夢都想不到,只是因為調戲了一個少女,他們便會落得一個人頭落地的下場。
任憑他們跪在地上如何求饒,卻都改變不了王壽章保護女兒的決心。
在他看來,這些狂徒若是不死,那日後必將釀成大患。
與其繼續縱容,姑息養奸,那還不如動用些許特權,將這種危機徹底扼殺於萌芽當中。
那幾名捕快在聽到王壽章下達的命令的時候都愣在了原地。
尤其是那名捕頭,此時更是呆若木雞。
若論輩分來講,那混混頭目還需叫他一聲舅舅。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對方纔敢如此囂張。
如今眼見著自己的外甥將被打入大獄,等候問斬。
他這個當舅舅的一時自然是無法接受。
他朝前跨出一步,還想為外甥求情,可卻聽那師爺冷冷說了一聲:“趙捕頭,難道你沒聽到知州大人的話嗎?還不趕快將這幾個混混押下去!”
他雖然是捕頭,但畢竟人微言輕。
莫說是知州王壽章。
單單是這個師爺,就不是他能應付的。
想到此處,他也只得無奈嘆了口氣,隨後轉頭看向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混混頭目。
他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可此時卻也無話可說。
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外甥打入監牢。
而這件事情也終於得以告一段落。
處理完了這幾個混混的事情之後,王壽章轉頭看向了閆子書。
看著被閆子書捧在手中的那枚玉佩,王壽章笑眯眯的問道:“閣下竟然有我的信物,那為何還要在此受審,而不將這東西交給他們檢視呢?”
閆子書心說誰知道這是你知州大人的信物,我要是知道我不早用這個東西給自己脫罪了!
可想雖然是這麼想,話卻不能這麼說。
閆子書將玉配送到王壽章的面前,隨後一躬到地:“您雖然給了我這塊玉佩,但我卻不能仗著您的名號狐假虎威,倘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墮了您清官的名號。”
“況且我剛剛也曾說過,之前能救貴府千金,那也全都是一時湊巧,就算那日我遇到的不是貴千金,我也一定會出手相助,這塊玉佩實在是太過貴重,我萬不能要!”
“還請知州大人收回玉佩!”
看著送到面前的玉佩和閆子書謙恭的態度,王壽章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欣賞的神情。
“好好好,閣下既然有如此心氣,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王壽章說著,接過了閆子書手中的那塊玉佩。
“本官今天在這縣衙當中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不留二位了,明天我便要離開此處,所以我希望閆公子能再來一次縣衙,為本官送行。”
見閆子書想要拒絕,王壽章連忙說道:“閆公子,就算你不肯收下這塊玉佩,咱們也總是可以做朋友的嘛,朋友之間相互歡送一下又有什麼問題?”
“況且本官這幾天也曾品嚐過你釀造的燒刀子,對於這酒的味道,本官也是十分喜歡,若你不嫌棄,我願意將這酒帶往京城,到時也給陛下嘗一嘗!”
如果說歡送王壽章這件事情,閆子書有些抗拒。
那接下來這件事情,閆子書可就求之不得了。
他這酒現在的確已經做到了風靡全城,不過對於他而言這還遠遠不夠。
這個邊陲小城並不是他的全部目標,他想要的是整個大宋都知道燒刀子,都喝燒刀子。
而想讓燒刀子傳播的如此之遠,那就只有一個途徑。
透過朝廷宣揚!
如果連當朝皇帝都喝過他這燒刀子。
那他到時就可以以這作為噱頭,讓自己的燒刀子繼續大賣了。
想到此處,閆子書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王壽章從閆子書的表情變化上便知道了他的心中所想。
不過爲了吊對方的胃口,他還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閆公子,此事你意下如何?”
“在下求之不得!”
閆子書急切的應了一聲,隨後又對王壽章說道:“此酒甚烈,不知是否符合皇家口味,不過王大人能夠喜歡,這已經讓在下甚是欣喜。”
“明天早晨我不僅會親自來送大人,而且還會帶上我釀製的最新的燒刀子,到時還望大人能夠笑納!”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客氣了……”
兩人簡單交談了兩句,隨後閆子書便急匆匆地離開了縣衙。
他還要回去通知榮娘,不能將新出爐的燒刀子全都賣了,否則明天就沒什麼可以送給王壽章了。
所幸他趕回去的還算及時。
雖然韓家酒館和客來居都已經派人前來取酒。
不過閆子書還是從中強行留下了幾壇,並說明天一定為他們補上。
今天的事情,姚二狗也憋了一肚子的悶氣。
回來之後便急著要回客棧休息。
閆子書本想讓他留下吃飯,但卻被姚二狗直接拒絕。
閆子書送姚二狗一路到了門口,本想著目送姚二狗離開,卻沒想到他竟直勾勾的站在了門口,並提鼻子聞了起來。
見他舉止竟真的如狗一般,閆子書不禁被他逗得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二狗,你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這麼濃烈的酒香味?你也聞聞!”
姚二狗性情直率,平生也沒別的愛好,最喜歡的就是那杯中之物。
如今聞到了這馥郁的酒香,姚二狗頓時被勾起了肚中饞蟲。
他與閆子書剛剛結識的時候便曾與閆子書抱怨過這大宋朝的酒寡淡無味。
而今聞到這股味道,姚二狗自然邁不動步。
閆子書知道他這是被燒刀子的香氣吸引住了,於是便笑著對他說道:“二狗,你還不知道吧,你聞到的就是我釀造的燒刀子。”
“我今晚之所以要留你吃飯,主要就是想讓你嚐嚐我釀的酒,既然你現在已經聞到了,那你還急不急著回去了?”
聞聽此言,姚二狗的頭晃的就像撥浪鼓:“有這麼好的酒,那還回去幹什麼?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閆子書讓榮娘掂對了幾道小菜,隨後便和姚二狗喝了起來。
姚二狗出身北國,那裏的酒也極為猛烈。
正因如此,所以姚二狗的酒量才異於常人,幾碗燒刀子下肚,姚二狗臉色漲紅,拍著閆子書的肩膀對他問道:“你這究竟是什麼酒?怎麼這麼烈?我現在覺得我的胸膛都在燃燒!”
“這就是我和你說的燒刀子,入口柔,一線喉,喝完之後就算你趴冰臥雪也感覺不到冷,你以後採參要帶上這麼一壺酒,那就連熊瞎子都不敢惹你!”
聽到閆子書的這番對話,姚二狗頓時被逗得哈哈大笑。
“那你這酒是用什麼釀的?”
“用精米,用紅薯……”
聽到這個回答,姚二狗頓時大吃一驚。
“精米不是人吃的嘛,你們怎麼都用來釀酒了?”
“唉,這你就不懂了吧,大宋朝地大物博,每年出產的精米人是吃不完的,多餘的那些自然就可以用來釀酒了。”
“不過話雖如此,可是最近米價卻一直在上漲,我現在釀酒用紅薯比較多……”
說到此處,閆子書打了個酒嗝:“只是紅薯雖好,但卻不耐儲存,等到了明年春天,我就還要再想其他的辦法,二狗,我好累呀!”
面對姚二狗,閆子書終於卸下了所有防備,並將自己的疲憊全都吐露了出來。
聽到閆子書用於釀酒的原料,姚二狗的酒意頓時被驚醒了幾分。
他那老孃重病在床的時候,最大的念想就是吃一口米飯。
而今在聽說大宋竟然用精米釀酒的時候,姚二狗的心中真是有些百味雜陳。
可是在聽說閆子書也為釀酒材料發愁的時候,姚二狗的臉上卻突然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既然精米漲價,紅薯又不耐儲存,那你為什麼不用其他的東西釀酒啊?”
“其他的東西?其他的還有什麼東西?”
“高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