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見少女
聽到閆子書的這番回答,老人似乎是顯得十分滿意。
他隨手將捕快摜倒在地,隨後又轉頭看向了圍在他們身邊的其他幾名捕快。
這幾人都已經領教到了這位老人的手段,自然不敢再輕易招惹對方。
他們同時收起手中的無情棍,並齊刷刷地退到一旁,只留下了一臉尷尬的縣令和師爺。
老人在堂上環顧一週,先是看到了站在閆子書身邊的姚二狗,隨後又看到了站在一旁噤若寒蟬的那幾名混混。
對於這幾名混混,老人可謂是記憶猶新。
看到他們竟然也在堂上,老人頓時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只見他虎目圓睜,一股磅礴的氣勢瞬間席捲了整個大堂。
與此事無關的眾人都被老人的氣勢嚇了一跳,就更別說是本就心懷鬼胎的那幾名小混混了。
一見這老人發怒,再加上那如洪荒猛獸般的氣勢席捲到了他們身上。
這幾名混混頓時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般,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尤其是那混混頭領,此時更是被嚇得屎尿橫流。
老人跨步上前,剛想掌斃了那混混頭領,卻聽姍姍來遲的知州大人在身後呵斥道:“老陳,不得無禮!”
聽到這聲呵斥,老人立刻站定了腳步:“老爺,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壽章看著堂上的一片狼藉和那幾個已經被嚇得癱軟在地的小混混,冷冷的問了一句。
單從老陳剛纔的表現他便可以看出,這幾名小混混與老陳之間應該有些恩怨。
聽到王壽章的詢問,陳管家頓時臉色鐵青:“老爺,這……這讓我如何說的出口啊!”
“但說無妨!”
“數日之前,咱們府上的白貓雪兒曾因家奴們的看管不利逃出了府門,小姐愛貓心切,便自己追了出去。”
“老奴那時不在府上,也不知道小姐竟然自己出去追貓了,直到我回到府上才從家丁那裏得知小姐的去向,而那時小姐已經被這幾個混混圍住,欲行不軌……”
聞聽此言,王壽章的臉色頓時也變得鐵青一片。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少女:“雪兒,這件事情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聽到父親的問話,王雪兒輕輕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也沒出什麼事嗎?在加上怕您處罰我那院中的婢女,所以才一直叮囑陳伯不要將此事告訴您!”
“胡鬧,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不和我說?”
王壽章呵斥了女兒一聲,隨後又轉頭對老陳問道:“我接下來呢?”
“等我帶人趕到的時候,發現小姐已經被這位先生和他的朋友救下,而這位先生也被那混混頭領捅了一刀,險些重傷。”
“只是老奴一時失察,致使這幾個敗類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我臨行之前將咱們府上的玉佩交給了這位先生一枚,本想著日後也好相認報恩,卻沒想到今日竟會在此處相見!”
“不過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幾個混混竟然成爲了這堂上的原告,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堂堂平原縣,竟然還會出現黑吃白的勾當!”
說到此處,陳管家明顯更加暴怒。
若不是有王壽章在場,恐怕他早就將那幾個被嚇破膽的小混混給活撕了。
王壽章理清了這其中的頭緒,並未急著追究那幾個小混混的責任,而是先轉頭對閆子書鞠了一躬:“在下登州知州王壽章,感謝先生救我女兒!”
閆子書之前便聽到了這群人在外面的談話,也知道了這王壽章的身份。
此時他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嘆,自己的命還真好。
只是隨手救了一個人,沒想到竟然會是知州的千金。
閆子書雖然的確於他有恩,不過卻也不敢承王壽章之大禮。
眼見著對方對自己鞠躬行禮,閆子書連忙側到一旁,並對其還了一禮:“不過區區舉手之勞,知州大人莫要掛懷,況且就算那日我遇到的不是貴府小姐,救人之事我也同樣責無旁貸,還請大人莫要如此,以免折煞了在下!”
王壽章見閆子書衣著得體,而且回答的也是不卑不亢,於是便饒有興致地對其問道:“敢問閣下可讀過書?”
“在下不才,倒也曾讀過幾本書!”
“那可曾參加過應試?考取過功名?”
“在下無能,致使家產敗空,如今只憑藉着一點小本營生來與髮妻勉強度日,不敢奢求功名!”
“原來如此,以閣下之大才,若不能為朝廷效力,實在有些可惜!”
“朝廷能有王大人這樣一心為民的官員就足夠了,至於我這樣的胸無大志之輩,就讓我閒雲野鶴也好……”
說到此處,兩人相視一笑,頗有種相識恨晚的感覺。
王雪兒看著父親與閆子書相談甚歡,一時間竟覺得有些吃味。
知州雖然只是一個五品官職,可要管理的政務卻是不少。
哪怕是她們父女,平日裏都鮮少有能坐下聊天的機會。
可是父親今日卻與一個只見了一面的陌生人在此交談的如此酣暢,這又如何能不讓王雪兒吃味!
王雪兒在一旁拉了拉王壽章的衣袖:“爹,你還沒說那幾個人要怎麼處置呢?”
聽到女兒的提醒,王壽章轉頭看向了坐倒在地的那幾個小混混。
那幾個混混此時已經被嚇得不成人形。
他們本想著今天能仰仗著在衙門裏的關係訛詐閆子書一筆,最好再讓其好好吃些苦頭。
卻沒想到今天不僅白捱了兩頓打,而且還被之前的債主堵了個正著。
最主要是這債主竟然還是登州知州,統御一方的父母官。
他們之前不僅對其女兒圍追堵截,而且還險些玷汙了人家的清白之身。
如今被人家父親堵在此處,那他們又安有命在?
王壽章平日裏雖然忙於公務,可對於這個唯一的女兒卻一直視為掌上明珠。
在得知自己的女兒差點被這幾個小混混玷汙之後,王壽章也是十分惱怒。
他先是掃視了那幾個混混一眼,隨後又看向了面前的縣令和師爺。
他知道這縣令老眼昏聵,已經不能斷案。
對這幾個混混偏袒照顧的想來就是這個師爺了。
只是他雖然是此處的知州,卻沒有對縣令的罷免權。
此時他也只能壓住火氣,對那師爺問道:“你可知道這幾人在縣內的作風,秉性?”
“小人初來乍到,並不知道這幾人平日裏作風如何!”
“那如今你可知道了?”
“如今我已是再明瞭不過!”
“那依你看來,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置?”
“他們攔路搶劫,還試圖玷汙民女,此等行徑實在惡劣至極,依照卑職來看,不如將他們暫且收監,等幾日過後便在菜市口斬首,以儆效尤!”
聽到師爺的這個懲處辦法,在場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幾個小混混雖然差點玷汙了知州的千金,不過那也只是差點而已,並未得逞。
師爺如此斷案,明擺着是想巴結上司。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說一個不字,如今只能將決定權交給知州王壽章!
那幾個小混混聽到師爺的評斷也都被嚇得夠嗆,他們紛紛從地上爬起,並跪在地上磕頭如同搗蒜。
“知州大人,我們知道錯了,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是啊,都怪我們跟錯了人,這件事情全都是他主使的,還請您網開一面,饒我們一命……”
“大人,我家中上有三歲老母,下有七十歲的孩童該需要我照料,你要是殺了我,那就等於斷了我們全家的後路啊,大人!”
因為過度的驚嚇,導致他們已經語無倫次。
看著這群人的醜態,王壽章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恨意。
他轉頭對面前諂媚的師爺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你處理的不錯,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將他們都打入牢獄,等候問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