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暮急得說明情況，溪風才返回來，幫忙把殷承昭放到床上。

    “王爺現在重病，還得麻煩謝夫人好生照看。”

    溪風早就把殷承昭看得透透的。

    這個時候她主動留下來壞了殷承昭的好事，回頭還不得被罰。

    “溪月呢？何威呢？讓他們過來，我可沒有時間。

    還有，記得去太醫院讓御醫給他開藥煎藥，早點喝了好早些痊癒。”

    謝傾暮交代完，轉身就走。

    她還要去看看凌王那邊是什麼情況，是不是和殷承昭一樣有其他症狀。

    “夫人。”溪風急得叫出聲。

    謝傾暮像是沒有聽到，朝外面走去。

    溪風趕緊追上去，向謝傾暮解釋。

    他們王爺好面子，這種事也只能讓他們下人來。

    “夫人，其實王爺這些年一直都在想你。

    他每年領那麼多女人入府，也不過是想引起夫人你的注意。”

    謝傾暮沒有理會，拉開門出去。

    外面的溪月和何威望向出來的謝傾暮，又看向追出來的溪風。

    溪風剛纔說的話，他們自然也聽到一些。

    “夫人。”

    “夫人。”

    兩人朝謝傾暮行禮，攔在謝傾暮面前。

    裡面還有殷承昭在，能讓溪風這麼追出來，情況肯定非同一般。

    他們要是這麼放謝傾暮走，回頭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溪風見兩人配合，也加快腳步。

    “那些女人他都沒有碰過，周瑾瑜也不過是用來安撫人心的。

    王妃之位空缺太久，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王爺不得已纔會把一個跟朝堂不想幹的人放在那個位置上。

    夫人既然回來，想要那個位置，只需開口說一聲便是。”

    謝傾暮被前面兩人攔住去路，後面的溪風又追上來。

    前後夾擊，讓她避無可避。

    她心中煩躁，急得口不擇言。

    “這種事情還需要我開口嗎？他留下孩子也沒經過我同意吧？”

    三人愣在原地，腦子瘋狂轉動，思考謝傾暮這話。

    “讓開。”

    謝傾暮一把推開前面兩人，離開這裏。

    三人並排站在一起，揣摩謝傾暮的話。

    何威：“她的意思是，王爺讓她做王妃，她就留下來？”

    溪月：“你看她像是會做小的人嗎？”

    就憑謝傾暮的能力和外貌，想要娶她的人在外面排成隊，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做小。

    溪風：“我覺得她肯定是還在生氣，怪王爺不主動。”

    提到這茬，何威和溪月望向屋內。

    溪月不由自主壓低聲音。

    “王爺呢？怎麼沒有出來？他連自己的媳婦都不自己追，這也不怪夫人不要他啊。”

    溪風這纔想起正事。

    “王爺高燒昏迷，何威，你去太醫院找個太醫來給王爺看看，我和溪月在這看著王爺和小姐。”

    何威有些意外：“王爺發燒昏迷了？她不管？”

    何威抬了抬下巴，指向院門的位置。

    那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溪風聳了聳肩：“我哪知道？”

    三人心累，吃完自家主子撒的狗糧，還得操心自家主子的終生大事。

    ——

    謝傾暮來到殷昊霖休息的院子。

    殷昊霖已經轉醒，床邊的宮女正在喂他喝藥。

    謝傾暮掃視周圍，沒有看到南流景的身影。

    “凌王，你看到南流景了嗎？”

    “南流景？”殷昊霖聲色詫異：“本王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南將軍，她不是五年前就死了嗎？”

    謝傾暮看殷昊霖不像說謊。

    看來南流景去休息後，沒有回來過。

    “沒，她之前只是受了重傷，沒法立刻回來，最近纔回來。”

    “原來是這樣。”

    殷昊霖的聲線比平時低，聲音沙啞。

    謝傾暮上前拉著他的手腕檢視，順便問話。

    “你身體有沒有哪不舒服？”

    殷昊霖神色疲憊，臉色泛着蒼白，唇瓣近乎沒有血色。

    “還好，就是有些無力睏乏，想來休息一下就會痊癒，這次還得多謝謝夫人。”

    謝傾暮看他的脈象也沒有其他問題，放開她的手，任由旁邊的丫鬟給他喂藥。

    “你覺得你是怎麼中毒的？”

    殷昊霖喝了一口藥，劍眉微皺，臉色苦悶，好半晌纔開口道。

    “本王不知道，說起來，昨日本王似乎在街上看到婉容公主了。”

    殷昊霖直勾勾的看著謝傾暮，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到什麼。

    謝傾暮畢竟是西商的公主，秋鈺對於她來說，就是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姐妹。

    謝傾暮清楚殷昊霖這個審視的眼神。

    他在懷疑她。

    不過半息，殷昊霖倏爾出發一聲輕笑。

    “本王不是懷疑謝夫人的意思，謝夫人不辭辛勞趕到皇宮救本王，本王感激還來不及。”

    比起被他懷疑，謝傾暮更在意秋鈺的事。

    “王爺當真確認那個人是婉容公主？”

    殷昊霖接過丫鬟手中的藥，一飲而盡，眉頭緊皺，愁苦夾著層層疊疊的眉間。

    “當時距離隔得有些遠，本王也不太確定。

    如果真的是她，本王不得不懷疑，這毒可能與她有關係。

    謝夫人之前留在西商的時間短，可能對你這個姐姐不太瞭解。”

    丫鬟接過他遞來的碗退下，他剝開油紙，塞了一顆飴糖進嘴裏，慢悠悠繼續道。

    “據說婉容公主對毒藥頗有研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人中毒。

    連本王和攝政王都沒能察覺被下毒，她的嫌疑很大。”

    謝傾暮眼眸微轉，心中生出困惑。

    “不是說婉容公主在西商國破的時候，已經服毒自盡了嗎？”

    “她精通毒理，未嘗不會偽裝出自己中毒的假象，事後再解毒。”

    聞言，謝傾暮斂眸思忖。

    她沒有看到那個哭酷似秋鈺身影人的模樣，不敢妄下定論。

    連殷昊霖都覺得那人像秋鈺，這已經足夠可疑。

    而且殷昊霖這個人為人正直，沒有必要騙她，倒是可以一信。

    “西商國破的時候，可有人看到過婉容公主的屍體？”

    “當時是攝政王親自率兵攻入，謝夫人可以去問問他。”

    殷昊霖抬眼直勾勾地盯著謝傾暮，欲言又止。

    謝傾暮猜到他想要問什麼：“王爺有什麼想問的，但問無妨。”

    殷昊霖思慮半晌，才斟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