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本王的孩子，你不是喜歡生孩子嗎？

    你殺死本王一個孩子，生兩個補償，沒異議吧？”

    謝傾暮：“？？？”

    謝傾暮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難道不是抽筋扒皮嗎？還是說……攝政王對我還餘情未了？”

    說到最後，她臉上的笑也帶上幾分玩味。

    殷承昭看著她上揚的嘴角，當真像只成精的狐狸精。

    她眼中的促狹，更是讓人懷疑她就是故意在使壞。

    幾年不見，她挑釁的本事倒是漲了不少。

    殷承昭冰冷的唇角微彎，勾起淺淡弧度。

    “不急，這先讓小不懂替你受著。

    你放心，溪風這些年的技術長進不少，凌遲三千刀也能讓人不死。

    至於你，等你給本王生了兩個孩子，再將你抽筋拔骨也不遲。”

    “你敢！”

    謝傾暮臉上一秒晴天轉雷陣雨，眼中鋒利的寒芒映著殺意。

    “看你本王敢不敢？你剛纔不是主動讓溪風帶小不懂出去嗎？想必現在，已經開始了。”

    殷承昭話音未落，其他房間陡然傳來一聲孩子的驚悚尖叫，恐懼的大哭接連響起，一聲比一聲淒厲。

    這樣的聲音，只怕是連客棧外面都能聽到。

    謝傾暮聽得心肝一顫，她聽得出來，這是謝江南的聲音。

    她噌的起身，想要往外面去，殷承昭倏爾爛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謝傾暮陰沉著臉，眼底的暴怒如即將噴發的火山，涌出灼燙的暴怒氣息。

    “滾，謝江南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她側身想繞過去，殷承昭伸出手臂橫在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肩，笑容陰悚。

    “怎麼？這就著急了？”

    謝江南一陣陣淒厲的叫喊聲不停，如同一把刀子，一刀一刀深深扎進謝傾暮的心口。

    疼痛在整個胸腔漫延，令她幾欲喘不過氣。

    殷承昭笑得更加陰冷，連呵出的氣，都帶著寒意。

    “你放心，她不會死，她也會和我們一起回去，不過她能不能活著進京都，就看她的命有多硬。”

    三伏天的天氣，謝傾暮卻是如墜冰窖，背上的冷汗打溼衣襟。

    聽著外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哭喊聲，肯定是謝江南苦累了，但她聲音裡的掙扎和痛苦絲毫沒有減少。

    謝傾暮顧不上其他，直接硬闖。

    殷承昭有意攔她，在加上她的武功幾乎都是他教的，她的所有出招，他都能預料。

    不過幾招，謝傾暮的手臂就被反扣在背，整個人被壓在門上。

    殷承昭欺身壓在她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輕蔑的目光落在她的眼中，盡是嘲諷。

    “就這麼在意那個孩子？明明都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就捨得對本王的孩子下手？

    小不懂，本王會讓她後悔來到這世上，做你的孩子。”

    “你……”

    謝傾暮雙眼猩紅，隔壁的謝江南倏爾拔高聲調，哭腔裡打顫，聽得她心驚肉跳。

    聽到這一聲，謝傾暮徹底撐不住，也不知道謝江南現在身上都少了什麼。

    殷承昭弄出來的那些酷刑，連成人都撐不住，更何況一個孩子。

    她眼光含淚，嗓子酸澀，最終在謝江南又一聲聲嘶力竭的哭喊聲裡破防。

    “你趕緊讓溪風住手，她就是你的孩子，難道你連自己的孩子也殺？”

    “噢？”殷承昭拖長上揚的尾調帶著玩味，俯身而下，與謝傾暮平視。

    “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說她不是本王的孩子嗎？

    怎麼這會兒又改口了？爲了保護她，你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孃親！我疼！”

    聽到這一聲，謝傾暮劇烈掙扎，殷承昭扣着她的大手亦是收緊。

    她掙脫不開，手腕骨節處反而被捏得更疼，彷彿要被捏碎般。

    她疼得仰頭微微喘著氣，對上他促狹的視線，整顆心都在滴血。

    “她真是你的孩子，殷承昭，你可以這麼對我，但你不能這麼對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極具曖昧，呼吸交纏。

    燥熱的空氣裡，謝傾暮吸的每一口，感覺都是冷氣，胸腔裡泛着劇痛的心臟，彷彿有寒霜凝結。

    “可小不懂說她才三歲啊，你有什麼辦法能證明，她就是本王的孩子？”

    她剛剛纔反對滴血認親的法子，現在也沒有什麼方法是能證明的。

    沒有物證，但也還有人證。

    “其他人能證明，顧妄，無聲，南流景她們能證明。

    當年給我接生的產婆能證明。

    謝江南其實已經四歲，她就是你的孩子。”

    謝傾暮奔潰大喊，聲音嘶啞，幾乎是衝殷承昭大吼出聲。

    殷承昭看著她這模樣，心中暗喜如野草般瘋狂滋長，可也掩蓋不住她心口上的刺痛。

    為什麼明明謝江南就是他的孩子，她剛剛好還要那樣顛倒黑白，抹黑事實？

    她就這麼不想讓謝江南知道他就是她的爹爹嗎？

    還是她就這麼想要跟他一刀兩斷，不想和他有一絲的牽連和關係？

    “想要本王放了她？可以啊。”

    殷承昭冷笑著，冷佞的目光落在她咬得蒼白的唇上，頭往下低了低，鼻尖抵著她的鼻尖。

    她的鼻息急促，短淺，像是溺水的人，在奮力掙扎。

    “討好本王，本王滿意了，倒是能考慮考慮。”

    隔壁謝江南的慘叫聲趨漸微弱。

    謝傾暮心中正加害怕，仰起頭，顫抖的唇瓣在殷承昭唇上隨便蹭過，眼光發狠。

    “既然你這麼想賭，我就陪你賭，謝江南就是你的孩子，現在你傷害她，你以後會後悔的。”

    她神色猙獰，目光犀利，宛如惡鬼，恨不得生生咬下殷承昭臉上的肉，毀他的容，弄瞎他的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我給你生個孩子，不就是想要了結你和那個女人沒有孩子的遺憾嗎？

    這個因為你期待的孩子，最後會因為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你就是個畜生，敗類！”

    殷承昭的腦子瘋狂轉動。

    他和哪個女人？

    她該不會說的是他母妃吧?

    所以……她是以為自己是被當成其他人的替身了？

    如果真是這樣，倒是還能有解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