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瀾說道：“你現在出麵，就是畫聖弟子了，宮裏那幅畫，畫聖也能給你擔下。”

    顧青璃有些後悔，把真話告訴鳳驚瀾了，她忙的要死，怎麼可能跟著季濤先生去學書畫？“如果不去呢？”

    “如果不去，欺君之罪是少不了的，皇帝還會把你外祖父叫進府裡，好奇的問他，十幾萬兩的銀子，都買什麼了。”鳳驚瀾好奇的道：“人人都求而不得的機會，你甘心放過？”

    “爲了我外公不被人懷疑大宗銀錢的去向，我也得去啊。”顧青璃站起身，才走了一步：“王爺是不是早就知道老先生想收的徒弟，就是水離君？”

    “本王怎麼可能知道畫聖心中所想？總之顧小姐若是不想鎮國公引火燒身，還是出去比較好。”鳳驚瀾也站了身：“本王去旁觀。”

    季濤先生身邊的書童，朗聲說出“水離君”三個字時，又一次在月明樓掀起軒然大波。

    這浪潮比東山大儒跟當時畫聖現身收徒現場，還要勁爆。

    有不少買過水離君仿畫的人，都知道這位不露面的水離君，畫技高超。

    “我外公還想買一幅水離君的畫，送給王爺呢。我現在出去，以後恐怕不好賺錢了。”顧青璃道。

    不賺錢，倒是其次，關鍵是水離君要解釋的太多。

    鳳驚瀾說道：“交給本王便是，你隨本王過來。”

    小間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觀察四周，希望自己比別人先發現水離君是哪個。

    “水離君到底是誰啊？畫聖都開口說收他為徒了，他還拿什麼喬？”

    “快點出來！”

    東山大儒睜開眼眸，望著喧鬧的人群：“貧僧對那位水離君也有所耳聞，他的畫技不錯，應該也是出自名師門下吧？”

    季濤先生笑著說道：“正是出自老夫門下，只不過還未正名。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老夫的弟子，有個性，老夫喜歡的緊。”

    顧青璃從小間出來，就聽到老先生說喜歡水離君，老先生若是知道水離君的出現，只是爲了賺錢，會不會拿柺杖敲她。

    “看來季濤先生應該是非常看重水離君了，本王給畫聖推薦一人，這人與水離君不相上下，”鳳驚瀾揹着手他一出聲，所有的人全部都朝他看了過來。

    水離君的畫法老練，如果本身不是名家，必是名家指點，還有什麼人能堪比水離君的？

    “是嗎？王爺推薦的是哪一位？叫老夫看看？”季濤先生面上笑容不減：“如果當真與水離君不相上下，老夫不介意多收一位。”

    顧雪嫣轉動眼眸，一個水離君被季濤先生看重就罷了，攝政王居然也要推薦一位：“到底是哪一位能被攝政王特意推薦呢？臣女真好奇。”

    鳳雲川出聲笑道：“皇叔想推薦哪一位？叫孤也看看？”

    江如嵐美目炯炯的盯著鳳驚瀾，她自拿筆開始，就開始學畫：“王爺，不如也看看如嵐的話，看看如嵐是不是值得被王爺推薦。”

    “本王要推薦的，正是顧青璃。”鳳驚瀾往旁邊站了一步，露出站在他身後的顧青璃：“跟水離君不相上下的，正是她。”

    顧雪嫣的神情扭曲在臉上：“王爺，你有沒有搞錯？我妹妹哪裏會畫畫？你莫不是想要叫我丞相府出醜？”

    江如嵐盯著顧青璃，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提出的建議，鳳驚瀾直接充耳不聞，叫她的臉皮幾乎掛不住：“王爺，你莫不是跟大家開玩笑？雖然今天報名的多是女子，但不可能是顧青璃啊。”

    一群想拜入畫聖門下的書生忌憚顧青璃之前的言語，開口的話語仍是酸味滿滿：“顧小姐又不喜歡舞文弄墨，是誰搞錯了吧？顧青璃，在京城多出名啊。”

    “王爺，您是跟我們說笑是嗎？”

    季濤先生抬手打斷四周的喧譁，他和藹的看向神情始終淡然的顧青璃，似乎被嘲笑的人，好似是別人似得：“王爺既然推薦顧小姐，不知道顧小姐可否拿一幅畫作，叫老夫品評一下？老夫的收徒條件是很苛刻的。”

    四周的人起鬨叫顧青璃教畫出來。

    顧雪嫣抱著手臂，斜睨顧青璃：“妹妹，我勸你不要胡鬧，這是什麼場合？你要是丟了醜，爹爹都幫不了你。”

    顧青璃上前行禮：“老先生不是看過青璃的猢猻四散圖了嗎？如果不滿意，青璃無話可說。”

    水離君便是鳳驚瀾特意推薦的顧青璃？季濤先生反應了過來，鳳驚瀾為何反覆強調，顧青璃與水離君不相上下。

    既然是同一人，自然不相上下。

    “原來是那幅畫，顧小姐吧樵夫畫的入木三分，很不錯。”季濤先生讚許的道：“那麼今日老夫收兩個弟子，一個是水離君，一個便是關門弟子顧青璃。”

    潮水一般的議論聲，幾乎淹沒這裏所有的聲音。

    “什麼？顧青璃？真的是顧青璃？她怎麼可能？”

    “畫聖是不是老糊塗了？”

    “她憑什麼？”

    就憑她是水離君。

    顧青璃落落大方的站在季濤先生的面前，任由別人打量：“為什麼不能是我？”她上前，給季濤先生行禮：“先生，多謝先生厚愛。”

    “顧小姐這是想說但是了？水離君不親至，老夫破天荒看上的顧小姐，也看不上老夫關門弟子的身份？”季濤先生一臉的笑：“嗯？”

    “自然不是，主要是青璃也沒想到會受到先生親眼，先欠下拜師禮，日後再補上。”顧青璃屈膝，福身：“能拜入當代畫聖門下，那是青璃的福氣，禮不可廢。”

    “拜師禮啊？哈哈哈，你有心了，”季濤先生哈哈大笑：“老夫圓滿了，你們繼續便是。”

    顧青璃抿住嘴微笑，今日被她一鬧騰，報名六大書院的書生寥寥，絕大多數都是女子，熱鬧極了，鳳雲川的臉色很不好看，她的心裏很開心。

    江如嵐胸腹裏翻江倒海的，腸子肚子擰成一團：“怎麼會是她？怎麼可能真的是她？”

    吃驚的何止是顧雪嫣，江如嵐。

    鳳雲川無奈的道：“小皇叔，莫要在這裏開玩笑？”

    鳳驚瀾揹着手，淡淡瞥鳳雲川一眼：“本王是會開玩笑的人？季濤先生也在場，又不是不在，”

    顧青璃直接向江如嵐道謝：“剛剛江小姐祝我必定達成所願，多謝江小姐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