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璃支吾了一下，還是說了：“廢人武功！”

    除了死而復生這個秘密不能說之外，她沒有不可以告訴鳳驚瀾的。

    “這……”鳳驚瀾的神色微僵：“顧小姐這個技能，確實出人意料。本王是不是差一點又成了顧小姐第一個試驗品？”

    顧青璃侷促的點了點頭：“下次我可以在別人身上試試。遇到打不過的敵人，正好可以事實。”

    門外響起了江如嵐的聲音：“可否向攝政王跟顧二小姐稟告一下？”

    聽到江如嵐的聲音，顧青璃眸色沉了沉，她還沒鎮南候跟江文海的事情告訴鳳驚瀾，江如嵐居然找上了門。

    “本王跟江如嵐不熟。”

    在顧青璃猶豫之間，鳳驚瀾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顧青璃怔了下。反應過來鳳驚瀾是在給她解釋，當即莞爾一笑：“王爺清風朗月，自然不會做珠胎暗結之事，只是另有其他事情，還沒來得急告訴王爺，正主就來了。我先把人請進來。”

    說完，她頓了下，說道：“紅袖，請江小姐進來便是。”

    鳳驚瀾說道：“太子殿下讓給本王這個小間，居然連茶點也沒準備。”

    在小間外等著的江如嵐，看到紅袖開啟了門，款款邁步走了進去：“不知道如嵐有沒有打擾到王爺跟顧二小姐的興致。”

    明知是打擾，你還不是打擾了？

    顧青璃眯起眼眸，笑的眉眼彎彎：“太子殿下剛剛把小間讓給我跟王爺，不過是安坐的片刻功夫，能有什麼興致？”

    江如嵐立刻歉意的道：“是如嵐說錯了話，如嵐想顧二小姐道歉。”

    顧青璃似笑非笑的看著江如嵐：“你想叫王爺以為我是胡攪蠻纏的女子嗎？江小姐想多了，王爺不用以為，我本來就是得理不饒人的。”

    饒是江如嵐在巧舌如簧，面對不按規律出牌的顧青璃，也有些應接不暇：“不知道顧小姐看好哪位大儒？”

    顧青璃說道：“巧了，本小姐跟江小姐想的一樣，都是畫聖。”

    誰不知道顧青璃喜好舞槍弄棒之外，幾乎就是不學無術？江如嵐眼底劃過嘲弄，臉上的笑容謙遜虛心：“那如嵐便祝顧二小姐得償所願。”

    誰都知道畫聖收徒，條件極為苛刻，畫聖本人也是以為大儒，只不過他的書畫更有名罷了。

    誰都可能被畫聖收為徒，唯有顧青璃絕不可能。

    “萬一畫聖收了我，江小姐不要羨慕嫉妒便是，”顧青璃朝門外紅袖說道：“去，對外面的各位官家小姐，富家千金說，成功拜入六大書院者，本小姐在六福樓連擺三日席面，宴請新學子。”

    “顧二小姐這是篤定一定會被季濤先生收為徒？居然先擺上席面了？”江如嵐拿起帕子，捂住口鼻，喫喫笑起來：“顧二小姐當真是自信。不如你先去給畫聖交上你的大作。”

    顧青璃朝她笑了笑：“那就不勞江小姐費心了。”

    她目光緊盯著江如嵐手裏的動作。

    如果她沒看錯，江如嵐的帕子裡裹著東西。

    江如嵐深吸一口氣，把帕子收進袖子，起身朝鳳驚瀾福身：“王爺，不知道上次那件事，王爺思慮的如何？”

    鳳驚瀾微微抬眸：“何事？”

    江如嵐一滯，目光快速掃過顧青璃：“就是——”

    “是本小姐在這，江小姐不便開口嗎？”剛剛說跟江如嵐沒熟，江如嵐轉而吞吞吐吐的，顧青璃別開臉，滿不在意的道：“不便開口你就憋著就好了，反正我是過來看熱鬧的，看知書達理的江小姐，支支吾吾的倒也有趣。”

    “顧二小姐，你可真有趣，其實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就是不太好啟齒罷了。”江如嵐咬住嘴唇，停頓了片刻，又看向鳳驚瀾：“就是臣女想向王爺借畫啊。”

    “哦，原來是這事，本王忘了，上次在本王府裡賞的畫，是陛下借本王的，江小姐找錯人了。”鳳驚瀾一臉淡然。

    “原來是這樣，是如嵐誤會了，臣女先告辭了！”江如嵐望著鳳驚瀾，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似得，但是又沒說，抿住嘴唇退了出去。

    “紅袖，關上門，”顧青璃說道。

    剛走出門的江如嵐身形一僵。

    隨著房門關上，顧青璃含笑的眼眸看向鳳驚瀾：“臣女看過了一個話本子，說是一個落魄侯爺帶著孕妻，在路上巧遇一對書生夫妻，巧合的是，那書生之妻也是個孕婦，路遇大雨，兩個孕婦同時發作，在附近的村子上，只找到了一個接生婆。那一日，接生婆接生了兩個女嬰。書生卻買通了接生婆，將落魄侯夫人跟他的女兒掉了包，王爺，這故事有趣嗎？”

    “那就請顧小姐有空把這話本子給本王看看。本王也覺得有趣。”一個書生換了侯爺之女，顧青璃絕不會無的放矢，鳳驚瀾說道。

    “話本子裡還說，這位書生後來位高權重，他就找到了當年那一對落魄的侯爺跟夫人，坦誠產婆抱錯了孩子，兩家因為這個緣分，好的跟一家似得。等王爺看完話本子，要先找到那個接生婆啊，”顧青璃打算今夜回去，就把話本子寫出來。

    鳳驚瀾抬手指著房門：“那位書生，便是江文海？”

    這人！

    她特意用話本子來講，就是不想提出正主的身份，鳳驚瀾居然一口道破了。

    顧青璃心中又氣，又無奈：“那位侯爺——”她指了一個方向，用口型道：“鎮南候。”

    江如嵐的年紀比顧青璃還要大一兩歲，換子這樣隱秘的事情，顧青璃是如何知道的？鳳驚瀾屈指敲打著膝蓋，這是他思索時的習慣：“你何必大費周章的，編出一個話本子？”

    “我不想叫那位侯爺把心機深沉之輩當成知交好友。至於我怎麼知道的，自然是那位接生婆的親友曾經到處宣揚之故。我不覺得這是人為杜撰出來的故事。”顧青璃道。

    小間之外，傳來一陣軒然大波：“水離君是哪位？”

    “趕緊出來現身一見？”

    “都沒出面上交畫作，怎麼就被季濤先生看上了？”

    顧青璃神情微滯：“這位老先生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