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國，有著龍脈的說法，這邊暫時不談，就談洛陽。

    洛陽被奉為神都，十三朝京都，自然不能將其當作普通的城市來看。

    最重要的就是洛陽位於龍脈的中央位置，所以這個地方人傑地靈。而很多重要的東西也建在這裏。

    之所以大鬼域在這個地方，也是因為鬼同樣覬覦著天地的靈氣。

    但是，“洛陽的氣後面不是消散了嗎？所以後來的朝代纔開始在遷都。”

    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

    劉子鑑白了我一眼：“這話說的，朝代的更替倒是簡單。人家鬼域一沒戰爭，二沒其他駐地。當初在洛陽那邊自然形成之後，誰有事沒事把大鬼域遷走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像也是這麼一個理。

    “大概在五十六年前吧，”劉子鑑不再理我，繼續說道：“那時候，其實就已經有了端倪。”

    說完，劉子鑑抬頭看了一眼殷老么。

    殷老么咳嗽了一聲，然後向我說道：“接下來的我來說吧。”

    我點了點頭。

    “五十六年前，當時小白剛好在閉關，我們那批朋友裡面，只有我還在江湖浪蕩。當時就遊歷到了長安那邊的鬼域。”

    聽到殷老么早年曾去往鬼域，我趕緊豎起了耳朵。

    “當時，我剛進去，其實也不是想著歷練，只是想著，鬼域之前沒來過，這趟過來長長見識。但是誰也沒想到的是，就已經傳來大鬼域有了暴亂。”

    “是鬼帝失蹤嗎？”我問道。

    殷老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當時只是說，鬼帝那邊準備向人間發動戰爭，因為那個時候人間百廢待興。”

    我推算了一下，五十六年前，確實，我們這邊剛剛結束各種戰爭，可以說正是一切剛起步的階段。而且，那個時候我們內部還在鬧革命，可以說正是亂作一團的時候，如果鬼域那邊真的準備趁著這個時候進攻人間，一定是一場浩劫。

    “但是，後面無事發生，不是嗎？”

    “嗯，”殷老么點了點頭：“後來，東北那邊三大野仙，以及全真、武當的掌教都前去鎮壓。除了他們，還有各大散修，各門派弟子。可以說，鬼域那邊同樣亂成了一鍋粥。”

    我靜靜聽殷老么說著，光是聽上去，就能感覺哪個場面的盛大。

    “我當時剛進去，自然不知道具體情況，是我進去之後，人間纔開始派兵進去。我一看情況不對，當時就準備離開。”

    “為什麼？”我有些不解：“這時候在裡面渾水摸魚，不是纔有收益嗎？”

    殷老么搖了搖頭：“前提是你得活下來。當時我的確也是這麼想的，划水看看。但是第一天武當就死了八個長老，兩個太上長老。我尋思這都會犧牲在這兒，我一個小小的野仙，哪兒敢呆下去。”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總之，五十六年前，兩邊都殺瘋了，不僅僅是人間的修士力量損失慘重，鬼域那邊同樣快被殺空了。”

    說著，殷老么問我：“你沒發現，當今社會很少見到鬼怪和一些能人異士麼？”

    我想了想說道：“的確是這樣，但這個問題我當時問過爺爺，爺爺說，那時候破除封建迷信，包括砸廟之類的，很多牛鬼蛇神就是在那時候消失的。至於散修和能人異士，那時候清剿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時代變好了，沒什麼鬼怪，他們就自然消失了。”

    “這只是一部分，”殷老么神色認真：“還有絕大一部分，就是在那場浩劫中死去。我們把那段歲月稱為鬼域血禍。”

    我表情一怔，喃喃道：“爺爺當時沒和我說啊……”

    “那只有兩個可能，”殷老么說道：“一個是當時你爺爺也並不知曉此事，畢竟還有很多散修因為資訊接收問題，錯過了這一浩劫。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如我們一般，將此事鎖在心裏，閉口不提。”

    我不再打岔，靜靜聽著。

    “那是鬼域血禍的六年後，兩界的爭端也持續了六年。六年之後，鬼帝死了。”

    “被誰殺的？”

    在我看來，當時兩邊處於戰爭狀態，而鬼帝突然死了，這隻能是死於戰鬥，是死在人間力量手上的。

    “沒人殺他，”殷老么嘆了一口氣：“沒人知道鬼帝去了哪裏，只知道，當時大鬼域那邊傳來訊息，說是鬼帝死了。之前的戰鬥，其實還都在可控範圍內，可自從鬼帝死亡的訊息傳出來之後，纔是禍亂真正的開始。”

    殷老么抬起頭，陷入了回憶。

    “當時，鬼帝的嫡系，一口咬定是有人類進了大鬼域皇城偷襲，所以鬼帝的嫡系開始拼死反撲。人間的力量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幾乎被殺了斷層。也是那個時候，人間才發現，原來鬼域的勢力那麼龐大，之前的六年，人家如同在和我們過家家。”

    光是聽殷老么的述說，我都能感覺到那時候的壯烈。也幸好我們最後撐住了。

    “你以為是人間的力量把局勢撐住了嗎？”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殷老么自嘲的笑了笑：“一切龐然大物的瓦解，都死於內部。”

    “內部？當時內部不是在反撲嗎？”

    “我剛剛說了，反撲的是鬼帝嫡系，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勢力。鬼帝在時，冊封鬼域諸侯，鬼帝在時，鎮壓群鬼。可鬼帝死了，誰都想來分一杯羹。要為鬼帝報仇的有，要搶佔鬼域的也有。鬼域內部，亂啊。不過，鬼域若是不亂，怎麼給了人間喘息的時機。”

    “那，危險呢？過了這麼多年，他們內部還在打仗？”

    “是也不是，”殷老么神色複雜。

    “我來說吧，”劉子鑑開了口，而殷老么適時的沉默了。

    我看著劉子鑑，等他講。

    “大鬼域那邊，至今戰亂，其次就是小鬼域，甚至有的小鬼域自己都還沒有統一，而已經統一了的小鬼域，也在把目光放在了大鬼域，準備入侵。蜀都鬼域就是沒統一的其中一個。所以裡面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