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珩猛地捂住花漪嘴。

    面無表情：“不許用我的臉撒嬌。”

    花漪眨巴眼，很純良：“我沒撒嬌。”

    軟綿綿，甜糯糯。

    不是撒嬌是什麼？！

    關珩冷笑：“你要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

    花漪：？

    花漪好奇：“怎麼不客氣？”

    關珩微微一笑：“我把你頭髮剪了。”

    花漪怔住。

    關珩加重語氣：“把這一頭長髮全都剪了，給剃成寸頭。”

    花漪沉默。

    花漪再沉默。

    花漪閃電般出手，一把勒住關珩脖子。

    高大男朋友摟嬌小女朋友：“走，去買衣服！”

    被摟掉的嬌小女朋友關珩掙扎：“鬆手……你鬆開！”

    超兇萌。

    可奈何武力值太過懸殊，完全不是花漪的對手。

    “到了。”花漪帶著關珩來到女裝店，化身豪橫男友為自家女朋友一擲千金，“寶寶，隨便挑，看上什麼了，哥哥給你買。”

    關·寶寶·珩：“……”

    不氣。

    一點都不氣。

    就當自己聾了，聽不到花漪在說什麼。

    關珩一腳將花漪踹出自己腦袋，挑選明天要穿的衣服。

    白色西裝外套，黑色包臀裙。

    很職場。

    “眼光不錯，”花漪看著換好衣服出來的關珩，先表揚然後搖頭，“不過裙子不太行。”

    關珩聞言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簡約幹練。

    問花漪：“不好看？”

    花漪起身走向關珩：“很好看，不過太顯身材了，”他佔有慾十足，“寶寶的好身材，只能給我看。”

    關珩：“……”被調戲了，並且還有證據。

    “給。”花漪選了一條白色西裝褲給關珩。

    關珩不接，幽幽注視花漪。

    花漪垂下眸，軟綿綿甜糯糯：“我錯——”

    “我去換。”關珩轉身快步去到試衣間。

    不想再看到花漪用自己的臉撒嬌。

    詭異，違和。

    讓人血壓高。

    關珩換好褲子出來。

    “完美。”花漪誇讚。

    不過——

    “還缺一雙鞋子。”

    帶著關珩去到隔壁的鞋店，挑一雙裸色高跟鞋給關珩：“試試。”

    關珩：“……能平底嗎？”

    花漪勾唇：“穿高跟鞋，會更有氣場。”

    關珩默了默，接過花漪手裏的高跟鞋。

    他不太熟練地穿好鞋子，看著腳上至少有五釐米高的鞋子，深吸一口氣，鎮定起身。

    沒摔。

    花漪笑道：“走兩步。”

    關珩：“…………”

    關珩抬眼看面前兩米遠的花漪。

    “走過來。”花漪張開雙臂，迎接關珩投懷送抱。

    關珩：“………………”

    關珩緩緩邁步。

    一步，兩步。

    依舊沒摔。

    關珩微微揚唇，想穿高跟鞋也沒那麼難，然而樂極生悲，右腳忽然一崴，往一旁倒去。

    “小心！”花漪箭步衝上前，長臂一揮摟住關珩抱進懷裏。

    再次英雄救美。

    被救的關珩臉埋進花漪，哦不，他自己的胸膛。

    關珩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心累的感覺。

    “算了。”花漪扶著關珩坐回椅子，“還是給你一雙平底鞋吧。”

    她去到貨架上選一雙白色平底鞋，走回關珩身前蹲下身。

    脫關珩腳上的高跟鞋——

    “不用，”關珩掙扎，“我自己來——”

    花漪捏住關珩腳踝：“別亂動。”

    她抬頭。

    見關珩面頰泛着緋紅，意味深長：“我這人從不做賠本買賣。”

    關珩愣怔。

    花漪低頭，幫關珩換上平底鞋。

    “好了，”她站起身，“這下應該可以了。”

    關珩起身走了兩步，鞋子柔軟舒適。

    “就這個吧。”

    買好衣服與鞋子出商場，關珩對花漪道：“我宿舍衣櫃裡有三套正裝，你明天穿那套黑色……”

    關珩停住腳步。

    花漪：？

    見關珩面色微白，皺緊眉。

    似乎很痛苦。

    花漪緊張：“怎麼——”

    關珩一把扣住花漪胳膊。

    他真的很痛苦。

    “我好像……”他閉上眼，“來那個了。”

    花漪：？

    花漪：！

    花漪不該笑。

    真的不該笑。

    可抱歉，真的忍不住。

    “噗哈哈哈哈。”花漪爆笑如雷。

    “你等一下，”花漪脫掉身上的外套罩到關珩身上，“走，我們先去衛生間。”

    關珩：“……”

    如果有可能，他想直接暈過去。

    可事實是，他很清醒。

    “你，”關珩咬牙，“你不許笑。”

    花漪擺手：“我沒笑。”

    嘴角高高翹起，快咧到耳後根。

    關珩猛地湊到花漪耳邊：“你要來這個，你怎麼……不告訴我？！”

    花漪無辜：“我忘了。”

    反問關珩：“來這個之前，小肚子都會墜痛的，你沒痛？還是感到了，沒有當回事？”

    關珩哽住。

    他第一次當女生，怎麼知道小肚子墜痛是那個要來了，他還以為自己中午吃壞肚子了。

    “你先進去。”花漪送關珩進衛生間，“我去給你買東西。”

    關珩進到隔間。

    他脫掉褲子，瞥一眼。

    血乎乎一片。

    黏糊難受，除此之外，肚子……小肚子還疼。

    一波又一波，潮水一般，持續不斷地疼。

    關珩面色慘白，額頭冒出冷汗。

    好疼。

    像是一把電鑽在絞小肚子。

    關珩劇烈喘氣，原來女生來這個的時候，會……這麼疼。

    “花漪！”

    “花漪在哪兒？”

    “你男朋友給你買的東西。”

    一道女聲傳來，關珩愣了兩秒，意識到是在喊自己，他吞了口口水，艱難揚聲：“我在這兒。”

    一個袋子從門上面遞了過來。

    關珩接過袋子開啟。

    衛生間、衛生紙、女式內/褲。

    關珩：“……”

    他感覺自己跟花漪角色對調了。

    明明該是他買這些給花漪，可卻變成了花漪給他買，不對，等等，他不是花漪男朋友。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跟花漪互換身體，根本不會跟花漪一起出來買衣服……如果他沒跟花漪互換身體，那現在疼的就是花漪。

    關珩想起花漪的笑。

    這麼疼，花漪會不會受不住，哭出來？

    嗡。

    手機進入訊息。

    花漪：“你還好嗎？”

    花漪：“抱歉，我進不去，不過我就在門口。”

    花漪：“如果不會用的話，就上網搜一下，很簡單的，你看一下就能會。”

    關珩應該回我還好，可鬼使神差的，他打下這麼一行字：

    “你每月這個時候，都會疼嗎？”

    都會這麼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