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花漪與關珩去買衣服。

    不過出發之前，花漪看了一場精彩的大戲：

    葉元被四五個妹子堵上了門。

    “渣男！”

    “敢欺騙老孃感情，我弄死你！”

    “當海王養魚是吧，別躲，讓姐姐扇死你！”

    葉元抱頭鼠竄。

    花漪優哉遊哉作壁上觀。

    風水流輪轉，之前原主被打，現在輪到了葉元。

    “草你們打夠了沒？！”葉元暴怒，“再打，就別怪我還手了！”

    妹子們齊齊一靜，然後——

    “你竟然還打女人！”

    “姐妹們上，弄死他！”

    “踹他！踹他几几！要他做太監！”

    葉元反擊。

    可雙拳難敵四手。

    很快就落入下風，迅速慘敗。

    妹子們揚長而去。

    留葉元鼻青臉腫，慘絕人寰。

    花漪——

    痛快。

    “媽的，”葉元吃痛地嘶一口氣，想到自己捱揍的罪魁禍首，咬牙切齒，“花漪！”

    花漪沒忍住笑出聲。

    葉元微怔，抬眼去看對邊床上的關珩。

    “……你笑什麼？”

    花漪：“笑你。”

    葉元一愣，沉下臉：“關珩你什麼意思——”

    “沒聽過一句話麼，”花漪輕笑，“永遠不要小瞧女人，更不要招惹女人。”

    不然——

    “現在的你就是下場。”

    葉元卡殼。

    想反駁，可他剛被一群女人揍，完全沒有底氣反駁。

    “我跟人有約，”花漪起身出宿舍，對葉元友好道，“關好門，不然一會兒又有妹子上門，你就又要捱揍了。”

    嘲諷滿級。

    葉元皺眉：“關珩你——”

    花漪甩上門離去。

    葉元：“……”他惹關珩了麼。

    花漪走出男寢，給關珩發訊息：“你出寢室了嗎？”

    關珩：“我已經坐上計程車了。”

    關珩：“你打車跟上來，我們直接在商場門口見。”

    花漪沉默。

    花漪打字：“這麼避嫌？”

    關珩沒回。

    花漪：“還是說，因為我的名聲不好，所以你不願意跟我出現在一起？”

    關珩秒回：“沒有。”

    過了數秒，關珩發過來一條長訊息：“你並沒有錯，是葉元欺騙了你，只是學校人多眼雜，而我又是葉元舍友，你跟我一起出現，很容易被污衊造謠。”

    很有邏輯，也很有道理，可卻是跟她保持距離。

    花漪坐進出租車，啪啪啪打字問關珩：“你是學性戀嗎？”

    那邊的關珩：？

    學性戀？

    什麼意思？

    嗡。

    花漪發來訊息：“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只喜歡學習，過去，現在，還有將來，都打算跟學習談戀愛。”

    關珩：“……”被嘲諷了，並且還有證據。

    他摁滅手機，可沒一會兒又摁亮手機。

    卻沒找花漪。

    他找到通訊錄裡的媽媽，編輯一長串字，手指卻懸在傳送鍵上方，遲遲按不下去。

    終於，關珩按下發送鍵。

    傳送成功。

    媽媽回過來一個問號。

    又回：“怎麼忽然對你爺爺留下來的札記感興趣了？”

    關珩無意識抿緊唇，片刻後打字：“最近在研究這一類的課題。”

    媽媽：“這樣啊，那你等兩天，我直接將札記跨國郵寄給你，你到時候記得查收。”

    車子停下等綠燈，關珩望著車窗，想自己為什麼會跟花漪互換身體。

    之前花漪來宿舍找過葉元，明明他們早已見過……不該跟花漪互換身體纔對。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半個小時後，花漪下出租車，一邊朝商場走去，一邊給關珩打電話：

    “我剛下車，馬上到。”

    手機對面關珩道：“我就在大門口，你一眼就能看到我……我已經看到你了。”

    花漪也看到了關珩。

    花漪猛地頓住腳步，接著快步奔向關珩。

    關珩：“……”

    看著自己朝自己奔來是什麼感覺。

    很詭異。

    他感覺自己在做噩夢，可這不是噩夢，而是現實。

    關珩只能接受現實。

    他看著花漪奔到自己跟前，深吸口氣道：“別跑，很容易摔——”

    花漪嚴肅：“你有一個問題。”

    關珩：？

    “什麼問題？”

    花漪莫名其妙問：“包呢？”

    關珩：？？？

    關珩迷茫：“什麼包？”

    花漪靜默一瞬，有氣無力：“你現在是女生。”

    關珩眨巴眼，很困惑。

    花漪從兜裡摸出一包紙巾：“你先拿著。”

    說完她轉身衝進人群，再回來時手裏多了一瓶水。

    關珩一臉問號。

    “脫妝了。”花漪用水浸溼紙巾，擦關珩，哦不，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她的臉，“我上午背的那個包裡有補妝的粉餅跟口紅，可你沒背，只能全卸了。”

    關珩：“……”

    關珩垂下眸：“對不起。”

    忘了他現在是女生，要補妝，還要揹包。

    “光說一句對不起就夠了？”花漪冷哼。

    幫關珩卸好妝，眉眼精緻，肌膚賽雪，花漪稱讚：“真美。”

    關珩心臟重重跳一下。

    “別誤會，”花漪笑嘻嘻，“我是說自己美。”

    關珩：“…………”

    懷疑被捉弄了，但沒有證據。

    “只說一句對不起不夠。”花漪俯身貼近關珩。

    關珩條件反射後退。

    未料身後是臺階，腳下一空，直直望地上倒去。

    “小心。”花漪長臂攬住關珩腰釦進懷裏。

    英雄救美，浪漫拉滿。

    可關珩——

    被自己摟進了懷裏。

    “學一下化妝吧。”花漪下巴抵到關珩肩膀上，“明天見合作方要化妝，後天、大後天……我們都可能換不回來，所以有必要學一下化妝。”

    關珩耳尖泛起淺紅。

    推花漪。

    推不動。

    關珩仰臉看自己，哦不，看花漪：“鬆手。”

    花漪無辜：“我想抱我自己。”

    關珩張嘴，卻沒說出話。

    “噗。”花漪爆笑。

    她俯到關珩耳畔：“我知道你想說我流氓，可我現在就是你，我流氓就是你流氓。”

    所以——

    “關珩是大流氓。”

    被耍流氓的關珩：“……”

    賊喊捉賊，倒打一耙。

    他一把推開花漪，大步進商場。

    明明該是高貴冷豔。

    奈何不再是一米八八的身高，高貴冷豔瞬間變成了氣鼓鼓。

    一米八八的花漪兩步追上去：“生氣了？”

    關珩腳步一頓，抬腳加速——

    衣袖卻被拽住。

    “我錯了，”花漪晃一下關珩衣袖，“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