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婚期延遲
“我看你是無藥可救了!”周老爺子終於還是又抽了他兩個大嘴巴子,將衣袖一拂,憤然離去。
“父親!”皇后急得直掉眼淚,回過頭來,見沈淵嘴角流血,臉都腫了,又是著急又是心疼。
“你為什麼就不能爭點氣?為什麼非要胡來?好好的太子之位給折騰沒了,你是想氣死我嗎?”
沈淵抹了把臉上的血,卻是一點也不急,先扶著皇后坐下,然後才說:“母后放心,我會想辦法將太子位拿回來,那個位置終究還是我的。”
皇后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兒子才能超群,做什麼事都能成,對他十足信任,可經過這一年多來,一連串的變故,她的這份信心已快被消磨光了。
“你可算了吧,暫時別再折騰了,先好好在這裏待著,等你父皇消了氣,我和你外祖父他們會想辦法把你弄出去,千萬莫再擅自行動,做事前先跟我們商量,知道了嗎?”
沈淵並不屑於接受周老爺子的幫助,因為他自認有能力自己走出宗人府,但是爲了不讓母親擔心,也只能答應。
“兒臣聽您的。”
皇后看他乖順了下來,總算獲得一絲安慰。
這個時候,閒來無事的沈昀偷偷地來到定王府,與沈遲閒聊,楚紫楠也在。
三人說起太子被廢的事,都興致頗高,但高興之餘,也沒忘記思危。
“看著吧,周家那些人肯定會四方奔走,想盡辦法把沈淵從宗人府撈出來,然後幫他復位。”楚紫楠撇了撇嘴,一臉嫌惡。
沈昀冷笑:“何用周家?大哥他自己就不會閒著。”
“希望皇上這次不會再心軟。”不過據沈遲觀察,皇帝這次是被沈淵傷透了心,很難再原諒了。
這也可以理解,一個炸死自己的兒子,誰會想要?
楚紫楠自行續了半杯果酒,輕抿一口,砸吧了一下嘴。
“算了,不聊這些叫人心煩的事了,還是聊聊三皇子你和我表妹的婚事吧?”
“三年守孝,婚期已被推遲了。”沈昀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好談的。”
“我知道推遲了,我是想提醒你,這三年不許沾花惹草,做對不起我表妹的事。”楚紫楠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沈昀哭笑不得,“我們只是婚期推遲,不是解除婚約,我怎麼可能做對不起她的事?”
楚紫楠哼道:“那可不見得,你們男人隨便納妾養歌姬逛花樓都是合法的,誰知道你平常是不是潔身自好?”
“這……”沈昀無言以對。
“我建議你,應該像我這樣,把人接到自己府裡住,讓她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看著你,如此是否潔身自好,全在她眼裏,她也就放心了。”沈遲不無自豪地對沈昀說。
楚紫楠斜眼瞥他,“少在這兒自戀,你潔身自好與否,與我沒半點關係,你就是養一屋子的姬妾也與我無關。”
沈遲輕輕挑眉:“哦?那明日本王現在就讓人去叫幾個舞姬來跳舞助興?”
“你敢?”楚紫楠握緊拳頭,眯了眯眼,那眼神能殺人。
“不敢,說笑而已。”沈遲賠著笑給她續杯,“外面那些女人個個濃妝豔抹的,看著就不順眼,送給我我也不要。”
楚紫楠微微翹起嘴角,滿意道:“這還差不多。”
沈昀在一旁看著,心裏多少有些羨慕。
如果他有一個與自己合得來,會跟自己打鬧的伴侶多好?
並不是阮姝不夠好,只是他們之間始終隔著一層,雖然相處融洽,但並不愉快。
或許是相處得時間不夠,對彼此還不夠了解的緣故吧?
當天傍晚,皇帝把沈遲叫了過去,向他詢問之前去通州辦的那件事辦得如何。
沈遲照實說,並且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你懷疑那些北荻探子是周韜故意放進來的?”皇帝對周韜一直十分忌憚,加上京城這邊又接連出事,太后之死亦與周家有關,他便愈發敏感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周韜在北方經營多年,耳目眾多,連皇上都能查到的窩點,他怎麼可能查不到?”
“而且在我設法端掉窩點時,突然衝出一支假扮成北荻人的本朝人馬,實在過於蹊蹺了,除了他誰有這個膽子?”
皇帝皺了皺眉,是啊,北邊的那些地方官員是不可能這麼做的,也很難知道沈遲一行的行動。
看來是時候著手對付周家了,若是把這麼一個龐大勢力留給他的繼任者,那將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沈氏的江山只怕難保。
“行了,你先回去吧。”
沈遲也不多言,徑自告退,出了大殿。
門口的汪成見他出來,上前低聲問候:“王爺近來可好?”
“挺好。”沈遲看了他一眼,一邊下臺階一邊說,“李通也一切都好。”
汪成在早年進宮之前,曾娶過妻,留有一子,而李通則是他唯一的孫兒,很多年前祖孫二人便相認了。
從那以後汪成也就成了沈遲的眼線,也是他埋在皇帝身邊最深的眼線。
“多虧王爺栽培,他纔能有今日,老奴感激王爺的恩德。”每次私下說話,這老太監都喜歡說這些。
雖然這都是事實。
李通剛跟沈遲的時候,才十三歲,是從北邊逃荒而來,餓暈在路邊,被沈遲給撿回來的,若不是他當初一念善心,把人帶回府,李通多半就沒命了。
“這些陳年老調,汪公公就不必再彈了,還是向前看吧。”沈遲拍了拍汪成的胳膊,大步離去。
汪成站在原地目送,始終微微弓著腰,十分恭敬。
沈遲出宮之後,直接返回王府。
剛下得馬車,一個人影衝上來,將他拉住。
“你怎麼在這裏?”
端王急切道:“我是來找你的,你二弟明日就要被髮配去充軍了,你去找皇上說說情,即便是發配,也別去那麼遠的地方,否則他這一去,可就回不來了。”
“那關我什麼事?”沈遲甩開他,闊步往府裡走。
“怎麼不關你的事?那可是你弟弟!”端王火急火燎地追上去,“你難道要看著他死在那種苦寒之地嗎?”
沈遲停住腳步,冷眼視之,“你說的苦寒之地,是我待了五年的地方,當年我十幾歲去從軍,不也沒死在那裏?沈玄二十好幾的人了,連這點苦也吃不得嗎?”
“那怎麼能一樣?你是從軍,他是充軍,處境天差地別!還有,你的身體素質一直都比他強,你熬得住,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