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將楚奐打入天牢
皇帝捏著手裏厚厚的冊子,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打劫糧草,耽誤戰事,挪用軍餉,還私開礦場,到處安插自己的親信,你可真是無惡不作!”
楚紫楠與沈遲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心裏冷笑。
這才哪到哪,還有跟后妃私通呢,皇帝要是知道了,估計得當場氣背過去。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啊!”太子當即跪倒,暗暗打定主意,死也不能認,“兒臣確實挪用過軍餉,也安插過親信,但劫糧草和開礦場那些事,兒臣什麼也不知道,是楚奐,定是楚奐揹着兒臣乾的!”
反正楚奐已經認下了誣陷當王的罪,本就是個有汙點的人,再沒人比他更適合當這個替罪羊。
楚奐猛地抬起頭,想要說話,卻又突然記起什麼似的,緩緩把嘴閉上。
“太子所言可是事實?”私開礦場是死罪,皇帝自然捨不得殺自己兒子,因此正愁該怎麼處置太子,現在有個楚奐為他擔責,倒是正好。
“臣……”楚奐遲疑著不敢答話。
誣陷定王頂多是坐幾天牢,徹底失去起復的機會,好歹還能保住命,今後從頭再來,但這兩項罪可是要命的!
太子怒喝道:“楚奐,你最好老實交代,不得有絲毫隱瞞,那樣,本宮還能為你向父皇求情,留你一命,否則你和你的孩子就只能到黃泉路上相見了!”
孩子?楚紫楠被這個字眼引起了注意。
總不可能說的是她吧?難道是指楚紫煙?
不對,楚奐纔不可能因為楚紫煙而受要挾呢,當初楚紫煙被太后逐出京城,他都沒去向皇帝求情,只敢找她麻煩。
可見,他對這個女兒有感情,但不多。
“臣認罪!”楚奐這話說得可謂是十分乾脆,“打劫糧草,和開私人礦場,都是臣打著太子殿下的名號乾的,臣有罪!”
他這一認罪,太子和皇帝同時放下了心。
皇帝更是迫不及待地下令道:“來人,立刻將楚奐打入天牢,等候朕的發落!”
等候打落,也就是極有可能會輕判了。
楚紫楠很是不爽,本來還想借皇帝和太子的手,送楚奐歸西呢,想不到皇帝如此做派!
“太子,你私吞軍餉,殘害忠良,一樣罪不可赦!”皇帝拍響桌案,彷彿怒不可遏。
可是憋了半天勁,最後卻說:“命你回東宮好好反省,沒有朕的允許,不得擅自踏出宮門半步!”
真就袒護得毫無底線了唄!
“兒臣遵命!”太子躬身行過禮,轉頭看向楚紫楠和沈遲二人,明目張膽地衝他們炫耀。
“本宮先走了,與你們二位……今後再會!”
他有父皇袒護,有什麼需要怕的?方纔還真是操了那多餘的心!
楚紫楠冷哧道:“走路時低頭看著些,小心被石頭絆倒,摔得起不來。”
太子嗤之以鼻,甩一甩衣袖,瀟灑地去了。
沈遲與楚紫楠兩人頗覺沒意思,也要告辭。
皇帝卻把他們叫住,陰沉著臉發出警告:“今天的事,一個字也不準向外洩露,否則朕絕不會饒過你們兩個,但凡外面有人議論,朕就唯你們是問,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臣二人謹遵皇命!”沈遲應答了一句,與楚紫楠並肩走出大殿。
走出老遠,楚紫楠才把憋在心裏的那口氣吐出來,氣憤地抱怨道:“皇上竟如此堂而皇之地包庇太子,甚至連楚奐也給袒護了,真沒天理!”
“沒辦法,他不想那些事暴露出去,影響太子的地位,當然就只能封咱們的口了。”沈遲早就猜到,皇帝不會輕易處置太子,因此早有心裏預設。
“不過,這次也並非全無收穫,至少太子在皇上心裏的地位動搖了,你父親也被打入天牢,再無重新起用的可能。”
楚紫楠皺眉道:“太子先不說,楚奐只是蹲大牢,在我看來可遠遠不夠,我要的是他的命!”
沈遲已知阮氏是被楚奐害死,對她這個反應很能理解,換了是他,也會想盡辦法整死殺母仇人。
他握住她的手,勸慰道:“不要急,咱們再想辦法。”
手被溫暖的掌心包裹著,一股暖流立馬從手背滲透進血肉之中,蔓延到心房,楚紫楠胸腔裡的怒火瞬間消了一半。
她沒抬眼去看沈遲,只是嘴角勾起輕巧的弧度,輕輕點頭:“嗯。”
次日,皇帝下旨,將晉王永久圈禁在宗人府,把他的兩個兒子和張璉遷到天牢去關押,並儘快發配充軍。
沈霄聽到這樣的訊息,感到有如天塌地陷,差點兩眼一黑暈過去。
充軍跟送死有什麼分別?皇上還不如直接一刀殺了他呢!
“大哥,要我說,咱們不如賄賂幾個獄卒,找機會逃出去,就算最後失敗,也大不了就是一死,總比充軍要強!”沈霆兩手握拳,大聲密謀。
沈霄連忙捂住他的嘴,低斥道:“別胡說,真想死不成?”
“那你說還有什麼辦法?”沈霆推開他,煩躁不安地來回走動。
“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張妍。”沈霄語氣堅定地說道。
沈霆覺得不成,“我嫂子?她能有什麼辦法救咱們?再說,她還會管你嗎?”
“當然會,她對我是想忘而又忘不了,我在她心裏,已經留下太深的痕跡,這輩子她也擺脫不了了。”沈霄對此很有信心,且為之自豪。
“真的假的?”沈霆還是不太信。
“你看著吧!”沈霄露出戲謔的笑,“我只要一找她,她肯定立馬就來。”
於是他很快用藏在身上的珠寶買通獄卒,令其去張家人目前的住處找張妍,把他在牢裡受苦,並將要被髮配充軍的訊息告訴她。
張妍得知後,果然第二天就拿了些吃的和用的,來到天牢看望沈霄,對他噓寒問暖,一點嫌棄的意思也沒有,沈霆見了都忍不住暗暗感嘆,自己這位嫂子真是賢良。
“世子,你說皇上要判你們充軍,是真的嗎?”張妍擔憂地問道,這神態,簡直比即將充軍的沈霄本人還焦急。
沈霄做悲苦狀,紅著眼睛點頭:“是的,昨天聖旨已下,再過幾日,我們就要充軍塞北了。”
“塞北?可是你向來最怕冷了。”青州常年無雪,冬天只有短短的一個月,也就京城的初冬那麼點冷,可沈霄都受不住,通常整個冬天都是窩在家裏度過,因此張妍很擔心,到了塞北他會被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