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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質問

    “接什麼私活?”皇帝皺眉追問,“楚奐,你解釋一下!”

    楚奐脊背一涼,猛地打了個哆嗦。

    “皇上,臣冤枉,是定王污衊臣!”

    司徒謙的死跟沈遲有直接關係,所以,他敢肯定,沈遲不會輕易說出那件事,說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沈遲也果然沒有反駁,“或許是臣弄錯了。”

    見狀,皇帝嚴重懷疑這幾人是在耍自己,不由更加煩躁。

    “行了,楚奐你退下吧,楚紫楠也先出去,朕有話要單獨跟定王談。”

    “是。”

    楚紫楠與沈遲對視了一眼,轉身走出大殿。

    到了殿外,楚奐一扭頭瞪過來,壓低聲音低斥道:“這件事沒完,為父絕不這麼輕易放過你!”

    “好啊,你只管放馬過來,看我怕不怕你。”楚紫楠一臉不屑。

    楚奐恨得牙癢癢,拳頭攥得咯吱作響,忍了好幾忍,才壓住胸口的怒火,拂袖而去。

    殿內,沈遲正在面臨皇帝的質問。

    “朕在密信裡分明令你斬殺晉王,你為何卻不執行?”

    沈遲的應對之策,就是裝傻。

    橫豎密信已經被他燒了,且沒別人看過,只要一口咬定沒見過,皇帝也拿他沒轍。

    “什麼密信?臣不曾收到,皇上會不會記錯了,根本沒有發出?”

    皇帝氣不打一處來,當下一掌拍在案上,霍然起身。

    “你什麼意思?朕還沒老糊塗呢!”

    沈遲暗暗冷笑,你當然不糊塗,你精明得很呢!用密信下達殺令,讓我承擔罵名,你自己維持仁慈形象,這算盤打得可真夠響!

    “臣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但臣確確實實不曾看到密信,請皇上明察。”

    “你……”皇帝知道沈遲在撒謊,奈何手上沒有證據,也不能拿他怎麼樣,況且此事本就不宜張揚,傳出去對他仁君的形象大有影響,只能嚥下這口氣。

    “徵糧的事呢?你又怎麼解釋?”

    沈遲低下頭去,擺出十分的誠意,說:“當日就地徵糧,雖說是不得已,但也委實逾越,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這會兒態度倒是不錯了,皇帝瞥了她一眼,稍稍消氣,坐回原位去。

    沉吟半晌,再度開口:“念你此次平叛有功,朕就不罰了,算你功過相抵吧,儘快去兵部交了兵權就是。”

    果然上交兵權纔是最重要的。

    沈遲嘴邊飛過一抹冷笑,立刻應答:“些皇上隆恩,微臣遵命。”

    “對了,大軍還在路上,你身為主帥,為何會先回來?”這會兒皇帝纔想起問這個問題。

    “是微臣感到身體不適,想先回來早做休養,事先沒來得及稟報皇上,還請恕罪。”沈遲隨便找了個還算說得通的理由搪塞道。

    皇帝看向他的腿,心想,這病剛好,想早點回來休養,也情有可原。

    “行吧,你可以回去了,叫楚紫楠進來。”

    “臣告退。”沈遲躬身行禮,退出大殿。

    楚紫楠站在外面看星星,不知想什麼想得出神。

    沈遲走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皇上叫你進去。”

    “好。”楚紫楠拉回思緒,有些煩躁,皇帝單獨找她也不知是為何事?

    再次來到殿內,行過禮後,乖巧地站住。

    “定王的腿,已經痊癒了?”皇帝看著她問。

    楚紫楠也不知他問這個是什麼用意,暫且如實作答:“基本上是的。”

    皇帝又問:“全程是你一個人在治?”

    “是的。”難道還能有別人不成?

    “你確實比那群太醫強百倍。”皇帝用毫無感情的語氣誇讚了這麼一句,緊接著便問:“那這麼說,再重的病,你也能治好了?”

    楚紫楠無語,這怎麼可能?她又不是神仙!

    “這種海口,我不敢誇,此次能治好定王的腿,乃是我瞎貓碰上死耗子,運氣佳罷了。”

    皇帝斜睨過去,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你未免謙虛過了頭吧?”

    楚紫楠垂著腦袋,沉默不語。

    他到底想怎麼樣?

    “算了,你先回去吧。”皇帝突然一擺手,趕她出去。

    楚紫楠有點懵,這就完了?純屬浪費時間。

    “小女告退。”

    出去後,離開時她跟沈遲說起此事,沈遲也弄不清皇帝究竟意欲何為。

    “且行且看吧,這事兒總該沒完。”

    “嗯。”楚紫楠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出宮之後,兩人直接回了王府。

    次日上午,楚紫楠進宮看望太后,而沈遲也暗中去了三皇子府。

    與此同時,阮家這邊,太子的人前來傳信,叫他過去一趟。

    太子在半個月前已經得到皇帝原諒,解除了監禁,如今可以自由進出,也能自行見客。

    因此,阮泓不必再像之前那樣偷偷摸摸地去。

    抵達東宮後,由太監領著步入殿內。

    “見過太子殿下。”

    “你提前回來,為何不通知本宮?”太子的第一句話,便是嚴厲的質問。

    阮泓垂首答道:“定王和楚紫楠都在,臣找不到機會,派人給您送信。”

    太子拍響桌子,目放怒光。

    “說到定王,本宮就更要問你了,為何他還安然無恙地活著?本王叫你暗殺他的事,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臣片刻不敢忘!”阮泓急忙為自己辯解,“從南下開始,臣便一直在找機會,可從第一次刺殺失敗後,定王身邊就全是護衛,根本找不著機會下手,臣實在無可奈何。”

    “狡辯!”太子掃落桌上的茶具。

    瓷器的碎片和茶水四處飛濺,打到阮泓身上,其中一塊瓷片飛到他手背上,刺入皮肉之中,立刻見了血。

    但阮泓分毫沒敢動,仍舊微微弓著腰站在原地。

    太子只當做沒看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分明就沒有將本宮的命令放在心上!不然在江州城衙門內,你就該配合本宮的人一舉拿下他的人頭!”

    那日抵達江州後,有人傳暗號,叫他去會面,但他不想參與其中,直接沒去。

    太子得知後,火冒三丈,罵了阮泓幾十遍。

    “還有在紀縣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配合楚奐他們殺了定王,為何又不動手?”

    阮泓跪倒在地,“殿下明鑑,楚大人的行動,臣一無所知,剛被抓住時就被箭射傷,自身尚且難保,又談何配合他們?”

    太子冷哼一聲道:“就當你說得過去,可你和定王同行回京,這一路上總能找到機會,你又可曾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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