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子卿的師父是離蜀
風吟聞聲回頭,瞧見沈良姜,忙起身道:“姑娘怎麼來了?是奴婢忘了同姑娘說,奴婢今日身子不舒服,想歇一日。”
“風吟。”沈良姜扶住她的動作,風吟方纔起身的動作明顯緩慢,五月的天氣也不算炎熱,她額頭卻還滲著細汗,不是後背便是肩頭受傷了。
沈良姜按著她坐下,在風吟掙扎之前睨了她一眼,“不許動。”
風吟便只好乖乖坐著,沈良姜俯身掀開她的衣裳,一片青紫映入眼簾,她眸色一沉,“是誰傷了你?”
風吟搖頭,忙笑道:“姑娘,奴婢無事,您就別擔心了。”
“是阿容?”
風吟的性格沈良姜清楚,與若是旁人傷了她,她早就哭著到自己跟前了,可若是阿容罰的,她只會藏著不叫自己知曉。
風吟知道瞞不過沈良姜了,只好坦白道:“是奴婢的錯,王爺罰了奴婢,奴婢沒有怨言。”
沒有人比風吟更清楚容衍有多在乎沈良姜,所以她心裏不願,看著沈良姜好好的站在這兒,風吟心底也就放心了。
“風吟,於我而言,你早已經不是什麼侍女了,你是我妹妹,你放心,我會叫他同你賠禮道歉的。”沈良姜正色道。
她自然知曉容衍在意自己,可也不能這樣罰風吟啊!瞧瞧她背上的傷,若是留下傷疤可怎麼是好?
“對了姑娘,那日有位叫子卿的男人出現了,是他給姑娘鍼灸封住了姑娘的痛穴,他說他有法子醫治好姑娘的催命,他還留下了這個,說姑娘要尋他就拉開竹筒,他自會出現在姑娘跟前。”風吟把竹筒遞給沈良姜。
沈良姜垂著眸子,接過竹筒,“我知道了。”
沈良姜看著手裏的竹筒,沒急著開啟,思慮了一會兒,沈良姜去找了容衍,將竹筒擺在他面前,也沒瞞他,將事情都如實告訴了容衍。
容衍沉默了好一會兒,纔拿起竹筒,開口道:“既如此,我們見見他吧?”
沈良姜也是這個意思,她腹中懷著孩子,她想活著,想和孩子一起活著。
不過,她倒是有些意外,容衍竟然沒有吃醋?沈良姜睨著他,興許是眸子裡的神色太過明顯,容衍都看出來了。
他將沈良姜拉入懷中,輕撫著沈良姜的臉龐,溫柔道:“若我記得沒錯的話之前你失憶時這個子卿總是拆散我們?”
沈良姜眨了眨眼,想起來之前子卿叮囑她離容衍遠些。
容衍溫笑著睨了眼她手裏的竹筒,“拆吧!”
沈良姜默了默,雖然容衍的神色溫良無害,但不知為何,她心底忽然生出幾分對子卿的同情。
竹筒一拉,一抹白霧飄上天,不過一刻鐘,沈良姜兩人便瞧見子卿的身影。
容衍微微眯起眸子,“在本王府中行走猶如自家般隨意,先生還真是厲害。”
子卿眼底劃過一抹錯愕,顯然不曾想到容衍也在,不過很快就被他壓下了,他神色如常的應對道:“攝政王謬讚了,子卿乃正人君子,若非二位相邀是絕不會不請自來的。”
說完,子卿對上沈良姜的目光,他輕咳了聲,自顧坐下,眸底倒也沒有心虛。
沈良姜懶得笑他睜眼說瞎話,直接進入正題,“風吟說你有法子能替我解毒?”
子卿笑了笑,“我若不這麼說你怎會見我?”
沈良姜眸色微冷正要站起來,子卿又忙道:“不過我確實是瞧見過我師父曾拿著過一本手札,裡面記載了各種毒症與解法,我這次原本就是回師門找師父詢問的,只是不巧我師父出門了。”
“出門?那他何時回來?”容衍詢問道。
子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這可說不準。”
沈良姜若有所思的看著子卿,這世上的名醫不多,能被稱為神醫的也只有百歲神醫,可百歲神醫已經被離蜀害死,子卿的師父又是誰?
……等等。
沈良姜眸色一沉,想到他說的手札,忍不住詢問道:“那手札可是灰色皮紙包的?”
子卿一愣,隨即點點頭,“你怎知?”
“你……是百歲神醫的徒弟?”沈良姜詢問道。
不等子卿回答?容衍便冷冷道:“百歲神醫收徒最為看重品行,是以這麼多年只有陸空一徒。”
這話子卿聽了可不樂意了,當即嗤笑道:“百歲神醫又是哪位?我可不曾聽說過,我師父才厲害呢!這世上就沒有他不會解的毒。”
“你師父可是離蜀?”
容衍盯著他,目光像浸過寒川,冷得嚇人。
“你怎知我師父名諱?”子卿愣住了。
沈良姜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雖說離蜀的錯不該怪罪旁人,可她一想到離蜀將百歲神醫害死,更是以百歲神醫的身份將陸空折磨致死,她便看子卿都覺得厭惡。
“你走吧!”沈良姜淡淡道。
“沈良姜!你什麼意思?”子卿也不高興了,他千里迢迢趕來就是爲了她,他知曉沈良姜心裏只有容衍,不奢求她對自己有半分在意。
可也不該如此沒有好臉色吧?
太過傷人了。
“沒什麼,我不想治了,你走吧!我們就當不曾見過,日後,你也莫要再來京都了。”話音未落,沈良姜便忍不住吐了起來。
噁心從胃裏一陣陣散發出來,容衍將她攬在懷裏,安撫的拍了拍沈良姜的後背,柔聲道:
“你先喝口水歇歇。”
而後,容衍睨了眼子卿,“你同我出來。”
子卿還是一臉糊塗,這夫妻倆忽然就變了臉色,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氣沖沖的跟著容衍出去,哼了聲,“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
“離蜀死了。”容衍淡淡道:“現下,我們可還有話說?”
子卿怔了怔,眼眶倏然紅了起來,“容衍,你在說什麼?”
“是我殺的。”沈良姜站在門口說道,她緩步踏出院子,一邊朝子卿走去,一邊開口,
“你的師父離蜀是百歲神醫的親哥哥,他定然沒告訴過你,他那滿身醫術都是偷來的。”
“百歲神醫的師父原本只將醫術傳給百歲神醫,是離蜀不甘,偷偷學的,那本手札也是百歲神醫的東西,是你師父嫉妒他得天獨厚纔將他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