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毒的嫌疑
根據原書裡頭的內容,扶淳對府上也有大概的瞭解。
她記得後院有個居所,那居所後面有個藥廬。因尉遲淮身體不適,所以府上延請了高明的醫官在聽差,但這一二年之間,這群傢伙都跑路離開了。
無他,只因爲他們才疏學淺壓根,面對稍微複雜一點的疑難雜症就束手無策了。
她急忙到後院去。
等再次出現,手中已多了一些藥材。
穿到這異時空以後,扶淳完美的繼承了宿主的醫學,古醫與她自身學習的技能合二為一,倒比之前還更厲害了。
她不敢怠慢,三下五除二已煎好了藥。
此刻急忙湊近尉遲淮。
尉遲淮狀態不好,兀自苟延殘喘著,扶淳將瓷勺湊近,小心翼翼的提醒,“大人吃藥了。”
尉遲淮不但沒有接納反而還用力推搡了一下,這一下可好,將她千辛萬苦弄弄來的藥撒了出去。
扶淳氣急敗壞,嚷嚷道:“我救你呢,你卻突襲我,真是豈有此理。”
她氣不過,恨不得轉身離開,但畏懼善後的事,只能硬著頭皮留下,“算了,算我倒黴,怕了你了。”
說話之間,她本能的伸手,點了一下尉遲淮的喉嚨。
說來蹊蹺,他的嘴巴就這麼張開了,她急忙送了一勺子湯藥下去。
尉遲淮神志不清,但還是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扶淳惱羞成怒,怨恨道:“我治你病為你拔毒呢,你推三阻四做什麼呢?少時毒發身亡可和我沒丁點兒關係。”
她下意識伸手,在他身上亂點,很快尉遲淮就僵在了原地。
扶淳看了看自己手指,不覺大喜過望,原書中宿主在楚門學過最高妙的醫學和武功,自穿過來以後,武功是一點都沒有了,但點穴的技能還在。
她強迫尉遲淮吃了藥。
此刻解開了穴道。
尉遲淮渾渾噩噩睜開了眼,眸色輕蔑冷厲,“你餵我吃了毒藥。”
“狗咬呂洞賓了不是?”扶淳氣結,“我好心好意治病救人,卻被誣陷下毒,我有下毒的工夫直接殺了你不是更好,何苦弄這些彎彎繞呢?”
“你!”
尉遲淮指了指扶淳,他還要說什麼,卻再次暈了過去。
扶淳抓了尉遲淮手去切脈,發覺剛剛還縹緲輕靈的脈象此刻已如靜水深流,她這才鬆口氣,就在她收攏杯盤碗盞的時候,溫槐卻闖了進來。
她來者不善。
小公主柳眉倒豎,杏眼圓瞪,她指了指扶淳,“你這歌舞伎,真是痴心妄想,宰相夫人也是你能染指的嗎?”
“我沒說我要嫁給他啊,”扶淳嗟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倘若殿下能讓尉遲大人收回成命,我還對您感激不盡呢。”
“你……”溫槐的眉尾跳動了一下,清眸內竄過一抹刀光劍影,“你還在這裏強詞奪理呢,真是豈有此理,你目中無人。”
“殿下這是哪裏話啊,難不成要我對您三叩九拜嗎?”
扶淳只感覺時運不濟,命途多舛……她只感覺自己和這九殿下八字不合!
那邊,崔嬤嬤卻湊近尉遲淮看了看,緊跟著她陰惻惻的笑了。
“殿下,”崔嬤嬤音調渾圓響亮,她指了指奄奄一息的尉遲淮,“殿下,咱們剛剛進來的時候她就鬼鬼祟祟的,此刻老奴卻明白了,她準備謀殺親夫呢,等咱們大人一命嗚呼她也就能捲了細軟離開了。”
扶淳想不到這崔嬤嬤居然這麼喜歡搬弄是非,“君子看到明月清風只感覺乾淨,盜賊看到清風明月就慄慄危懼,你內心骯髒看什麼都髒乎乎的,我這是給大人送藥吃,怎麼就成了害人了?”
“送藥?”崔嬤嬤不依不饒,“準夫人又不是醫官,這藥哪裏來的?”
“這個……這個嘛。”她這馬甲還不能暴露。
溫槐也咄咄逼人,“說啊,快說!”
“這是他之前找人弄的藥,我看他暈厥了過去,不忍坐視不理所以送了過來給他吃。”
“還有呢?”崔嬤嬤凝視著扶淳。
那眼神精明市儈,陰騭冷峭,分明是一點都不相信她。
扶淳生氣,“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這點兒破爛事你要我怎麼解釋?他橫豎等會兒就好起來了,是毒藥是解藥自見分曉。”
她準備離開是非之地。
論身份,她一個歌舞伎遠不如人家堂堂皇皇的公主殿下尊貴,論實力,公主一呼百諾,人多勢眾,她勢單力薄。
這崔嬤嬤最會煽風點火,溫槐又沒主見,保不齊等會兒就要草菅人命了。
看扶淳準備離開,崔嬤嬤一把抓住了她手腕。
“怎麼證明這不是毒藥?如今大人氣息奄奄,你到哪裏去?”
“這真的不是毒藥啊!”扶淳欲哭無淚。
溫槐已一屁股坐在了對面,炯炯有神的犀利眼瞳挑釁的死盯著扶淳,“給個證據出來,否則我陷發落了你,侍衛呢,來幾個。”
門口頓時出現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子,這幾個男人一哄而上,將扶淳包圍在了垓心,扶淳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在這千鈞一髮,尉遲淮的侍衛息塵回來了。
他來的恰如其分。
“九殿下做什麼呢?”息塵涎著臉過去行禮。
按說,溫槐是不怎麼瞧得上息塵的,但息塵這小跟班日日和尉遲淮形影不離,兩人猶如難兄難弟一般無話不談,所以溫槐時常想讓息塵在尉遲淮耳邊對自己“美言兩句”。
因此,她很給息塵面子。
“不是我咄咄逼人,所謂做賊拿髒,你且看看她餵你們大人吃什麼呢?她自己胡攪蠻纏解釋不清楚,我們只能暫時扣留下她啊,你們大人也是,這等貨色也看得上,偏我這金枝玉葉他就視而不見。”
“公主不可妄自菲薄,”息塵抱拳行禮,他湊近臥榻去觀察,發覺尉遲淮狀態的確不怎麼好,氣息一點不穩,但面色卻紅潤,他自然知曉他的病,息塵回目掃視了一下扶淳,“你果真給大人下毒了?”
扶淳腦子裏“咣噹”一聲,“你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給他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