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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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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又來了

    他緩緩回頭,看著漸濃的暮色之中那孤獨的背影,溫槐將內心獨白已娓娓道來,之前她是那樣容易急躁,容易激動的女孩兒,但今日卻徹底平靜了下來。

    “從小,你就在呵護我,可以說對我無微不至,我和你關係是很不錯的。”

    “那時開始我就死心塌地喜歡上了你,可以說,沒有你世界是蒼白的,我立志要嫁給你,其實我是一點不喜歡習武的,但我強迫自己一定要好好兒學習,這樣我就多了靠近你的機會,我為習武,手胼足胝,真累壞了。”

    說到這裏,溫槐只感覺自己委屈。

    那黃豆大小的淚珠兒已撲簌簌滾落了下來,溫槐傷感退費,心頭那羈押了多年的情緒已變成了言語,“如今我對你恨之入骨,是,不錯,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但能怎麼樣呢?我希望你多多關注我,你有嗎?”

    “我希望你對我好,但你呢?我幾次三番暗示你,甚至於已在乾坤殿去懇求父皇恩賜我和你在一起,但你尉遲淮呢,你自高自大你目下無塵,我溫槐是哪裏配不上你了,今日是你要和我一刀兩斷了。”

    “那麼,就這樣吧。”

    溫槐哭哭啼啼,轉身進入了更濃稠的夜色裡,她跑的很快,掩面而泣。

    看溫槐遠去的背影,尉遲淮並沒有追逐。

    他們已不是小時了,如今她長大了,他更不可能莫名其妙將自己的一切都和盤托出給他,眼睜睜看溫槐離開後,尉遲淮準備回去了。

    醫館。

    最近生意不怎麼好,溫槐慘淡經營,為何生意時好時壞,這對溫槐來說也是未解之謎。

    無事可做,春琴將之前採購的黃芪切片,溫槐在旁邊協助,看春琴鞋子都磨破了,溫槐道:“咱們生意已這麼糟糕了嗎?你連鞋子都捨不得給自己買?”

    “啊,您說這個啊?”春琴看了看自己露出鞋面的大拇指哥,“最近不是夏天嗎?穿這個倒涼快的很,哈哈。”

    扶淳怎麼可能不知道大家究竟是如何作唸的,她笑了笑,從這日以後,扶淳決定每一個季度給每一個員工定做兩身衣服,從頭到腳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就在此刻,青玉從外面進來了。

    青玉指了指不遠處。

    “淳主兒,那……那人又來了,之前咱們好心好意救助了他,卻遭遇了那等算計,如今只怕又是溫槐這傢伙的陰謀詭計,所以奴婢猶豫著該不該救他。”

    “誰?”其實扶淳已有了答案,但畢竟還是問了一句。

    青玉指了指遠處。

    扶淳定睛一看,見一個殘廢一般的男子蜷縮在骯髒的路面上,在男子背後有新鮮的血跡,更不知男子是哪裏受傷了,但從狀態看,似乎不怎麼好。

    有人指指點點,有人湊近試探呼吸,有人甚至於想從這將死之人的身上搜刮錢財,此刻扶淳起身,已從裡頭走了出來。

    她看到,男子背後拖拽出了兩條暗紅色的詭異血液,讓人一看就感覺恐懼,男子一息尚存,但從地面上鮮血淋漓的狀態看,倘若不及時的救助,只怕男人就要死於非命了。

    扶淳也顧不上三七二十一了,更懶得去分析所以然。

    “青玉紅玉,咱們是開醫館的,醫者仁心,仁心仁術,救命吧,不要理會那許多。”

    這話倒正中下懷,青玉點點頭準備施救,但紅玉卻猶豫不決,“淳主兒,這……倒是很容易就惹火燒身的。”

    “快下手吧,出了事橫豎有我呢,此人不敢耽誤了,隨時可能一命嗚呼。”聽到這裏,大家七手八腳將這要死不活的男子給搬運了進來,扶淳立即施救。

    這張叔平是從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攀爬過來的,地面上那尖銳的不計其數的石頭已刺在了他膝蓋中,讓本身就觸目進行的膝蓋一看之下更恐怖了。

    地面上那殷紅的血水讓人一看就頭皮發麻。

    經過半時辰的救助,男子已漸次清醒,左鄰右舍和路人看到男子張開了眼睛都贊她扶淳醫術高明,爐火純青。

    看張叔平悠悠醒轉,扶淳鬆口氣,但唯恐張叔平身份特殊,這才驅趕眾人,“此人剛剛甦醒過來,狀態還不怎麼好,需要好好兒休息。”

    大家這才離開。

    扶淳看看張叔平,說真的,她一點不喜歡這獐頭鼠目尖嘴猴腮之人,但當扶淳撕開張叔平褲管,順著那斑駁的血跡看到張叔平膝蓋上慘不忍睹的傷口以後,一種恐懼感已油然而生。

    真是不可思議,溫槐居然會對自己的夫君大刑伺候。

    看到這裏,扶淳又想到了之前,固然,這張叔平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是因了自己的緣故他纔到了公主府,所以此刻看到他氣息奄奄要死不活,扶淳有點慚愧,造成他這局面的連帶責任,她也有。

    “臏刑?”

    這是刑部大牢中最殘酷的一種懲罰,將膝蓋骨給扒開,讓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著張叔平這痛苦的表情,扶淳也不知說什麼好。

    安慰?

    此刻任何溫情脈脈的話都猶如蒼白的一張紙。

    調侃嘲謔?

    遺憾的是,扶淳並不是幸災樂禍之人,張叔平終於能低頭認真仔細的看看自己的膝蓋了,他緩緩地看向膝蓋上的傷口,那原本鼓起來的膝蓋骨如今已可憐兮兮的塌陷了下去,看著觸目驚心。

    張叔平難受極了,劇烈的疼痛撕扯著他。

    青玉送了蔘湯過來,“你這該死的傢伙,咱們主兒那樣協助你,唯恐你死了,送了吃的給你,但你呢?你如今倒打一耙,險乎將我們主兒弄死在了陌生的地方,真心狠手辣。”

    “不是我,那不是我啊。”

    說起來,張叔平纔是受害者呢,他著急不已,想要解釋,奈何人青玉壓根就不聽,“這可是七八年的太子參,平日裏我們不輕易拿出來的,你算是我們什麼朋友啊,真是矜貴的厲害了,如今我們這算是肉包子打狗了。”

    之前的事青玉憤憤不平,紅玉耿耿於懷。

    看張叔平要死不活的模樣,到底還是扶淳比較沉靜,用一種慈悲的,安定而肅穆的態度來面對他,“那事主謀不是你,甚至於她要做什麼,你也不得而知,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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