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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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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我的建議

    “哎呀,準兒,事到如今您都遍體鱗傷九死一生了,您怎麼還願意相信他啊,橫豎奴婢是不相信他的。”

    “青玉紅玉,你們退下。”

    扶淳想要和張叔平單獨聊一聊。

    倆喋喋不休的女孩看扶淳有洽談的準備,只能離開,但從屋子出來,青玉依舊在詛咒,“這挨千刀的王八羔子,怎麼就不死於非命?”

    紅玉冷然,“殺了此人就好了,偏巧臏刑,如今不良於行了,過兩日溫槐過來找他,非說是我們將他膝蓋骨給挑開了,這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不成不成,此事我必須過去聊一聊。”

    看紅玉衝動,青玉抓住了紅玉的手,態度堅決而武斷,“咱們淳主兒聰明絕頂,自然有辦法處理此事,好了,你我在遠處等等就好了。”

    紅玉沒能被徹底說服,但也明白自己此刻不好去幹預人家。

    看青紅倆人離開,扶淳視線依舊停留在那殘缺的膝蓋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臏刑是三省六部內最變態,最殘酷也最讓人毛骨悚然的一種懲處,是誰傷了你?亦或是你苦肉計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扶淳總要將一切都問個一五一十啊。

    那邊頓時啜泣起來,嗚嗚咽咽。

    “是她啊,淳主兒,我快被折磨致死了。”大男人哭出了娘娘腔,涕泗橫流。

    扶淳凝望著他,“你所說的一切沒半個字是假的?”

    “倘若我如胡言亂語,要我死於非命。”抽搐的面頰顯露出內心的痛楚與不平靜。

    扶淳早知溫槐心狠手辣,但想不到溫槐手段殘忍到如此讓人不可思議。她看著那不良於行的張叔平,心生恐懼。

    張叔平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嗚咽了一聲,“淳主兒,我求求你了,你就收留我吧,我如今被他們折磨的厲害了,當初我就恨不能高飛遠走,但那時我……你知道的,那時我受制於人,我多想離開啊。”

    扶淳眄視一下張叔平,心頭懊惱,固然眼神痛切,但卻快速的扼殺了自己的惻隱之心,“你機關算盡不是個好人,當初險乎要我身敗名裂,如今我會幫你?”

    “淳主兒,”張叔平哭的傷感極了,“淳主兒,當初是我不好,是我糊塗,但橫豎如今我已改頭換面了,求求您了,真的求求您了啊。”

    張叔平痛苦的呻吟著,一面說一面膝行靠近扶淳,大約是想求情,扶淳固然難受,“在我這裏,不養沒用之人,你知道的。”

    扶淳指了指外面,大家忙的熱火朝天,解釋道:“你看他們,各自在做各自的事,已忙碌不堪,倘若沒真才實學,你在我這裏很難混口飯吃。”

    聞言,張叔平忙道:“我可以給您盤庫,我還可以計算賬目,您安排一些事情給我就好了,求求您了。”

    “張叔平,我今就破錄用了你,但咱們有言在先,第一、你所得到的一切將是透過勞動換取的報酬。”

    聞言,張叔平急忙點頭。

    扶淳正色,“這第二、你既加入我們這溫馨的大家庭,大家都會照拂你,至於我,你既是咱們的一份子,我就有權利保護你。”

    張叔平磕頭猶如小雞吃米。

    “這第三,”扶淳繼續,“之前的一切你最好忘掉,好好生活,好好兒面對一切,你倘若能接受,從今以後你留在這裏就好,倘若你留在這裏,日後勾心鬥角唯利是圖做壞事我照舊不會饒了你,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的張叔平已是走投無路,見扶淳如是說,自是感激不盡,用力磕頭。

    扶淳點了點頭。

    此刻,尉遲淮已回來了,扶淳將張叔平的事說了出來,尉遲淮聽到這裏也不禁毛骨悚然。

    夜幕降臨,兩人在醫館休息,扶淳已習慣了尉遲淮的陪伴,她輕輕地擁抱他,兩人如膠似漆,如影隨形。

    “我討厭帝京。”興許,張叔平的事刺激到了扶淳。

    亦或,兩年來爾虞我詐的生活讓人心生厭煩,橫豎扶淳早有了遠走高飛的心,聽扶淳如是說,尉遲淮更用力抱住了她,低聲輕柔的詢問:“你意欲何為?”

    “到陌生的地方去,”扶淳轉過身,與尉遲淮面對面,看著那張沉浸在月光下眉清目秀的美麗面龐,彎曲的睫毛承接了瑩潤的月,看著那樣吸引人。

    她情不自禁親了一下尉遲淮,“咱們可以找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隱居起來,但……”扶淳驀的傷感起來,“但你不是平庸之人,那樣的生活會毀掉你。”

    之前扶淳就想提出來這個了,但唯恐就這麼離開會委屈了尉遲淮,畢竟他如錐處囊中一般,讓他就這麼默默無聞消失在大眾視野中,迴歸到那種平靜的生活裡,這對他自然是一種傷害。

    尉遲淮可不這麼認為。

    “多年前我就有急流勇退的心思了,如今皇帝年事已高,有朝一日總會離開的,太子不良於行,病的那樣嚴重,皇帝一旦龍馭賓天,有人一定會支援太子。”

    這些敏感而恐懼的東西,尉遲淮從未和扶淳聊過,此刻扶淳聽到這裏,只感覺後背發冷。

    一股涼意已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過來。

    是啊,新舊交替,那些遺老遺少,支援太子的有之,支援三皇子溫肆壓的有之,同時支援太子和三皇子的兼而有之。

    甚至於有人會揭竿而起,胡作非爲。

    換言之,恐懼的噩夢已迫在眉睫。

    “所以,掛冠歸隱其實是最好的選擇。”聞言扶淳點點頭,尉遲淮又道:“你不要以為我是委曲求全,咱們真是殊途同歸想到一個地方去了,這多年來我從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的,我日理萬機都為朝廷,早已心力交瘁。”

    換言之,扶淳的一席話啟用了尉遲淮內心蠢蠢欲動的念頭。

    尉遲淮用力抱住了扶淳,兩人都笑了。

    翌日,有人在相府鬧事。

    那是個鶉衣百結的農人,此人如乞丐一般,此人本是華亭縣人,之所以背井離鄉到帝京來,真實目的是為告狀,華亭縣的縣令大人知曉此人上訪來了,半路上安排了殺手對付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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