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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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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真相

    接過暗線手裏的玉佩仔細檢視一番,裴若語氣深沉。

    “你確定這和裴齊臨死前握在手裏的玉佩是同一枚?”

    兩枚一模一樣的玉佩能說明什麼?如果殺裴齊的是裴鈺,那麼裴齊手裏的玉佩就該是裴鈺所有。

    而這枚玉佩乃是容國皇室之物,裴鈺和柳如煙身上都有容國皇室玉佩,這說明什麼?

    “我記得九洲野史上記載,容皇年輕時曾是風流倜儻處處留情的風流君子,而二十年前,容皇攜帶使者來楚國賀壽,初見皇后柳如煙驚為天人,曾贈詩一首。”

    裴若眼神一動。

    “沒錯,那首詩是倩裾盡過前賢貴,鈺是還丹九轉疏。我夢隨君至萬里,最易花前相思語。”

    “這首詩野史裡也有記載的,據說當時皇帝大怒,容皇連夜回國,皇后病了數日,柳閣老強勢相護,後來皇后診出有孕在身,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時候皇帝剛登基,外戚干政,柳家一手遮天,就連皇帝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若非柳家極力相護,估計就憑那首詩,柳如煙那時候就能被廢。

    說到這裏,兩人對視一眼,裴若語氣越發深沉。

    “裴鈺這個鈺字是柳閣老上書的。”

    答案呼之欲出,此乃皇室秘辛,輕易怎能說出口。

    將玉佩捏在手中,裴若眸光陰沉。

    “我要去冷宮一趟。”

    蘇九卿跟上來。

    “我也去。”

    若是裴鈺真的是柳如煙和容皇的兒子,那麼當日她將裴齊身死一事告訴柳如煙,或許柳如煙便已有所猜測。

    在將死之際,或許柳如煙會留下些許線索。

    兩人到了冷宮,曾經服侍柳如煙的宮女隨從跪了一地。

    “太子殿下開恩,我等只是奴才,廢后的事情一概不知,還請殿下給我們留一條活路吧。”

    按照楚國律例,廢后犯下的是窮兇極惡的大罪,廢后一死,曾經服侍她的奴才都要陪葬的。

    裴若並非弒殺之人卻也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

    這些人現在看著可憐,不知當初陪柳如煙為非作歹的時候有多可惡呢。

    他目不斜視走進殿內,柳如煙的屍體還躺在大殿角落。

    確切的說是柳如煙的骨頭,她中了毒,血肉一塊塊剝落,直至最後只剩下一副骨架。

    屏退眾人,裴若和蘇九卿在冷宮找了許久,終於在床底下找到一張用血寫成的絕筆信。

    信上是當年那首詩,信的最後寫了大大的報應二字。

    看到這封信,蘇九卿便明白了。

    “我們猜的沒錯,裴鈺果然是柳如煙和容皇的兒子,這封信是在柳如煙猜到殺死裴齊的真兇便是裴鈺之後寫的,你看這報應二字便說明了一切。”

    將信紙收起。

    “既然我們已經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便去面見父皇吧,也能早日了卻父皇一樁心事。”

    當裴若將柳如煙留下的絕筆信交給皇帝,皇帝看後果然大怒。

    “那個賤人,朕就知道當年她和容皇關係匪淺,裴鈺,裴鈺!呵呵,這麼多年,朕竟然不知道那裴鈺居然是她和容皇的孽子!”

    他從書桌暗格下拿出之前從裴齊手裏找到的玉佩,兩枚玉佩果真一模一樣。

    這果真便是容皇和柳如煙的定情信物,蘇九卿想到凡是定情信物,一定有一些特別的地方。

    她便向皇帝請求。

    “父皇,請把這兩枚玉佩交給兒臣查探一番。”

    皇帝握著這兩枚玉佩,被人綠了的昔日往事歷歷在目,此時聽到蘇九卿這樣說,便將手裏玉佩丟給蘇九卿。

    蘇九卿用水浸泡,用火炙烤,都沒能讓玉佩發生變化。

    最後拿了一顆月白色的夜明珠,將玉佩放在上面,玉佩裡面有工整小楷對映在紙面上。

    “倩裾盡過前賢貴,鈺是還丹九轉疏。”

    另一枚玉佩上面的小楷是。

    “我夢隨君至萬里,最易花前相思語。”

    看著這一首詩,皇帝氣的臉都綠了。

    “來人,將柳如煙的屍體挫骨揚灰!”

    裴若給皇帝倒了一杯茶,蘇九卿上前替皇帝行鍼,助他平復心緒。

    “父皇不必因為一個惡毒的婦人而傷了身體,現在柳如煙已經得到了相應的懲罰,從這兩枚玉佩來看,裴齊之死跟裴鈺大有關係,目前最要緊的事是抓住裴鈺,當面對峙。”

    他的話提醒了皇帝,皇帝也聯想到這枚玉佩的出處,想起很可能是柳如煙與人私通的兒子殺死了他的血脈,皇帝便氣的臉色發白。

    “對,先找到裴鈺再說,若是他殺了裴齊,朕要將他碎屍萬段!”

    “來人!傳令下去,九洲之內抓捕裴鈺!”

    禁軍統領月清風領命離去,皇帝猶自不能平息心中怒火。

    他將柳如煙留下的血書揉為一團,還不解憤,便拿了火摺子,將信紙化為飛灰!

    遭受打擊,他喉嚨涌出腥甜,沒忍住噴出一口血來,身子往後仰去。

    見狀,裴若連忙接住皇帝倒下的身子。

    “父皇,你感覺怎麼樣?”

    皇帝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蘇九卿跨步上前,替皇帝行鍼過穴。

    “父皇是氣急攻心,需要疏通心結,我施針助父皇平息怨怒,還得父皇自己放寬心纔是。”

    在蘇九卿的救治下,皇帝漸漸的能喘過氣來了,面色也恢復了一些。

    他深知同樣的情況,宮中御醫絕不可能這麼快讓他好轉。

    蘇九卿此人深不可測!

    瞧著皇帝的視線一直落在蘇九卿身上,裴若不動聲色上前將蘇九卿護在身後。

    “父皇,你身子不適,早些歇息吧,我們便不打擾了。”

    說完,裴若便要帶蘇九卿離開,二人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皇帝的聲音。

    “太子先回去,太子妃留下。”

    想起之前皇帝為殺了蘇九卿動用了皇家暗衛初七,裴若便不能放心將蘇九卿一個人留在這裏。

    “父皇將卿兒留下可有什麼事,不如兒臣也在此多陪陪父皇吧。”

    皇帝衝裴若擺擺手。

    “你不必留下,朕有幾句話要單獨對太子妃說。”

    蘇九卿知道裴若在擔心什麼,她也擔心,但她更相信以她如今的能耐,即便皇帝要殺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於是她便扯一下裴若的衣袖。

    “裴若,聽父皇的,你先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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