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赤膽忠心的將軍
看著滿臉誠摯的季長恭,蘇九卿心下暗笑,這傢伙嘴皮子能硬過她精心研製的藥丸嗎?
這藥丸可算是派上了用場。
聽了季長恭的話,季夫人驚詫又惶恐,身子一下子委頓在地。
“長恭,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季長恭頷首。
“是我,娘,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爹對我不曾防備,我神不知鬼不覺就將虎符給調換了。”
得到證實,季夫人的面色比季清風還要蒼白幾分。
這件事有多嚴重,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季月容猛地衝上前來,一巴掌打在季長恭臉上。
“你為什麼要那樣做,你知不知道你會害了整個季府?”
捂著通紅的臉頰,季長恭冷笑。
“為什麼?季府的生死存亡與我何干,我要的只是五殿下的愛,我喜歡五殿下喜歡的快要發狂了,但我跟殿下身份懸殊,殿下都不曾拿正眼看過我!”
聽了這話,裴若和蘇九卿對視一眼,此事果然跟裴泠兒脫不開干係。
彷彿要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出來,季長恭衝季夫人咆哮。
“我不是你親生,雖然是你養大的又怎樣,我始終時是個庶出,一個卑賤的庶出怎麼配的上高貴的公主。現在好了,我為公主偷盜了虎符,公主承諾事成後會封我為皇夫,爲了公主我什麼都願意做!”
想不到自己當親生兒子養大的季長恭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季夫人淚如雨下。
“我們從未當你是庶出,你爲了公主什麼都願意做,包括將季府推進火海嗎?”
“對!”季長恭瞪著通紅的眼。
“只要能得到公主,一個季府算的了什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爲了追求我的摯愛!”
一切真相大白,虎符是季長恭偷盜的,現在交給了裴泠兒,裴泠兒要利用十萬大軍逼宮。
四世人皆為權欲富貴而奔亡,蘇九卿眉眼低垂。
“想不到繼當初廢太子逼宮一事之後,五公主也萌生了這樣的想法,權力慾望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能讓人不顧養育之恩,如此喪心病狂?”
裴若眸色幽深,眼底一片寒涼。
“如此想來,種在父皇身上的傀儡術也與裴泠兒脫不開干係。”
他垂眸看向季長恭。
“五公主給陛下下毒一事你可知道?”
藥物作用下,季長恭不會說謊,他毫不猶豫。
“知道。”
季清風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季長恭臉上,他另一側臉頰也高高腫起。
“孽畜!你竟然還敢夥同五殿下給陛下下毒!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
接著又看向季夫人。
“我當初就說不要將他養在身邊,你偏要,現在可好,季府都毀在他手上了!”
得知事情真相的季夫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季月容無聲的攬著她。
負手於背後,裴若看向季清風。
“季將軍稍安勿躁。”
接著又看向季長恭。
“你可知道解藥在哪裏?”
他眼神裡隱含了急切,此事關乎到皇帝性命,若是能找到解藥,或許皇帝的病情還有轉機。
然而季長恭卻搖搖頭。
“不知道,這件事殿下只跟我提過,卻並未說過有解藥,似乎是無解之毒!”
無解之毒?裴若一顆心沉下去,眼眸裡溢滿了悲哀,若是無解之毒,那麼皇帝的病情還如何遏制?
他正要再問,蘇九卿來到他身邊。
“他說的是實話,你再追問也問不出什麼的。”
悲痛欲絕的季清風抽出長劍對準了季長恭。
“想不到我為皇朝忠勇一世,一片赤膽忠心,竟然養成你這麼個弒君惘上,大逆不道之徒!我現在就砍了你的腦袋去向陛下請罪!”
眼看著長劍就要落在季長恭脖頸,裴若出手攔住季清風的長劍。
“季將軍,冷靜,現在還不能殺掉季長恭,請先將季長恭關押起來。”
聽了裴若的話,季清風雙膝一軟跪在裴若面前。
“殿下,是我教子無方,纔給皇朝帶來這樣大的災難,殿下,我認罪,我願意用這條命來償還自己的失誤!”
看季清風滿臉悲痛,裴若將他攙扶起來。
“季將軍英明一世,對皇朝赤膽忠心天地可鑑,是忠臣良將,是楚國棟樑,此事也是季長恭一人所為與將軍無關,本殿又怎麼會不問青紅皁白草菅人命呢。”
是否能保住季府一家老小全在裴若一念之間,裴若這番話便是給季清風吃了一粒定心丸。
胸襟寬廣,處變不驚,仁慈有德,這樣的儲君將來定會讓楚國國泰民安,繁榮昌盛更甚從前!
季清風心念一動,跪於裴若面前。
“殿下的大恩大德,末將感激不盡,願為殿下鞍前馬後,殫精竭慮。”
將季清風扶起來。
“將軍快快請起,楚國有將軍這樣的頂天立地的男兒,是楚國之福。”
看一眼猥瑣惶恐的季長恭,季清風滿臉愧疚。
“殿下,我教子無方,釀成大錯,還望殿下給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裴若沉思片刻。
“煩請將軍去臨城借三萬兵,以備不時之需。”
“末將遵命!”
從將軍府出來,正巧遇上在酒肆喝了酒,路過此地的裴令。
“六皇弟,六皇妹你二人來將軍府做客?將軍府的竹葉青乃是難得的佳釀,那扣門的季清風有沒有拿出來給你們喝?”
或許是喝多了酒,他身子有些踉蹌,冷不丁被一根樹枝絆倒,裴若連忙眼疾手快扶著他。
“四皇兄,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裴令笑著推開裴若。
“不用扶我,我沒醉,我平身兩大樂事,其一是踏遍千山萬水,其二便是品盡天下美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見裴令醉成這樣,裴若和蘇九卿只得先送他回府。
回去的路上,裴令看向蘇九卿。
“我今日進宮發現父皇不太對勁,神態懨懨的,身子骨也不大好,六皇妹你醫術精湛,去一趟皇宮替父皇診診脈吧。”
她雖然給皇帝開了藥,但那傀儡術太過詭異刁鑽,即便有藥物壓制,也只能阻止傀儡術的蔓延而不能救下皇帝性命。
她語氣沉重。
“我已經給父皇開過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