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拜師學藝
“驗屍,哈哈哈。”被人誇讚專業知識過硬,莫子言一時間彷彿被驕傲衝上了雲霄,但是又不能太過狂妄,就只好故作謙卑地說:“還好還好,我這點本事不足掛齒。”
旋即低著頭竊笑,口中小聲念着:“我可不是厲害麼,警校法醫專業第一名的優秀畢業生呢!”
“莫姑娘在說什麼?”趙高飛依舊沒有放下作揖的雙手,試探地向前探了探頭:“敢問小姐什麼是警校?”
“糟了,差點兒說漏嘴!”莫子言心下一驚,趕忙換上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先生聽岔了,我也是跟一個大人物學的,只不過他老人家行蹤詭秘,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哈哈哈哈哈,我也好多年沒有見過他了。”
一聽有世外高人點播,趙高飛敬仰的情緒更深了,躬身的幅度也更大了起來:“想必也是莫姑娘天資聰慧,方纔能得到高人的指點,在下佩服。佩服!”
誇來誇去,莫子言感覺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得意,趕忙學著作揖:“那高人不過就是傳授了一點皮毛,我愚笨,學得不多,慚愧慚愧。”
“即便是一點皮毛,也足夠趙某終生受用了。”趙高飛說著,竟然撩了一下自己的衣襬,儼然一副要下跪的姿態,嚇得莫子言趕緊上前扶住,驚問:“先生這是幹什麼?”
趙高飛一臉的虔誠和懇切:“先前是在下莽撞了,有眼不識泰山,莫姑娘的能力實在令趙某折服,過往嫌隙還請莫姑娘不要怪罪,今後趙某願拜莫姑娘為師,共同切磋仵作能力。”
言畢,竟然要跪下。
“這可使不得啊,使不得!”莫子言立刻扶住了趙高飛,滿臉惶恐地說道:“先生這可真是折煞晚輩了,拜師學藝可談不上,若說切磋交流,我是一萬個答應啊。”
……
“話說起來,小的有好幾日都沒看到莫姑娘了,難道是回家了?”齊宋蹲在地上一邊整理著案卷,一邊唸叨著:“大人見過她嗎?”
裴瀚忽然停住了手中的筆,稍一細想,便發現的確有三日沒見到莫子言了。
草草將手中的文案寫完,裴瀚特意跑了一趟後院,還沒等推開大門,就聽見有男性的聲音響起:“啊,原來是這樣,趙某竟然沒想到,實在是有辱門楣。”
聽這聲音,像是趙高飛,裴瀚便沒有細想,抬手推了推大門。
“趙大哥自謙了,你肯定看出來了!”
裴瀚剛一進門,就看見莫子言大剌剌地在趙高飛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兩個人背對著自己笑得特別開心,問題是,兩人面對著的,是一條死魚。
趙高飛也一改往常那種桀驁不馴的樣子,此刻對著莫子言笑嘻嘻的,裴瀚心裏泛起一陣又一陣的異樣:“一條死魚有什麼好看的!”
兩人聽到背後有人走來,雙雙回過頭去,莫子言一看是裴瀚,熱情地招手喊道:“大人早啊!”
——早?不早了吧!
裴瀚冷著一張臉走進院裏,趙高飛見到頂頭上司,畢恭畢敬地作揖鞠躬道:“小的見過裴大人。”
“哼。”鼻翼之下,忽然發出一聲冷哼,裴瀚眯了眯眼睛,看向趙高飛,這個在自己身旁工作多年的老搭檔,這一刻開始竟然莫名覺得越看越看不順眼,於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然問道:“為什麼出現在後院?是沒有什麼工作了嗎?”
趙高飛反應慢,沒聽出畫外音,竟然謙卑地如實交代:“小的與莫姑娘切磋仵作的事情,也好方便以後的驗屍工作。”
“你們二人切磋,有必要這麼愉快嗎?”裴瀚話音剛落,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話裏帶刺,像是在故意找茬。
“這……”趙高飛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莫子言卻彷彿是看準時機一般,斜斜地打了一個岔:“大人,幾日不見,要不要試試我的武藝,這段時間我可是勤加練習了呢。”
裴瀚瞥了一眼莫子言,本來不想搭理她,卻忽然迎面而來的掌風擊散了鬢間的碎髮,下意識地伸出右手,掐住,轉動,用力,推出,收勢,一氣呵成。
“啊!”
一聲短短的驚叫,嚇得趙高飛瞪圓了雙眼,趕忙小跑過去,扶起了摔在假山旁邊齜牙咧嘴的莫子言。
裴瀚這才意識到自己出手又重了,剛要一起過去攙扶,卻看見莫子言兩隻手搭在趙高飛的手臂上,一邊疼得五官變形,一邊埋怨道:“我還以為自己大有長進,沒想到用了你的辦法,還是被虐成渣渣,趙大哥,你的辦法也不行啊!”
趙高飛一臉自責:“這個辦法不行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嘛。”
“什麼意思?”
因為誤出手而心生的愧疚忽然間蕩然無存,裴瀚心裏的火苗一點一點地燃燒起來,莫子言和趙高飛兩個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了小秘密,莫子言一口一個親熱的趙大哥,當下胸中猶如燃燒起了烈火,聲音都變得很有威懾力:“你們兩個人在密謀什麼!老實交代!”
莫子言被打了很不服氣,嘟著嘴巴不肯講,倒是趙高飛卻弓著身子一五一十地盡數講給了裴瀚聽:“大人想多了,小的向莫姑娘求教驗屍的技巧,作為回報,小的想辦法要幫莫姑娘贏了您。”
“贏我?”裴瀚大為詫異:“原來你倆在這裏交換條件呢?”
趙高飛俯身稱是,裴瀚越想越氣,忽然指了指莫子言:“你,隨本官出去。”
莫子言揉了揉屁股,心不甘情不願地反問:“去哪裏啊?”
裴瀚一時之間語塞,現下也的確沒有什麼理由把莫子言從趙高飛身旁帶走,稍作思考,便決定利用職務之便,雙手向後一背,大言不慚地說道:“本官喊你一同去荀掌櫃的商行查案,怎麼?連本官的命令也不從了是麼?”
“又是查案,讓不讓人休息啊……”莫子言揉著屁股,心不甘情不願地向前走了幾步,見裴瀚大踏步根本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意思,長嘆了一口氣,還是跟在裴瀚的身後走出了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