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遊山玩水
“此言差矣,”莫子言笑眯眯地看著她,“剛纔要來挽手的是齊小姐,而這紮在小姐身上的針,也是小姐剛纔在街市上買來的,怎麼就成我故意陷害小姐了呢?”
裴瀚冰冷的視線落在齊明悅身上,齊明悅有些心虛地看著二人。
周圍往來百姓都紛紛駐足,他們一看,竟然又是齊家小姐,便議論紛紛起來。
“明悅?”一聲呼喚從人群中傳來,齊明悅穿著一襲墨綠青松紋袍,走到她身旁。
看著她鮮血直流的手,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一轉頭又看見了莫子言和裴瀚。
“他們欺負我!”齊明悅典型的惡人先告狀。
莫子言冷眼漠視,抬手便和齊明遠行禮。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莫子言抬手指了一下一旁的侍從,說道:“是你們自己拿出來呢,還是我親自把你們小姐女紅用的針線取出呢?”
兩位侍女面面相覷,誰也沒敢動作。
齊明悅瞪了她們一眼,轉過頭去和莫子言對峙著。
“方纔齊小姐想要拿針扎我,可誰知她一不小心,反倒自己中了計。”
莫子言說道。
“胡說!她胡說!我剛纔明明就是對你示好,主動挽你的手,根本就沒有別的意思!”
“那還是讓二位將針線取出來對照一下吧。”
莫子言又看向兩位婢女。
齊明悅連忙喝止住。
齊明遠看她那心虛模樣,心裏也有了數,他皺眉呵斥道:“讓你不要如此善妒,你卻從來不聽!這下好了吧,快給人家莫姑娘道歉!”
齊明悅委屈巴巴地看著齊明遠,儼然一副不願意認慫的模樣。
齊明遠這回可是威嚴十足,若是在家內他可能會慣著她,可如今,是在人言藉藉的街市上,斷不可丟了齊府的臉。
而他作為家主,更不能沒了面子。
齊明悅只能不甘不願地看向莫子言,十分隨意地說道:“對不起。”
聲如蚊蟻,如果不仔細看齊明悅的嘴型,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莫子言有些委屈的抬手半捂住臉,重重嘆了一口氣,似是懷著滿腹憂愁地說道:“我不過來此辦案,卻不曾想招惹了齊小姐,齊小姐若是一直如此痛恨小女,那小女也沒有辦法,躲也躲不過,逃也逃不過,小女真是備受煎熬,難以承受啊。”
齊明遠面色更黑了,他出生狠狠呵斥著齊明悅,在百姓面前做足了面子。
莫子言心裏暗爽,對齊明悅那怨憤的目光視而不見,轉身便和裴瀚離開了。
裴瀚笑著調侃她道:“你可真是毫不吃虧呢!”
“誒,這可不叫毫不吃虧!”莫子言反駁著,“這叫做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要不然她以為我好欺負,處處針對我,我跟著大理寺少卿忙得很,可沒空陪她玩呢!”
裴瀚失笑搖頭。
二人扛走過一個轉角,宋齊便忽然出現,他迅速走到裴瀚身前,衝他行禮說道:“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報。”
宋齊抬起頭來,輕輕瞟了一眼莫子言。
莫子言頓時心領神會,她轉過身去衝他們招招手,說道:“行吧行吧,你們找一個小巷子說話,我就在外面,不聽。”
裴瀚笑了笑,轉身和宋齊鑽入小巷,莫子言替他們守在外邊,蹲下身來,無聊地看著往來的人群。
“怎麼了?有什麼訊息嗎?”
裴瀚問道。
“京城來信,”宋齊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裴瀚,“讓大人抓緊時間偵破祭天魂一案。”
裴瀚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卻見宋齊欲言又止:“還有別的什麼事嗎?”
宋齊咬了咬牙:“府中已經在替大人議親了,只是不知大人的想法如何……”
“議親?”裴瀚的眉頭瞬間擰成一個川字,“此事怎不同我議論一番?真是!”
宋齊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小巷外的那抹身影,心裏也在替他們扼腕嘆息著。
莫子言低下頭來看著螞蟻,用樹枝輕輕戳了戳正艱難地搬著東西的小螞蟻,看他不小心翻了身,便得意地笑了起來。
“莫姑娘?”
頭頂忽然傳來男人的嗓音。
莫子言一抬頭,便看到一雙金線雕花黑靴,隨著視野向上,他看見那人穿著一身暗紅長袍,頭戴金玉發冠,正逆著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莫子言立馬將手裏的樹枝一扔,她站起身來匆忙行禮道:“見過恆王殿下。”
恆王衝她一笑,彷彿同他十分親近般,出聲詢問道:“早就聽聞莫姑娘還在調查沈府夫人一案,沒想到姑娘還未離開汾陽,本王能夠同姑娘在這茫茫人海中相遇,確是緣分吶!”
“汾陽城小,能夠相遇不足為奇。”
莫子言纔不願意受領這份緣分呢。
“既然偶然相遇,”恆王眯眼打量起她來,“不知本王可否邀請姑娘同遊呢?”
“恆王爺?”裴瀚從小巷中走出,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遇見恆王。
他驚訝地瞪大眼,隨即又看了眼莫子言,心裏暗叫不好。
“裴大人也在呢?”恆王的目光總算從莫子言身上挪開了,莫子言終於得以喘息片刻。
恆王依舊溫和地笑著,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
“二位無論是在何處,都一直是最佳搭檔呢。”
話中有話。
裴瀚笑著迴應:“王爺過獎了,若是隻說我和莫姑娘的功勞,那宋齊可怎麼辦呢?”
恆王這纔看見站在一旁的宋齊,他似帶歉意的恍然一笑。
“恆王來汾陽是為公務?”
裴瀚連忙轉移起話題來。
莫子言不動聲色地悄悄後退,默默朝著裴瀚身後靠近著。
“本王早就聽聞汾陽山水秀美,於是便想來此一看,不過是遊山玩水罷了,閒人一個,倒不是,裴大人和莫姑娘般忙碌。”
恆王和他客套地說著。
“我們二人不過是奉命調查,至今案件也毫無結果,可不敢說為此案奔波勞碌了。”
裴瀚故作謙虛起來。
莫子言聽著他們二人你來我往地說著,不禁搖頭感嘆古代官場的勾心鬥角。
“既然能在此有緣相聚,何不一同飲酒賞曲呢?”恆王邀請道。
“案件未破,我們兩個實在不敢鬆懈。”
裴瀚抬手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