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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劍

    不是什麼達官貴人,不是什麼名門望族,李謨卻都出現在了四家宴席的賓客名單上,這禁不住讓人遐想。

    這個傳說中品行不端四處勾搭貴婦的男人,是否都與四位死者有些聯絡呢?

    莫子言和裴瀚將此事稟告給了檀章年,檀章年摸著鬍鬚,麵布愁雲。

    “現下兩位嫌疑最大的人都不在城中,案件變得有些棘手了。”

    他嘆了口氣。

    “檀大人對這李謨可有印象?”裴瀚出聲問道。

    檀章年皺皺眉:“如今看來,他確實是最有嫌疑之人。”

    “幾年前,也有不少人跑到衙門告他,說他同自家夫人私通,說他誆騙錢財,可這傢伙狡猾得很,沒有一次定得了他的罪。”

    “市井小賊。”

    莫子言評價道。

    檀章年即刻帶領二人來到李家,相比起之前幾家名門的富麗堂皇,李家就顯得簡陋不堪了。

    李母再度拉開門,卻看見面前一群官府模樣的人,站在中央那個官爺更是威風堂堂,他抬起手來,出示手中令牌。

    莫子言嚴肅說道:“汾陽知府在此,下令搜查嫌犯李謨。”

    官兵魚貫而入,李母更是愣了神,她立馬轉過身去拉住其中一個官兵,放聲大哭起來:“不要傷害我兒子!我兒子是好人,好人!”

    莫子言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李母的肩膀,安撫地衝她說道:“您不要害怕,我們只是奉令搜查,貴子與城中命案有所聯絡,我們必須搜查清楚,還城中死者一個真相。”

    “不!”李母轉過身來狠狠地掐住她的手臂,她指甲銳利,透過層層衣裳狠狠地刺入莫子言的手中。

    李母激動地大叫起來:“不可能!他絕對不會殺人!是你們弄錯了!是你們要陷害我的兒子!”

    “夫人……”莫子言緊緊地捏住她的手,想要將她拽開,她被她掐得倒吸一口涼氣。

    誰知李母居然忽然昏死過去了。

    莫子言立馬將手抽出,輕輕揉了揉手臂,卻忽然被另外一股大力扯過。

    裴瀚面色陰沉地將她的衣袖拉開,看見她白嫩的面板上有好些個深深的紅色印子,目光驟然一冷。

    “沒關係,沒關係,不痛的!”

    見他就要動怒,莫子言連忙出聲安撫起來。

    裴瀚也不好和昏死過去的老夫人發火,只能憋著怒氣,拉著她大步流星地走入李謨的屋子。

    他屋內倒是藏了不少金銀珠寶,看上去都是些女人用的玩意,許是他誆騙來的,甜言蜜語哄騙來的。

    莫子言有些嫌棄地將一些珠寶丟回原位,剛一轉身,卻看見裴瀚開啟一個長條狀的木盒,盒中擺放著一把削鐵如泥的鐵劍。

    “疑似兇器。”莫子言看著那光亮的鐵劍說道。

    利劍被二人帶走,他們並肩走在大道上,不斷地回想著這幾日的收穫。

    “現下兩個極有嫌疑的人都去了蘭陵府,”莫子言摸著下巴,“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呢?”

    裴瀚抿著唇,他身形高大,風度翩翩,走在人群中也很是惹眼,不少往來婦女都朝他投去視線。

    莫子言也隱隱察覺到了,她忽然回想起剛纔何忠年的話語,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怎麼了?”裴瀚不解地看向他。

    莫子言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那張風神俊逸的臉,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下巴,點評道:“這稜角分明的下頜,筆挺的鼻樑,如畫般的眉眼,若是你來了汾陽,估計也就沒有他李謨什麼事兒了。”

    裴瀚不滿的揪住她的衣袖,將她攔在路邊,俯身質問道:“難道你想要我去勾搭些有錢的婦人嗎?”

    莫子言見他面露不悅,心底一喜,故意調笑地說道:“勾搭上有錢商婦難道不好嗎?這樣我們就不用四處奔走了,我還能躺著數錢,想想就覺得美滋滋!”

    “我騙來的錢憑什麼你數?”看她想當然地瞎說著,裴瀚不悅地抬手颳了刮她的鼻樑。

    莫子言眼珠一轉說道:“因為是我想出來的嘛!”

    “你可真該去青樓做媽媽。”

    莫子言吐舌一笑。

    裴瀚剛將她鬆開,一道尖銳的嗓音突然炸響在他們耳邊。

    “真是有些湊巧呢!”

    又是那個掃興的齊明悅。

    齊明悅身後跟著兩個提滿東西的小侍女,見了裴瀚更是兩眼冒光,一頓小跑迎了上來,她不解地瞪了一眼一旁的莫子言。

    “裴大人也出來逛街嗎?”

    齊明悅抬手想要挽住他,可裴瀚卻輕拂衣袖,背過手去,沒有搭理她。

    齊明悅回想起剛纔看到他們二人嘻戲打鬧的場景,一口銀牙咬得咔咔作響。

    她匆忙走到莫子言身邊,全然沒有了先前的囂張跋扈,她眼珠一轉,立馬抬手挽住莫子言。

    “莫姑娘和裴大人還真是終日形影不離呢!”齊明悅悄悄在侍女手中提著的一堆東西里摸了一把,在挽手的時候悄悄塞進了莫子言的衣袖裏。

    她就等著莫子言甩開她,這樣她衣袖中的銀針,便會刺穿她的手臂。

    想到這裏,齊明悅禁不住揚起笑來,莫子言靜靜地注視著她,透過她上揚的嘴角,察覺到她心頭的陰謀。

    她沒有選擇推開她,悄悄地將那根銀針,重新紮回了齊明悅的衣袖。

    齊明悅看她沒有反應,心裏也很是詫異。

    不對呀,她們二人不是不共戴天嗎?

    怎麼自己主動上前挽手,莫子言竟然毫無反應呢?

    她面色逐漸僵硬,很快她便咬了咬牙。

    既然山不就我,那我便去就山。

    齊明悅一把推開她,還故作一副受害模樣,嬌嬌弱弱的踉蹌幾步,手中衣袖一甩,忽然一陣刺痛傳來,她立馬驚叫出聲。

    “哎呀!”

    一旁的侍女見了,連忙迎上前去,十分關切地詢問著。

    齊明悅猛地將她們推開,掀開自己的衣袖,看到那根銀針紮在自己的手腕上,咬牙切齒地怒吼起來。

    “莫子言!你故意陷害我!”

    莫子言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指著她那枚銀針說道:“這難道不是齊小姐自己買回的女紅針線嗎?”

    “就是你故意將針紮在我的衣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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