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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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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動怒

    “子言!”白玄忽然被捏住莫子言的肩膀,開始上下打量起她來,“方纔那悍婦沒有傷到你吧?”

    莫子言被二人連番呵護,有些受寵若驚地愣了神。

    “沒,沒事!”

    她笑著輕輕抬手無知無絕間將白玄的雙手輕輕推開。

    見了眼前一幕,齊明悅胸中氣焰又拔高几丈。

    這個俊美男子又是誰?

    這莫子言不是天煞孤星嗎?為何身旁總有人對她愛護有加視若珍寶。

    “呵,”她勾唇冷笑,拍了拍手,“真是精彩呀莫姑娘。”

    “這世人都說莫家小姐是個天煞孤星,克爹克娘克家族,誰知她還是個不知廉恥的蕩婦呢?”

    她話鋒一轉,高聲諷刺起來,圍觀群眾又是一陣熱鬧。

    河西一帶沒有人不知道莫家曾經的繁榮,富貴滔天,前景甚好,誰知自從莫家小姐出生之後,一切便忽然來了個急轉。

    天煞孤星,可不是麼?

    “你嘴怎麼這麼髒?”檀閆晗見不得有人詆譭她的子言。

    “我說的可沒錯呀,”齊明悅笑得猖獗,眉飛色舞,一臉得意,“這莫家不要的女兒,到了男人堆裡便變成了寶,腳踏兩條船很是吃香吧,莫姑娘?”

    裴瀚冷了臉,寒氣從狹長雙眼中洩露而出,逐漸侵染了酒館中的每一個人,他們紛紛挪開目光,不敢多做議論。

    一隻溫潤的手忽然搭上了他的手腕,瞬間驅散了風雨欲來前的陰霾。

    裴瀚一回頭,便見莫子言衝他輕輕點頭。

    莫子言微笑著走到齊明悅身前,幽黑的眸子中是一片深邃,其中波濤暗涌,叫人見了也是心裏發慌。

    齊明悅面色一僵,下意識的微微後傾,卻見她越湊越近,不耐煩道:“你休想將壞運氣傳給我!”

    “妹妹不是很好奇嘛,如何勾得男人喜愛。”

    莫子言笑得愈發溫和,卻叫齊明悅心裏發毛。

    “我現在就來教教你。”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迴盪在整個酒館,那先看客們禁不住心底好奇,又悄悄回頭看向這幾人。

    他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齊明悅被打蒙了圈,抬手捂住自己的面頰,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不可思議地看向莫子言。

    “你!”一張嘴想要怒罵,便扯動臉頰肌肉,一片火辣辣的疼立馬朝她襲來。

    她咬牙切齒地看著莫子言。

    很快,她的視野變被一個身影擋住。

    齊明遠攔在她身前,行禮致歉道:“實在是抱歉!是小妹有些不知禮數了,還請諸位大人有大量,莫要計較。”

    檀閆晗可見不得他馬後炮了,立馬反駁道:“剛纔他也叫齊明悅大人有大量,她還踹了他一腳呢!”

    齊明遠一時失言,只能尷尬笑笑。

    “什麼叫我不知禮數?”齊明悅尖著嗓子怒罵著,“是他們現在打了我!我就要她莫子言給我磕頭認錯!”

    “真好笑,你當你是誰呢?說要磕頭認錯就磕頭認錯嗎?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檀閆晗不落下風。

    “我和這不幸之人當然不同……”

    “夠了!”

    低沉有力的一句怒吼瞬間吸住了眾人的注意。

    他們循聲望去,卻見那一直一言不發的沈彬面色黯黯,他眼底彷彿藏著滔天怒意,直直地瞪著齊明悅,他唇角向下,渾身肌肉繃得緊緊的。

    齊明悅一時間失了聲,一種突如其來的恐懼感頃刻間將她籠罩,在他的視線下,齊明悅竟不敢動彈分毫。

    沈彬甩袖轉身,大步離去,留下驚愕眾人,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這……這廢物忽然發什麼瘋?”

    平日裏囂張跋扈的齊明悅被他嚇到了,只能有些磕巴地說著。

    大小姐的氣焰瞬間被澆滅,她抬手捂住胸口,劇烈跳動著的心臟在告訴她,方纔的恐懼不是幻覺。

    裴瀚眯縫起眼來,盯著那沈彬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回神。

    “奇了怪了?”齊明遠也是萬分詫異,“我還從來未見過他動這樣的怒呢。”

    “誰惹他生氣了?”

    檀閆晗有些畏懼地抓著莫子言。

    齊明遠搖了搖頭:“真是罕見,他平日裏便極少動怒,更不用說,方纔那般景象了,許是天熱了,有些邪火吧!”

    裴瀚眼珠一轉,腦中霎時靈光一閃,他一把拉住莫子言,將她帶離人群,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酒館。

    “誒誒誒!你怎麼了?”

    莫子言被他拖得步伐有些踉蹌,身前人忽然停住了腳步,害得她直挺挺地撞上了他。

    莫子言揉著自己疼痛的鼻尖,有些抱怨地看著他。

    “你這是忽然間怎麼了?”

    “剛纔我好像發現了些什麼,我們先回縣衙。”

    見他雙眸星光閃閃,莫子言點點頭。

    四大卷宗重新被他們二人翻出,嘩啦一聲鋪在桌案上。

    裴瀚細細地看著那些卷宗,指出:“你沒發現嗎?在這四個案件中,所有的死者都是表面十分溫和討喜,而背地裏卻又對手下的人十分苛責,尤其十分苛待庶出子女,她們大都唯利是圖,不安於室。”

    “所以這是有目的的,針對同一類人格的謀殺。”

    莫子言接著推斷道。

    “沒錯,”裴瀚點頭,“你看到方纔沈彬看齊明悅的目光。”

    莫子言猶豫一下,點點頭。

    “平日裏十分溫雅儒和的一個人,卻在此時忽然動怒,還直接當著眾人的麵拂袖而去,又加之先前無暇他們說,見過沈夫人苛責他,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沈彬仇恨殺人?”

    莫子言皺眉凝思,回憶起平常那人柔柔弱弱的模樣,腦海中又浮現出方纔他那凶神惡煞的嘴臉,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人都有動怒的時刻,一旦發起火來,或許適合平日裏有些不同。但之前我們去找他的時候,他對那位夫人很是認可,他那時的模樣不像是假的。”

    “況且,這樣一個小公子,實在是沒有那般細膩的心思,他怕齊明悅,怕那些囂張跋扈的人,更加怕踩死一隻螞蟻,又怎麼可能動手殺人?”

    莫子言否認著他的推測。

    裴瀚只能搖頭嘆氣,細想先前種種。

    他們同和沈彬接觸下來,的確看不到他身上有任何殺人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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