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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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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經過

    這邊裴瀚與莫子言耳語一陣:“不如我們兵分兩路,我留在此處問問這齊東遠,你們再去問問那齊夫人吧。”

    眾人跟隨著那帶路下人的帶領,又返回去了齊夫人的院子。

    這齊東遠說著說著,似乎回憶起來他與齊三夫人的往事,雙眸中都是對過去的回憶。

    “記得我與她初相識時是在寺廟。那日山寺桃花始盛開,我與父兄一同去寺廟為祖母燒香祈禱,便在桃林間遇到了她。

    我們二人情意相投,兩情相悅。不久得了父母應允,我們兩人便正式約定姻親。”

    齊東遠指指梳妝檯上一個模樣玲瓏小巧的髮簪,道:“這便是我與她那時的定情信物了。這也是她最愛的髮簪,只是可惜再也沒有機會看到她戴了……”

    說著,他的眼睛裏透露出落寞的神色。

    裴瀚出於禮節安慰他:“節哀順變。”

    齊東遠只是點點頭,而後繼續講述起了齊三夫人的事蹟:“我怎麼也想不知道,夫人這般良善溫婉的人,怎麼會遭人謀害!

    她是一個那麼善良的人,平日裏在府中花園遇到蟲鼠一類的東西都不忍心奪去他們性命的人。她一向吃齋禮佛,慈悲為懷。”

    “有一次,我們一同在外遊玩,遇到一個迷失了方向,尋不到父母的孩童。這小兒不僅兩日不見父母,還飢腸轆轆、衣不蔽體。

    她當即中斷了出遊,帶著小兒回府,而後吩咐下人為他熬煮羹湯,又去裁縫鋪為他調了一身好衣裳。在找到這小兒父母之前,一直都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他。”

    “還有一回,她提前十日前預訂了一塊上好的布匹,想著給母親做一身合適的秋裝。

    哪知那派去訂布的小廝太過馬虎,竟然訂錯了布匹!不光如此,這小廝在領布回來的路上,不知在哪裏跌了一跤,將這塊訂錯的布料都刮花了!”

    “我登時便勃然大怒,心想這般毛手毛腳的傢伙怎能勝任府中之事。

    也是心地善良如夫人,念在這小廝家境艱貧,不僅免去了他的責罰,還執意將他留在府中,惹得那小廝涕泗橫流,直給她磕頭。要不是有夫人攔著,我早將這樣的傢伙逐出府了!”

    看來,這位齊家三少奶奶和沈家主母有些像,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都是心地善良,樂善好施之人。裴瀚心想。

    “三年來,我對夫人和她的事蹟一分一毫也未敢忘懷。我已經失去她了,不敢再失去關於她的回憶……”

    眾人都靜靜地聽著,直到門外細碎的聲音引起裴瀚的注意,他警惕地將目光落在門外,果然透過光看到了一個人影。

    別的辨認不清,但裴瀚可以確定,此人將耳朵緊貼門縫,是在偷聽。

    未免打草驚蛇,裴瀚不動聲色,沒有將此事聲張,而是將目光收回來,接著問起了齊東遠。

    但他終究留了個心眼。

    “不知你對三夫人的死,知曉多少?”

    說到這裏,齊東遠像是被觸動了什麼似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了起來:“你們先前盤問的那雜役其實不是第一個見到我夫人屍體的人,我纔是!”

    裴瀚抓住了關鍵資訊:“此話怎講?”

    “那日家母七十年大壽宴,府中賓客來往,人員繁多,我忙於應酬賓客,而我夫人跟著長姐去安排賓客家眷,因此我們二人並沒有一直待在一處。”

    “晚膳時,我在前廳與親朋好友觥籌交錯,而夫人則在後院與女眷們交談。可不知是誰主動勸酒,竟將夫人灌醉了。

    我夫人不勝酒力,飲酒過多便會頭暈目眩、體力不支,下人將她扶回房中,她便歇息了。下人來到前廳向我稟報此事,還特意告訴我,爲了隔絕嘈雜聲,他將門合上了。”

    “約莫到了子時,賓客散去,我回到房中時想起夫人,便獨自來到她房中看她。可不知怎麼的我突然一陣心悸,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破門而入,可這門根本沒鎖。夜色濃黑,我只能看到有個人影在床上安穩地躺著。我自然以為內人已然熟睡,並未曾仔細察看。”

    而後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誰知早晨時我與夫人相見,竟是我此生見到夫人的最後一面!彼臥在床榻上的確是夫人無疑,可那時夫人就已經被奸人奪去性命了……”

    裴瀚眉頭蹙起,他捕捉到了一個細節。

    這下人將醉酒的齊三夫人放在床榻上後便將門合上了,可是齊東遠來時,這門卻輕而易舉就能開啟!這是否能佐證,那時兇手就已經進去過了!

    “後來的事情便都如雜役所言了,我想那時應當是兇手還未離開夫人房間,待我走後,他纔將夫人屍首放至水井旁,而後偽造出一副自盡的假樣。”

    到了這裏,案件經過也就明晰了,這兇手膽大包天,借齊家老夫人壽宴混入府中,而後趁齊三夫人醉酒在臥房中沒人的間隙,殺害了齊夫人。

    並且還在齊東遠離開房間後,又將屍體轉移到了水井旁,偽造了現場。

    另一邊,莫子言也在齊家主母這裏問到了一些事情經過。

    與齊東遠所言基本吻合,就是齊三夫人白日跟隨她一同招待女眷,而後晚膳時被灌了幾杯酒,醉得不省人事,而後被下人扶回房間,哪知第二日就在水井邊發現了她的屍體。

    兩人分別從兩房的院落中退了出來,在齊家大堂匯合,齊夫人知道他們要告辭,出於禮數來送他們離開,那瘟神似的齊明悅竟然也跟了上來。

    莫子言沒給她眼色,哪知這齊明悅竟然得寸進尺,她刻意當著莫子言的面對裴瀚眨眨眼,頗有一番眉目傳情、暗度陳倉之意。

    莫子言當下吃味,肚裏像醋罈子打翻了似的,那股酸味從腹中一直竄到鼻尖

    她神色冷漠地看了裴瀚的背影一眼,而後毫不留情地甩頭就走了。

    齊明悅當然捕捉到了莫子言的神情變化,她好不得意,頓時眉飛色舞,眉眼間一股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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