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誰教訓誰
毫無疑問,此人正是齊明悅。
許是莫子言的目光太過密切,使齊明悅不得不注意到莫子言的身影,電光火石間二人眼神交鋒,莫子言明顯從她眼中看到了幾分厭惡。
“你怎麼在這?”齊明悅顯然是驕縱慣了,一見到莫子言便是一副盛氣凌人的質問模樣。
經過上一次的交鋒,齊明悅不光與檀閆晗交惡,還對莫子言不喜,因而看到莫子言的那一刻,她的臉色就耷拉了下來。
而她的目光一轉,落在了裴瀚身上,又回想起上次在檀閆晗挑撥之後被裴瀚奚落的模樣,面子上還是有些掛不住。
於是她換了種方式,繼續接近裴瀚。
“這位公子,看來你和這位莫姑娘還不算熟悉吧?畢竟你二人也看上去不怎麼親密。”
齊明悅眉頭一挑,一副要挑起事端的模樣。
莫子言簡直要笑出聲來,這位刁蠻小姐怕不是有些太自大了,他們二人只是沒有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罷了,她從何看出他們不熟悉?
於是以一種揶揄的眼神看著齊明悅,想看看她究竟還能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那齊明悅十分自信地走到裴瀚面前,對他道:“你可知你身邊這位莫姑娘,她是蘭陵府出了名的天煞孤星?
一出生就剋死了雙親,月餘前還剋死了祖母,更是給蘭陵城帶來大大小小不同的災難!這樣一個黴運連連之人,公子還是儘早離開她吧!”
齊明悅一臉殷切,就好像自己在做什麼救裴瀚於水火之中的大事。
莫子言這下真的“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她還以為這齊明悅要說什麼呢,結果還是這些老黃曆。
若說以往在蘭陵被千夫所指,她自然是難受萬分的,可是這件事情一次又一次地被反覆提起,她反而有些脫敏了。
更何況,現在的她和以往不同,她不再是獨身一人面對流言蜚語,而是有了裴瀚這個靠山。
但她可懶得浪費力氣和齊明悅爭一時口舌之快,隨她怎麼說罷了,自己連眼神都懶得給。
裴瀚面色登時就冷了下來,他一般不會用言語苛責人,除非此人真的令人髮指。
“還請這位小姐自重!本官不知這些毫無根據的流言蜚語是怎樣進了這位小姐的耳朵,但你將這些話拿來抹黑污衊莫姑娘,甚至憑此來離間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是你的不對了。”
當即,齊明悅嘴角的弧度就撇了下來,一副沒得逞的悻悻模樣。
無瑕和無垢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齊明悅沒安好心,聽了她對莫子言的污衊更是來氣。
無垢早就忍不住想出手教訓教訓這個齊明悅了,只是無瑕作為姐姐,比較穩重些,拉住了他想要上前的步伐。
他趁眾人不注意,悄悄在路邊拾了一塊石子,而後照著齊明悅腳底就扔了過去。
那齊明悅正在氣頭上,哪裏顧得上一個小孩的動作,果不其然中招,踩到這石子歪了腳踝,直愣愣朝地下摔去。
她爲了穩住身體,不讓臉著地,堪堪用手臂撐著纔沒有倒下去,可因此她的姿勢也變得狼狽不堪。
無垢當即哈哈大笑,指齊明悅就嘲諷了起來:“喲,也不知道誰纔是災星,怎麼好端端地走著路呢,都會摔個狗啃泥呀!”
孩童的臉上是藏不住事的,齊明悅一看他一臉得意洋洋的模樣,便什麼都懂了。
“誰家養的野孩子?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給我使絆子?”齊明悅臉色黑得就像要滴水,一腳踢開那石子,就攆著無垢走了過去。
她高揚起手來就想朝著無垢甩過去:“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沒人教育你,我來!不打不長記性,我倒要好好教訓教訓你,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莫子言當即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手腕都攥紅了。
“你想幹什麼?”莫子言的眼神聚焦在齊明悅臉上,一陣寒氣頓時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齊明悅不甘示弱:“我想幹什麼?替你管教這個沒教養的小毛頭!”
“笑話,你算什麼東西,也輪得到你來教訓他!”莫子言冷笑一聲,右手一用力,就將齊明悅的左手反剪到身後。
齊明悅還想伸出左手反擊,同樣被反應迅速的莫子言一把抓住,而後將她雙手控制住。
跟著裴瀚練了一段時間的武,莫子言的身手有了明顯的進展,面對武藝高強的時候不一定能敵,但教訓一個身嬌易柔的閨閣小姐還是在話下的。
齊明悅惱羞成怒,昂著腦袋怒吼起來:“莫子言,你這個鄉野村婦!你給我等著瞧,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拭目以待。”
莫子言輕而易舉地將齊明悅推了出去,她一個踉蹌差點又跌倒,但自知敵不過莫子言,因而飛快地爬起來,灰溜溜地跑了。
翌日,眾人在裴府會面,莫子言和裴瀚、檀章年三人接著討論案情,但截至目前,案子沒有新發現。
莫子言謹慎地向檀章年提起建議:“不如我們去三年前案件的死者家中瞭解情況,看看能不能發現些案件細節?也好幫助我們追蹤此案。”
檀章年帶著裴瀚和莫子言先後去了趙家、何家,齊家,分別瞭解了一下死者的情況。
幾人先是來到趙家,趙家人不甚熱情地接待了他們,畢竟趙家死的是一個妾室,說白了她的死也給趙家蒙上了灰色,三年後重提此事,難免趙家人不快。
因此在莫子言提出要詢問一些發現照家二房妾室屍體的細節時,那趙家二房夫人只是抬起眼皮子冷冷地傳喚來了那目擊證人,而後自顧自地忙碌去了。
好在這證人記性不錯,將那時情景描述了個十成十:
“那日我服侍著姨娘睡下,翌日一早醒來卻只見到了她的屍體。當時她雙手反剪跪在房中,身邊放著一封懺悔書。仵作過來看了上面的內容,還以為她是畏罪自盡。”
後來才查出來,這是人為行兇。
緊接著他們去了何家,畢竟事關被人謀害三年卻未尋得真兇的大夫人,何家人都很配合。
那跟在何家大夫人身邊侍候的侍女哭哭啼啼地說道:“那日夫人進了米倉,說是要檢查一下餘米,便自己進去了。
哪知我等了許久也未見夫人出來,進去一看,才發現夫人雙手在背後反剪,跪在米堆前,已經不省人事了。
我一進去就嗅到了濃重的木炭煙味,還以為夫人是因為米倉幽冷,因著燒炭才被煙霧嗆死的,後來仵作看了她身邊的懺悔書,也是這樣斷定的。”
“直到夫人被抬去府衙做了屍檢,才知道原來是被人用利器刺死,身上還處處是傷口……”
最後便是齊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