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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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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吐露心聲

    這邊莫子言命懸一線,裴瀚火急火燎去取藥材。而另一邊卻有人淡然品茗,心情大好。

    原本傳來訊息,派去的人全都被活捉,這隊人手怕是就這麼折了,邱道人還有些不悅;而在得知結果是莫子言重傷,邱道人頓時心情大好。

    他於是派人喚來莫康。

    “今日做的局算是成了。莫子言受重傷命懸一線,這不是老天賞賜的好機會嗎?你即刻帶些人手,趁此良機一舉拿下莫子言性命。了我們心頭大患!”

    “是!”

    莫康未敢有猶豫,即刻帶了些人手步履不停趕往醫館。

    不多時,莫康一行已經悄無聲息地接近了醫館,並形成包圍之勢。

    如今裴瀚離開,身邊精兵能將都不在,醫館裏留的那些人根本擋不住他們,莫康索性決定來個甕中捉鱉。

    一個昏迷不醒又虛弱不堪的莫子言,無論如何也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莫康戴上面罩,帶領手下闖進醫館。

    果真如他所料,醫館只有若干大夫和藥童,再就是虛弱不堪亟待整治的病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一名手下把長刀架在一藥童的脖子上,問道:“那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的姑娘,現在何處?”

    那小藥童何曾見過這般凶神惡煞之徒,便是被嚇得連回話都不敢了,只顧得上低頭帶路。

    於是莫康及其手下魚貫而入去,果真見到了躺在病床上虛弱不堪的莫子言。

    莫康心中狂喜,終於叫他抓住了天賜良機!經此一役,莫子言這個心頭大患就要被徹底根除了!

    就在莫康將雙手掐在莫子言脖頸上,意欲將她掐死了事之際,一道白衣身影出現在他餘光裡。

    只聽得這白衣人大叫一聲:“住手!”

    隨後便是一道掌風將莫康擊倒在地。

    莫康堪堪從地上爬起來,剛想發怒,卻驚恐地發現門外數名手下,竟然全數癱倒在地,死傷慘重。

    他心中暗叫不好,也顧不得管這個白衣男子姓甚名誰,朝著身邊僅存的幾個手下命令一句:“走!”便溜之大吉了。

    原來這白衣男子正是白玄。他得知了莫子言重傷之事,特地帶來極品靈芝希望以此為她續命,不想卻遇到歹徒刺殺,於是出手擊退了對方,只可惜這殺手無比狡猾,還是被他給溜走了。

    但眼下白玄看到莫子言這般情況,顧不得勞什子殺手。趕緊將靈芝磨成粉末衝成湯藥喂莫子言服下,又吩咐手下速速蒐羅名貴藥材。

    不一會兒,裴瀚帶著天山雪蓮,風塵僕僕地回來,哪知一進門便看見白玄守在莫子言床前,登時有些不悅。

    “你怎會在這兒?”

    白玄冷笑道:“先別急著管我。我且問你,你為何不顧莫姑娘的安危,留她一人在此處!你可知方纔便有人趁虛而入,意欲行刺奪命!”

    “什麼?”裴瀚大驚,心中不住懊悔內疚,但他也沒在口頭上給白玄留面子。

    “本官是去為她求藥,並不是將她棄之不顧!倒是你,以何等身份在她面前自居?”

    白玄聽出他這是在諷刺自己與莫子言毫無關係卻來關心他,心中不悅。

    “我來去自由,不勞裴大人費心!”

    兩人僵持之際,宋齊急匆匆從外頭進來,額間滿是汗珠:“主,主子,千年人蔘取回來了。”

    這一路上,他們快馬加鞭,累死了五六匹汗血寶馬。

    有了天山雪蓮和千年人蔘,大夫也趕忙拿去藥寮煎藥。草藥熬製的時間,幾乎要四炷香的功夫。

    待到整個房間都散發著苦澀的藥味時,天色已然徹底昏暗。

    正巧有下人來尋白玄,他即使再著急,也只能看著人作罷:“走,你若是照顧不好她,我不介意直接把人帶走。”

    換做以往,裴瀚早就冷眼瞥過去,再嘲諷上一聲了。

    可這回,卻異常地安靜。

    直至大夫將藥端出來。

    “我來就行。”接過碗勺,他認真詢問:“大概要服用多久,她才能完全醒來?”

    “這可不好說,少則兩三日,多則得三旬。不過這藥用上七天之後,就全憑她的造化了。”

    大夫摸著長鬚,搖了搖頭。

    送來的藥材幾乎都是極品中的極品,別說是七天了,就是天天當零嘴隨便嚼,都可以嚼他個一年半載。

    裴瀚坐在床邊,緩緩吹冷湯藥。直到溫度確定得差不多,才灌進去。

    不得不說,閉著眼的莫子言,只靜靜躺在那,就讓人心底無端生出了幾分破碎感。

    比起往日的生氣,現在這副模樣雖然也美,但卻如曇花一現一樣,轉瞬即逝。

    拿起帕子,替她擦了擦唇角:“白玄說得多,如若我沒放你一個人在這,若我打定主意不讓你跟著我,你便不會遭遇刺客,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一碗很快便盡數餵了下去,他的心裏依舊是空蕩蕩。

    宋齊來勸過幾回,無非就是說些如果不照顧好身子,也得跟著病倒下去。

    屋內燭火搖曳著身影,如同在哀嘆著什麼。

    又過了許久,他的聲音很低:“莫子言,我好像對你產生了某種異樣的感覺,怎麼去形容呢。”

    大概就是,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躺在這裏,恨不能遭遇行刺的是自己。

    裴瀚分不清這種感覺,是出於心底的內疚,憐惜,亦或是……喜歡?

    他都被這一想法嚇了一大跳。

    而後又自嘲著搖頭:“也不見得,我自詡平日見過的人不算少數,像莫姑娘你這般膽大性子善良的,還是頭一個。”

    要知道,無論是何人佔了其中的特性,要麼是不諳人情世故的愣頭青,要麼,則是最後因為極端害死自己的。

    想要中和好這兩種看似普通的關係,實在是難上加難。

    莫子言半夢半醒中,不斷聽到有人在耳邊上嘀嘀咕咕,吵得她煩不勝煩。

    當她努力想睜開眼,看看這擾人清夢的到底是誰時,面前那道本就模糊的身影,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裴瀚就一直持續著這種白天喂藥,晚上陪她聊著天的日子。

    好在第五日,莫子言眉宇微皺,從夢中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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