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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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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無名小廠

    阿亮去找地方停車,阿勇陪著我們閒聊。

    阿勇比阿亮更加健談,他掏出煙,給胖子和我一人一支。

    我平時不怎麼抽菸,不過看阿勇如此熱情,就接了過來。

    無意間,我看到阿勇的虎口處有一處傷疤,隨口問了一句:“手上怎麼這麼一塊疤。”

    阿勇一聽,隨即一愣,接著嘴裏叼著的煙掉了下來。

    他連忙摸口袋,一邊摸口袋一邊說:“我的火哪裏去。剛纔還在手上呢。”

    胖子撇撇嘴,慢悠悠地說:“先別急著找,看看你手上。”

    阿勇愣住,他低頭看自己的手。

    手裏正抓著火機,而虎口處的疤痕,顯得格外明顯。

    我又問:“虎口的疤痕怎麼回事。”

    這時,阿亮走過來,笑道:“以前在中*東,乾的是刀頭舔血的買賣,身上沒點傷疤,那是不可能的。”

    阿勇笑道:“是啊是啊。以前在中*東的時候,有一次執行任務,跟對手幹了起來,徒手搏擊,拳頭砸在牆上,劃破的。”

    “是嗎?”我抽了一口煙,吹了吹菸頭,笑道:“我看著像是紋身,洗去時留的疤痕。”

    阿勇尷尬一笑:“看著不像吧。都說像是匕首劃的。”

    胖子這時湊過來,問道:“廢什麼話。快走吧,遠不遠?”

    “不遠,穿過這片棚戶區,過了廢棄的火車站,再走差不多二百米就到了。”阿勇說。

    阿勇和阿亮走在前面帶路,我和胖子走在舒洪中間,我們走的很慢,故意與他們拉開距離。

    胖子低聲說:“跑吧,管特麼的什麼黃金寶貝,老子不要了。感覺那個王六不安好心,這次咱們進去凶多吉少。”

    “咱們跑是肯定能跑。可她呢?”我說:“人家一個女的,也跟著咱們跑。”

    胖子撇嘴,說道:“人家九百里流沙都跑了,在乎這點短跑。”

    我和胖子的對話故意壓的很低,可還是被阿勇和阿亮聽到了。

    他倆回頭看我們,很平靜的說:“這片棚戶區是玉城的“都不管”,到處都是藏汙納垢,每天都有可能因為打架鬥毆,喪命於此。”

    正說著,前面出現一群人,打的難捨難分。

    其中一夥只有兩個人,對陣十多人,沒多大一會,就被人打的頭破血流,奄奄一息。

    阿勇和阿亮一看都是狠角色,可與那些人對視,表現得十分紳士。

    等到舒洪經過時,有個人衝舒洪壞笑:“哇偶,好亮麗的美女。跟哥哥們玩玩啊。”

    胖子冷哼一聲,正要開罵,被我捂住了嘴。

    胖子瞪著我,使勁跺腳。

    這時,阿亮和阿勇折返回來,上下打量那些人一番,然後說道:“六叔派我們來找人。哥幾個忙著。”

    其中一人一聽,啐了一口。冷笑道:“王老六那個老流氓,現在裝慈善企業家,早些年跟我們兄弟差不多。”

    這人一說話,都跟著起鬨。

    阿亮和阿勇不忿,還有胖子,也想火上澆油,一時間,兩夥人劍拔弩張,隨時準備開打。

    這時,有人在我們身後喊道:“阿勇阿亮,你們先走。剩下的事交給我。”

    回頭看去,不知何時王老六的輪椅停在我們身後,他就那麼靜靜地坐在輪椅上。

    遠遠看去,輪椅嶄新,看著十分高階,與附近低矮的窩棚和遍地垃圾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

    這貨混混一看,我們這邊人也不少,也顧不上什麼六叔七伯了,撒腿就跑。

    王六沖我們揮手:“等你們的好訊息。”

    走出好遠,我才長出一口氣,說道:“幸虧沒跑,不然肯定吃大虧。”

    胖子撇嘴,說道:“你個傻缺,能跑最好,真跑不了,進了國營老廠纔是恐怖。我聽說,過去有的國營老廠就是一個獨立的小城市,廠區很大,能夠容納幾萬人生活工作。在哪裏找人找事,不亞於戈壁綠洲找猴。”

    胖子從來沒有這麼悲觀過,突然這麼小心,我也不敢再大意。

    很快,我們便穿過了棚戶區。在棚戶區,真正見識到了什麼是寸土寸金,雜亂無章。

    回想時,最大的體會就是亂,最深的體會還是亂。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髒。

    走到廢棄火車站時,四處張望,到處都是雜草,有些地方差不多兩米多高,人躲進去,根本找不到蹤跡。

    鐵道差不多有二十多條,站臺也很大,上面掛著的牌子和標誌已經鏽跡斑斑,或者東倒西歪。

    不過,可以根據這些東西,想象曾經的繁華。

    我們並沒有多坐停留,穿過火車站徑直向前。

    趟過齊腰深的蒿草,我看到一個十分氣派的場院大門展示在我們面前。

    場院大門有十多米寬,兩旁是高高的圍牆,雖然圍牆已經斑駁,但大門口掛著的一行招牌,卻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什麼五金廠,車床廠,床墊車和紙貨廠,差不多有十幾個牌子。

    我手指門口,問阿勇:“這裏廠子這麼多?我們到底找那一家。”

    阿勇說:“掛牌子的雖說都是小廠,但都是正規廠家,正常納稅。我們要找的哪家,並沒有掛牌子,據說就只有一條生產線,找了幾個殘疾人幫忙生產。規模很小,很少有人知道。”

    “聽你說的那麼詳細,你好像去過。”我說:“既然你去過,那就趕快帶路。”

    阿勇嘟囔了一句,雖然很小聲,但我還是聽到了。

    “去是去過,可剛進門就被嚇暈了。”

    聽了阿勇的話,我的心咯噔一下。

    阿勇是經歷過生死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場景和畫面可以讓他暈倒。

    直覺告訴我,肯定不是恐怖,很有可能是某種迷幻藥物,讓阿勇誤以為神秘恐懼,其實並非常人所想的那樣。

    我們走進大門,門口傳達室的大爺抬起眼皮瞟了我們一眼,然後接著密目養神,給人感覺是從來沒有看到過我們。

    順著門口的大路,一直往院內走。院內兩旁的梧桐很粗,樹冠很大,十分陰涼,抬頭看,陽光斑駁透過。

    差不多走了五分鐘,我們遇到了十字路口,阿勇不假思索地朝前走去。

    我看了看兩旁的路口,都有一排站牌,站牌下面的座椅歪歪扭扭,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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