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瑞安所為皆為皇叔心安而已
“既然皇叔亦覺瑞安此計甚妙,那理應賞瑞安纔是!”
靖王險些被她氣笑,這厚臉皮的女人!
寧淺打量著男人細微的表情,忽然向前邁步。架著刀的暗衛險些沒及時收回刀刃,在寧淺脖頸上淺淺劃了一下。隨後就見寧淺誇張的倒在地上,一副失血過多的虛弱樣,“皇叔,你瞧,老天都想讓皇叔補償瑞安,皇叔你可要親手照顧瑞安到傷勢痊癒哦~”
說著,她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扯著男人的褲腳,眨巴著明媚的杏眼,一雙會說話的妙目中,滿是狡黠。
似是在說,你瞧,這回你得抱我了吧?
靖王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腳踢開她的手,沒好氣的將女人撈了起來。他本想將女人繼續扛走,卻不想,女人身上一絲絲清甜的體香,仿若有一股令人神思不屬的魔力。竟令從不喜女人親近的他,難得的不排斥她的靠近。
只是還不等他琢磨明白這種感覺,寧淺已如一條滑溜的泥鰍鑽入他的懷中,伸出藕臂,繞上了他的脖頸,“皇叔,你可要抱穩了人家。”
女人嬌俏的櫻唇一翹,明豔動人的面龐透著說不出的甜美,令靖王鬼使神差的低下頭,凝望。這一幕男俊女俏的曖昧畫面,令院牆下一支海棠輕輕搖曳,霎時平添了幾分旖旎之色。
如果她不是瘸子郡主,倒是與王爺十分般配…
在場暗衛們心中不禁同時浮現起這個念頭,隨後又無聲一嘆。
寧淺一路被靖王抱著進了一間院子。隨後靖王略一沉吟,凝視她脖子上的血痕許久才道,“去太醫院找鄭院判開些止血祛疤的藥,另再派個人去趟國公府,就說郡主禮儀有缺,本王特命人好好教導郡主規矩,近日就留郡主在本王府中看管。”
說完這些,靖王還特意命人將寧淺身邊的丫鬟小廝帶進府,好生照料。寧淺從始至終都是一副“你帥你說了算”的乖巧模樣,沒有一絲反對。
看著榻上的女孩眨著漂亮的杏眼,一眼不眨的盯著自己,房間內的氣氛難得有幾分溫馨。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她這麼順毛,她如果一直這麼乖巧…
靖王被自己腦海中浮現的念頭嚇了一跳,隨後臉色有些陰沉。他討厭任何一種失控,而寧淺,不止跳出他的棋盤,現在還勾動了他的心緒。
這讓他感到十分不適。
他想,或許是她太過刁鑽,打亂他的計劃所致。
想到這,靖王收回原本想要覆上她秀髮的手,深吸一口氣,走向屋外。剛一出屋,就見門房焦急的通報,“稟靖王,太子府謀士袁先生造訪,不知王爺可見否?”
話落,靖王如電般的厲眼飛速射向屋內,正巧對上尚未合攏的房門內,一雙狡黠靈動的眸子。她仿若未覺他的震怒,水波瀲灩的眸子仍盛滿笑意望著他,沒錯,她給太子妃的荷包裡那張字條正是提示太子:靖王手中有賀氏貪汙罪證。
寧淺這樣一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坦誠姿態,反倒令靖王的怒火不知如何發泄。
她算計了他!
從她來到靖王府,爬了牆跟他說了那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入了她的套!
她知道他心中早已埋下了一顆名為仇恨的種子,稍一撩撥,就會破土而出。而她剛好趁虛而入,藉機達成自己的目的!
可他偏偏沒有拒絕的理由!
只因他想報復太后,想毀滅賀氏,更想令太后承受錐心之痛,以償他母妃生前所受之苦!
自己的心思再度被她算計成功,靖王深深睨了眼寧淺,似要將她這幅狡猾的狐狸臉銘刻於心。隨後便一揮衣袍,轉身離去。
殊不知,靖王剛剛離去,寧淺就如泄了氣的皮球,看著自己手心裏冒出來的冷汗,毫無形象的癱倒在床上。
“統啊,我有一種預感,皇叔這回真的記仇了!”
【呵,叫你作,叫你裝逼!你以為這是什麼時代?這可是古代,上位者生殺予奪都不需要理由的古代!】
【別人有什麼心思,都恨不得藏著掖著!你倒好,你裝逼居然裝到boss頭上去了!你是真不怕有一天他從混沌海…】
說到這,996及時住嘴。
“對了,統啊,你說前世靖王到底是怎麼死的?以他的權勢地位頭腦,怎麼會讓睿王登基,難道又是氣運之女光環發作?”寧淺仿若未覺的嘟囔道。
說起這個,996立刻忘了之前的話茬:【可不咋地!本來boss他母妃被太后毒殺,boss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認賊作母多年,已經很可憐了!結果氣運之女柳纖纖還冒領了原主的救命之恩,讓boss以為他年幼時落水的救命恩人是柳纖纖,對柳纖纖百般縱容!】
【這就導致boss一面想整死太后玩弄太后的子孫,一面又割捨不掉救命恩情,不願對睿王痛下殺手,給了睿王夾縫求生的機會!睿王登基後一直韜光養晦,直至圖窮匕見那天,boss都不知道他一直以為的救命恩人,其實不是柳纖纖,而是原主!】
“呵,真是活該。”
996沒想到,寧淺聽後居然嗤笑,“柳纖纖得帝王賜字那日,靖王也在宮內,他但凡對事情的原委多一點上心,都不會落得這番境地,你說不是活該是什麼?”
“難不成,就因為原主跋扈囂張,就可以抹殺她曾經做的好事不成?就因為柳纖纖長了張人畜無害的臉,就能把別人的功勞往自己身上攬?”
“呵,狗男人就是膚淺。”
996語塞,一個字都嗶嗶不出來。
接連幾天,寧淺都賴在靖王府,每天找各種理由調戲靖王。不是飯菜不合口味,就是床鋪不舒服,彷彿又回到了往日刁蠻無腦的模樣。
可再無一人敢這樣認為。
所有人都認為,她之前肯定是扮豬吃虎,再加上沒人惹她,她才一直表面紈絝實則低調做人的。
因此,靖王府的下人們都很乖巧,連在她背後說閒話的都沒有。
這讓寧淺膽子越來越肥,三天兩頭的在靖王面前耍寶,搜刮走了不少珍奇古玩。拿回自己房間擺著玩,儼然一副將自己當成女主子的模樣。
偏偏每當靖王想要發作,寧淺就會指著自己脖子上的疤,眨巴著水潤的眸子,用好似春水般柔和的聲音控訴,“王爺在瑞安身上留下了印記,要負責。”
這讓靖王又好氣又好笑,這妮子不知道這話有歧義嗎?
但他復又想起,他安插在鎮國公府的耳目的彙報,小郡主從未與冀鴻軒圓房,理應不懂這些,又有些拿她沒轍。
直至三天後,一場傾盆大雨,纔打破了靖王府內雞飛狗跳的歡樂之相。
一切正如寧淺所預料的那般,整個大乾國境內皆出現罕見暴雨,江川堤壩水位不斷上漲,如果大雨再連綿兩日,江川堤壩恐真會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