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太子設計林六娘和安王
安王若是這個時候在正殿,裴貴妃不會如此慌亂,只怕是安王來了不該來的地方。
裴貴妃離開得如此匆忙,怕是有什麼事情要她立即去處理,一旦處理遲了,訊息傳出去了,就難以收場了。
林六娘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身後兩個丫鬟想起剛纔的事情也是惴惴不安。
林六娘輕聲說:“莫慌,我們方纔去換衣服,什麼人也沒見到,就是有事情也和我們沒關係。”
因為裴貴妃的離開,宴席變得有些嘈雜,過了好一會兒,裴貴妃身邊的大宮女回來了,說:“貴妃娘娘身體不適,先回去歇息了。”
大宮女朝著曹淑妃一福身:“淑妃娘娘,勞煩您了。”
曹淑妃頷首,也沒問發生了什麼,後宮能發生的事情就那麼多,聰明人是從來不會多問的。
再說了,她又沒有兒子,左右那皇位也是跟她沒關係的,她操那麼多心幹什麼?
鄭昭儀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腦子:“可我瞧著貴妃娘娘的氣色不是挺好的?怎麼就突然不舒服了?”
鄭昭儀的話剛落下,大殿便寂靜得連根針掉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沒人接鄭昭儀的話,就連曹淑妃也懶得懟她了。
鄭昭儀尷尬地喝了口茶,終於閉嘴了。
一直到宴會結束,裴貴妃都沒有再出現過。
林六娘心裏不安,宴會一結束就趕緊回去了。
此次秋狩共有三天,大臣們及其家眷晚上就安置在行宮空置的屋子裏。
晚上的時候林六娘問周鶴川,“今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貴妃娘娘突然離席,似乎是與安王有關。”
周鶴川卻有些驚訝:“並無什麼事,陛下今晚心情比往常還好一些,宴席上也沒發生什麼事情……”
周鶴川回憶說:“不過行酒至後半場的時候,安王喝多了,出去醒酒,到散場時也沒回來。”
林六娘心裏一驚,說:“夫君,明天瞧瞧,安王如何了?陛下又是什麼態度?”
周鶴川察覺出不對勁,問:“發生什麼事了?”
林六娘說:“只是些許猜測,我還不敢肯定,等你明日回來了,我再與你細說。”
第二日的賽馬場上,太子,平王和其他未封王的皇子都在,卻唯獨少了安王。
不用周鶴川再去打探,林六娘心裏有數了。
午間歇息的時候,杜芸兒找上門來。
杜芸兒說:“這會兒貴妃娘娘身邊不需要我伺候,我抓緊時間來見你一面,長話短說,你怎麼得罪了太子的人?”
林六娘問:“太子?我從未跟太子接觸過,怎會得罪了他?”
林六娘急急追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昨晚上那個奇怪的丫鬟是太子的人?她究竟想做些什麼?”
杜芸兒嘆了一口氣說:“要是你沒見過太子,那就是受了你夫君的累了,先前陛下加封你夫君為太子太保,教授太子學業,太子生性愛玩,不喜受拘束,我之前聽東宮的人說,太子根本就不學,把這位新太保視若無物,不知是誰跟陛下說了此事,陛下把太子叫過去,狠狠的訓了一頓,太子必然是記恨你夫君,又拿你夫君沒辦法,所以拿你開刀。”
林六娘說:“這必然不是我夫君告的狀。”
杜芸兒說:“我沒說是你夫君,但恐怕太子如此認為。昨天那小丫鬟是太子的人,她在拿給你的那件粉色紗裙上塗了迷情用的香料,現在已經被貴妃娘娘抓起來,嚴刑拷打……”
“迷情藥?”林六娘問:“堂堂太子竟然用如此下三流的東西?”
杜芸兒的語氣裡有隱隱鄙夷:“太子玩得太過,把身體搞壞了,有隱疾需得用藥才能行人道,已經好些日子了,這在宮裏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只不過你在外面不知道罷了。”
杜芸兒說:“太子在安王身邊也安了釘子,昨晚本來打算把安王引到你那裏去的……”
林六娘問:“那安王呢?”今日安王一直沒有露面。
杜芸兒說:“太子不僅在你衣服上下了藥,也在安王的酒杯裡下了藥,安王喝了帶有迷情藥的酒,又被人故意引到你昨日換衣的地方,意亂情迷之下臨幸了一個小丫鬟,已經被貴妃娘娘給打死了……”
杜芸兒心有餘悸:“還好,你昨天沒有中計,否則……”
太子下此毒計,是想把安王,裴貴妃貴妃還有周鶴川一起算計進去啊!
若安王酒後失態,真對林六娘做了什麼,林六孃的夫君如今是昭文帝面前的紅人,又是出了名的寵妻如命。若鬧出此等醜事,必然是叫周鶴川徹底遠離安王的陣營,昭文帝也必然會為周鶴川做主,安王這些日子本就有些拔尖了招來昭文帝的懷疑和不喜,正是在刀鋒上走路小心翼翼的時候,這不是送上門的由頭?
並且這事情是在裴貴妃主持的晚宴上發生的,只怕裴貴妃也會因此受到昭文帝厭棄。
皇子欺臣妻,這傳出去對皇家的聲譽也是一種極大的傷害。
杜芸兒感慨道:“這種毒計,步步縝密,若是得逞了,他們男人倒還好,難道不是要了你的命?”
杜芸兒不用多說,林六娘也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林六娘握住杜芸兒的手:“還好昨日你來了,要不然……”
太子都能在安王的酒杯裡下迷情藥,還不惜動用了安插在裴貴妃那裏的棋子,也只能說巧了,若不是昨日遇到杜芸兒,她必然會換上那件有問題的衣服,掉入別人的陷阱裡。
杜芸兒說:“如今貴妃娘娘已經把那幾個背主的奴才給打死了,你也放心,這件事情和你沒什麼關係,貴妃娘娘會把這件事情妥善處理好,你就當不知道此事,還有以後多加小心太子。”
杜芸兒能來找林六娘透露此事,其實也是得了裴貴妃的默許。
裴貴妃是想拉攏周鶴川的,就是拉攏不成也不能與他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