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潘家有個兒子,和你年齡相仿
那些夫人小姐看清周鶴川的容貌,這突然出現的年輕男子眉目如畫,一身簡單的青衫也被他穿出了價值千金的感覺,他就往那兒一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落在他的身上。
一時間,這些夫人小姐竟然有的不自覺臉紅了起來,再看那林六娘,都有些隱隱羨慕。
這男子長得就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看得出來對林六娘也是溫柔體貼,甚至絲毫不介意她在外做生意,尊重並支援她。
這樣的男子,何其罕見!
林六娘走到周鶴川面前,“你怎麼來了?”
她有些擔憂地看著周鶴川的腿,周鶴川今天來也沒帶上柺杖,只是靠李順攙著。
林六娘既為他的腿的恢復感到高興,又為他站這麼久怕他傷到身體而擔心。
孫二翠知道,這是二弟帶著人來給自己撐腰了,當即道,“二弟,你可算來了,要是再不來,不曉得二弟妹要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孫二翠也不懂那麼多,看著曹縣令還很重視二弟的樣子,第一時間告了狀。
曹縣令沒想到帶周鶴川過來會見到這幅場景,看著旁邊沉默不語的孫固言,曹縣令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曹縣令十分惱怒,“還不快給周夫人道歉!”
曹縣令注意到在一旁滿身酒氣的曹永年,只覺得丟臉丟到了家。
尖酸刻薄欺負客人的妾夫人,爛醉如泥怯懦畏縮的大兒子……
曹縣令忍不住拿一旁的周鶴川做對比,周鶴川比自己的大兒子還小上一兩歲,卻風度翩翩,冷靜自持,誰見了不稱一句君子無雙!
六夫人見曹縣令發怒,立刻就換了一副面孔,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給林六娘道了歉。
道完歉還不忘朝曹縣令投去了哀怨的目光,企圖能換取曹縣令的憐惜。
只可惜曹縣令現在心思都在他的仕途上,忙著討好孫固言。六夫人的這眼色使了也是白使。
曹縣令看自己的妾夫人已經跟林六娘道了歉,自以為妥善處理好了這事,看向周鶴川,“周秀才,既是找到了尊夫人,不如移步前廳吧!孫大人還等著你呢!”
不料一旁的孫固言摸著白花花的鬍子,突然笑道,“無妨,周秀才年輕氣盛,我能理解。年輕人感情旺盛,是件叫人羨慕的事情。”
孫固言看方纔周鶴川為林六娘出頭的樣子,更加欣賞他。
周鶴川不畏懼曹縣令身份,敢做敢說,孫固言只覺得許久沒有見到如此坦率,一身正氣的少年。
孫固言之前在朝廷待久了,只覺得官場昏暗渾濁,人人帶著虛偽的面具,皇帝又愛聽阿諛奉承之言,因此奸臣當道,人人都正當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小人。
只有見到這些還沒被汙染的年輕一輩,孫固言才又感覺到了大粱的希望。
孫固言本身也是個敬愛妻子的人,對於周鶴川維護妻子的做法很是讚許,一個男子,若是連妻子都保護不了,算什麼大丈夫?
周鶴川轉身朝著孫固言深深作了一揖,他知道今天是因為孫固言的存在,所以曹縣令纔會對自己如此和顏悅色,讓自己順利見到了林六娘。
“孫大人,如今天色不早,我住在鄉下,便帶著妻子先告辭了。”
“天色昏暗,行路時多加註意。”
孫固言也不多留,倒是旁邊的曹縣令看著有些著急。
這少年也真是個傻的,多少人想巴結孫固言,想做他的學生,想得到他的賞識,怎麼周鶴川反其道而行之?
曹縣令本來還指望著借周鶴川的關係,來討好孫固言,見周鶴川不上道,心裏頭也有些不高興。
只是看孫固言,不但沒有不高興,反而更加欣賞周鶴川。
孫固言很是滿意周鶴川的品性,主動承諾道,“你若是之後有什麼困難,便來找我,若是不方便,寫信與我也可。”
孫固言再次看了一眼周鶴川的腿,有些惋惜。
孫固言今年五十多歲,歷經兩朝,門生滿天下。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想收一個人為徒,只可惜此人身有殘疾,難再科舉。
自從周鶴川出現後,其餘的人都成了這對小夫妻的背景板。
胡又晴看著林六娘扶著周鶴川離開,心裏不由得豔羨地嘆了一口氣。
這三番幾次,她能看的出來,周鶴川是真心對待林六娘,不僅如此,還是天下少有能尊重妻子的男子。
要是天底下男子都像周鶴川這樣便好了,她胡又晴也不至於天天為找夫婿之事和她爹吵架了。
周鶴川和林六娘離開後,曹府又恢復了平靜,二夫人帶著女眷們回到了休息的地方,曹永年被丫鬟帶回去醒酒,而六夫人覺得沒臉,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頭不願再出來。
胡又晴本來就是路過,見林六娘離開了,自己和這些女眷待在一起也不自在,又回到了父親身邊,等到宴席結束,便和父親跟上了回府的馬車。
馬車上,胡員外問起:“你剛纔去哪裏了?去了這麼久?”
胡又晴最近因為繼母作妖,和父親關係緊張,總是說不了幾句就吵起來。
因此胡又晴也不想和父親說起剛纔的鬧劇,多生事端,只是說,“我剛纔和曹府女眷在一起。”
胡員外誤解了她的意思,還以為她是突然醒悟了,滿意道,“你是該多和女眷們一起,別總是和外男接觸,你性子太強硬了,若是日後嫁人,我真擔心你和你婆家起衝突……”
胡員外興致勃勃地說起今天趁機相看的人家,“我今天聽潘老爺說他家中有個兒子,和你年齡相仿……”
胡員外話還沒說完,就被胡又晴打斷了,“爹,我暫時還不想嫁人。”
不料胡員外立刻吹鼻子瞪眼,“你今年都多大了?難道要一輩子留在家裏嗎?”
胡又晴只覺得心寒,“看來爹已經忘了,之前明明是爹答應我,讓我留在家裏,自己招婿。如今胡思出生了,就嫌我待在家裏礙眼了,恨不得我早些離開這個家,免得阻了你兒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