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自古美人皆是笑不露齒，或是掩面而笑，別的規矩您都知曉，可為何在這上面缺了點心思。”劉嬤嬤挑眉，低頭用手指輕輕划着杯沿。

    “嬤嬤，美人不管怎麼笑都是美的，笑不露齒與掩面而笑都是增加些神秘感罷了，你說呢？”殷昭勾著嘴角，乖巧地看著劉嬤嬤，笑不露齒，眉眼彎彎。

    劉嬤嬤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看著殷昭，心中難免感慨，“你和你母親雖然像，卻不是一模一樣，她的性子溫婉，你的性子，遲早得罪人。”

    “嬤嬤深諳這宮中的爾虞我詐，若不是嬤嬤的身份擺在那兒，但凡是長了眼的都不敢對嬤嬤怎麼樣。

    可寧兒只是宮裏一個無權無勢隨時會被欺負的小公主，若是和孃親一樣的性子，那嬤嬤這會兒可就見不到寧兒了。”

    殷昭還是一如既往的乖巧懂事，看著劉嬤嬤莞爾一笑，“嬤嬤就當寧兒什麼都沒說過。”

    而後她又頂著書本練走路的儀態，這次加大訓練程度，換了一本厚的。

    劉嬤嬤看向態度自覺且認真的殷昭，心中不由得放下之前的成見，或許她不應該武斷地聽取別人的一面之詞，而是與殷昭多多接觸。

    若殷昭的存在真的壞了殷礽或者翼朝的氣運，她親自動手也不遲。

    劉嬤嬤正在逐漸放下防備，她是個心軟的，她知道在宮中生活有多難，她也知道宮裏人都是什麼德行。

    幾日後，劉嬤嬤對殷昭的儀態舉止沒有任何可以指點，便是要將她送離修陽殿。

    這個訊息一傳出來，許多人想來一看究竟，畢竟沒有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離開修陽殿。

    有的是單純地想來看熱鬧，而有的事故意來找茬。

    殷礽是驗收人，被請來驗收殷昭這些日子的成果。

    “兒臣見過父皇！”殷昭對著殷礽行禮，很標準的姿勢，還帶著她獨有的一點小俏皮。

    “皇兄，”殷青忽然出聲打斷，看向殷昭，“原來寧兒在行禮呢，怎麼本公主說沒見到你。”

    殷礽將殷扶起來，別妄想殷青，“皇妹來此作甚？”

    “自然是來看看五公主的規矩學得如何了，本公主看寧兒這姿勢似乎有些不對呢，”殷青挑刺兒。

    劉嬤嬤抬眸直勾勾地看著她，“長公主這是懷疑奴婢？”

    殷青笑著，“怎麼會，本公主怎麼會懷疑劉嬤嬤，只是嬤嬤自己過來瞧，五公主這手臂似乎沒有擺正。”

    “既然如此，長公主不如做個表率，看看五公主有何不對之處。”劉嬤嬤睨了眼她，雖然垂著眸，卻抬頭挺胸。

    “有何不可？”殷青正要行禮，卻反應過來，“本公主為何要給她行禮？該是五公主給本公主行禮纔是！”

    劉嬤嬤不著痕跡地輕哼一聲，“既然如此，長公主就莫挑三揀四，五公主是奴婢交出來的，每日認認真真學習這宮中的禮儀宮規，更是主動要求學，這才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學會。

    長公主也不必懷疑，若非如此，奴婢也不敢叫皇上來驗收五公主這些日子的成果。”

    殷青臉色逐漸暗沉，她那裏聽不出來劉嬤嬤這是在幫著殷昭，小賤蹄子還真是有手段！

    殷昭一動不動，就像是個精緻的雕塑。

    “寧兒快快起來。”殷礽連忙將她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