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昭隨著劉嬤嬤一同看向穆妃。

    穆妃連忙賠笑臉，“劉嬤嬤，咱們大人的事兒，叫孩子聽了像什麼話，不如你去本宮宮裏坐坐？”

    劉嬤嬤看了眼細心研究行禮姿勢的殷昭，轉頭，“不必了，就去外面說。五公主您也休息休息，溫習坐姿。”

    “好的劉嬤嬤。”殷昭揚起一個笑臉，乖巧地轉身規規矩矩地走向凳子。

    與此同時劉嬤嬤跟著穆妃出門，“穆妃娘娘有什麼要說的？”

    “嬤嬤，其實本宮要說的，你大概也知道，這法華寺的高僧說五公主乃是禍星降世，生來便是克皇上的，你看這……”

    穆妃有意誇大其詞，卻不想同長公主的說辭相似，不過少了受盡寵愛，目中無人，宮裏人都被她欺負了遍，還害得皇子公主受難等等，幾本是將所有壞事情都推給了殷昭。

    殷昭遠遠看著穆妃那一行金燦燦的字，就知道這個壞東西沒安好心，別過眼見到劉嬤嬤，卻意外發現她在逐漸向她靠近。

    “穆妃娘娘知道奴婢是怎麼處置造謠之人？”劉嬤嬤不管她，自顧自地說起來，“她既然愛說，奴婢便叫人盯著她站在城樓上，不給一滴水，繞著城牆邊走邊喊，什麼時候倒下，什麼時候停，我也不管她最後嗓子如何，只要活下來就行。”

    劉嬤嬤說得輕描淡寫，卻叫穆妃打了個冷顫，她知道劉嬤嬤多有手段，不然她管教出來的宮女也不會只是做個普通小宮女，要麼成了製衣局的管事，要麼就是別處的管事，最小也是宮裏的小女官。

    “穆妃娘娘好自為之，不然，奴婢會覺得您德不配行。總而言之，，奴婢一把老骨頭了，也不怕得罪人，年輕的時候也得罪過不少人，如今也不怕再多一個。”

    穆妃聽她語氣淡淡的，便是心中有所忌憚，當年她也是被送進宮來由劉嬤嬤帶著，硬生生塞了許多規矩，她的脾性未改，但也規矩了許多。

    “劉嬤嬤，本宮不是……”

    “穆妃娘娘請回吧，修陽殿不是什麼好地方，您若是想留下，奴婢還是可以再教教您規矩！”

    “劉嬤嬤……”

    饒是穆妃這樣的都對這劉嬤嬤無計可施

    殷昭看到劉嬤嬤回來，立即放下手中的茶水點心，站起身，嘴角還有點碎屑沒擦去。

    “五公主，事不過三，可是明白？”劉嬤嬤沒有責備，也沒有揚起教鞭準備打她，只是掏出袖子裡的帕子遞給她。

    她知道殷昭一直在剋制，不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麼，但是憑著她的這股子勁兒，她覺得殷昭並非他們所言是個禍星。

    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就算再輕賤的人，也有權利好好活著。

    殷昭接過帕子，規規矩矩地擦著自己的嘴角，“劉嬤嬤，我會跟你好好學的。”

    換做誰，面前是這樣一個長得像是個精緻的瓷娃娃、小嘴兒又總能蹦出令人心情愉快的話的小女孩，若是還能升起熊熊大火未免不近人情。

    “五公主，平心而論，您是奴婢帶過最有天賦的孩子，您的母親是溫妃吧？當年，奴婢奉命調教準備進宮的嬪妃時，便是調教的你母親，很是溫柔的一名女子。”劉嬤嬤回憶起許多年前的事兒，又立刻回過神，“你與你母親真的是像極了。”

    殷昭燦然一笑，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多謝劉嬤嬤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