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怪獸睜眼
透晶依託於一塊金屬的圓柱子之上。
所以其頂部的高度也是跟吳信哲差不多高了。
金屬柱子上有著很多浮雕。
吳信哲上去用手搬動了一下,透晶果然很牢固,跟金屬柱子緊密相連,怕是用人力根本就掰扯不下來。
而且透晶其底部聯合金屬柱處之精細,看不出來任何縫隙。
令吳信哲則不得不咂舌,此物件工藝之神妙,古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古代又沒有膠水。
哪怕有膠水的話,也不可能聯合的這麼細膩無縫啊。
吳信哲還看到,透晶底部旁邊的金屬柱上,還有一個巴掌大的金屬雄鷹造型,振翅欲飛,惟妙惟肖。
因為實在太逼真了,有著那股活氣與靈氣,吳信哲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兩人又對著這個水晶柱打量了半天,終是沒有發現任何將其無損傷拿走的辦法。
兩人對視了一眼。
“切割吧。”吳信哲對海樓叔道。
接著海樓叔也是拿起放在地上的電切割機。
岸上的眾人看著兩人,也是沒有任何言語,屏息觀看,水晶柱的情況,自然只有吳信哲和海樓叔兩個離得近的人瞭解的最清楚。
“叔,你有沒有感覺到一種有點眩暈噁心的感覺?”吳信哲轉頭問吳海樓。
吳海樓道,“我好像也是有一點。”
“快點吧,這個地方還是不宜久留的好。”吳信哲道。經歷了苯教巫術,經歷了上一次在水晶宮的時光倒流,吳信哲現在對這種神秘的地方還是懷有敬畏的。
呲…!電切割機的聲音響起。
齒輪第一次碰撞在水晶柱的底部,響起更大的嗤嗤嗤的噪音,迴盪在這個空曠安靜的冰宮。
水晶柱超乎意料的堅韌,電切割機響動了十幾秒,才切進去一個半釐米的凹痕。
而且神異的是,水晶柱被切割並沒有多少碎屑,少量的碎屑也很少濺起,而是跌落在水晶柱底部周圍。
估計整個搞下來得半個小時。
不過半個小時他們還是相當耗得起的。
又是切割了10分鐘,水晶柱終於切進去了三分之一,不過越往中間直徑越長,吳信哲估計他們得切一個小時,半個小時太保守了。
切割工作主要是由海樓叔做。
吳信哲的視線比較自由。周遭的白色巨型生物靜靜的睡於水麵金屬蓮葉之上。
突然的,吳信哲心裏一頓,似乎是感覺哪裏怪怪的。
剛纔那股眩暈噁心的感覺此刻好像變得很淺很淺了。
視線再次看向海樓叔手中的切割機。看了一會兒,等他再一次抬頭。
心中猛然的一緊。
因為他看到了,沉睡於他面前的那隻金屬蓮葉上的白色瘦熊,不知何時開始,眼睛是睜著的,眼眶中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眼白,那黑溜溜的眼珠子,看的吳信哲心裏寒氣升騰,魂靈驚悚!
白色瘦熊是吳信哲心裏對這種狗不狗,熊不熊,長滿白色長毛的怪異生物的稱呼。
“叔,叔。”吳信哲下意識的叫著,伸手去拽了拽海樓叔的衣袖。
“啊?”海樓叔抬起頭,看向吳信哲。
“你看那邊。”吳信哲下巴示意了一下。
海樓叔看過去,“沒什麼啊。”
吳信哲定睛再看去,只見剛纔的那隻白色瘦熊此刻眼睛又是閉著的。
“我剛纔明明看到,那隻白色瘦熊眼睛睜開了。”吳信哲道。
聽到這話,海樓叔也是關掉了手中的切割機。面色慎重了起來,衝着面前的白色瘦熊看了看,又轉頭對周圍的白色瘦熊都是看了看。
“我看好像沒有什麼異常啊。”海樓叔又是開啟了切割機,“最近應該是你壓力太大了,看花眼了。”
“趕緊幹吧,不管你剛纔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活都幹一半了,怎麼都得弄完,咱們拿了這塊石頭,趕緊撤離。”
吳信哲點了點頭。
海樓叔的切割機又是響動了起來。
但是這一次,吳信哲老感覺周圍有一種莫名陰森的感覺,這些白色的怪異巨獸,就這麼安靜的沉睡於湖面巨大的金屬蓮葉上。
吳信哲終於還是忍不住抬頭,向前方的白色瘦熊看去,只見這些白色瘦熊都是安安靜靜的沉睡著,向身後看去,一切也都正常。
便低下頭繼續看海樓叔切割,此刻程序已經進行了一半了。
過了半晌吳信哲繼續抬頭,一切依然正常,白色瘦熊們安安靜靜,一動不動。
看來是自己真的最近狀態不太好,出現幻覺了。
低頭繼續觀賞著白色透晶中這塊土黃色的石頭,這究竟是不是父親所指的那一塊隕石呢?
是的話為什麼又會沉封在這白色透晶之中呢?
吳信哲再次抬頭,可是這一次,他直接渾身如注冰髓,從腳底板涼到了天花蓋。只見面前密麻沉睡於湖面之上的白色瘦熊們,無一例外,全部睜開了黑漆漆的眼睛。
那些沒有神光,有如死物,但卻帶著一股冰冷的濃厚的陰森之氣的眼睛,令吳信哲有如墜入最恐怖的墳場。
“啊。”吳信哲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叫,“叔,快跑!”
而岸邊的眾人,也隨著吳信哲的叫聲,向吳信哲看去。
海樓叔抬起頭,疑惑的看向吳信哲。
而此刻,吳信哲看到,他最近前一隻的白色瘦熊,其前爪動了動。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下一瞬,那隻白色瘦熊卻以雷霆之速,直接站立了起來,發出一聲振聾發聵的吼聲,長長的冰冷的一排獠牙像刀刃一般,帶著恐怖噁心的淡黃色粘液。
那隻白色瘦熊腿部一發力,頓時就是跳到了中央的巨大蓮臺之上。
吳信哲趕忙向後退去直到蓮臺邊緣,想跳到湖裏,此刻跳到皮筏,以皮筏的速度已不能保他的命了,只有在水裏躲避潛游。
但事與願違,白色瘦熊速度之快,一隻巨爪已勾住吳信哲胸前的衣服。
吳信哲心中驚懼無比,但卻無法逃脫。
白色瘦熊另一隻巨爪隨即向吳信哲臉上拍來。
那般巨力!看來今日自己是葬身此地無疑了。
沒有想象中的劇痛與撕裂感,吳信哲感受到的是臉上尚在可承受範圍之內的疼痛。
“醒醒!”
吳信哲聽到海樓叔的聲音在叫他。
接著一個晃神,他看到面前海樓叔正用左手拽住他胸前的衣服。
剛纔的臉上的疼痛是海樓叔一拳砸在他臉上的。
而自己此刻正在蓮臺邊緣,身體45度向後,要不是海樓叔拽著他,他早已掉入湖中。
“你瘋啦!”海樓叔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