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突然出現的季板石
吳信哲左右環首看向周圍,只見那些白色瘦熊安安靜靜的躺在湖中各處,就跟先前沒有過任何動作一樣。
“你剛纔沒有看到那隻熊跳起來嗎?”吳信哲問海樓叔。
“哪有什麼熊跳起來,那是你的幻覺。”海樓叔嘴中道。“你就盯著我切割水晶柱,別再看別處了,我再切個10來分鐘,就搞下來了,然後咱們就趕緊走,這地方,邪門的很。”
“哲哥。你沒事吧。”黃影念也在岸邊焦急的叫道。
“我沒事。”吳信哲衝着岸邊的黃影念喊道,“你們也站在岸邊儘量別亂看,剛纔的那股幻象太真實了,我估計跟這水晶宮有關。”
“好。”岸邊眾人也都是應允道。
切割機繼續嗡嗡作響著。
吳信哲這次沒有再亂看任何地方。幸運的是也沒有再出事。
過了十分鐘,那塊水晶柱終於被整個切割下來了。
吳海樓試著抱那塊水晶柱,吳信哲也是雙手扶著上端,防止水晶柱摔在地上。
“這玩意還挺輕。”吳海樓臉上突然露出神意之色。
“你鬆開手。”
吳信哲鬆開了自己的手,只見海樓叔很輕鬆的抱著水晶柱可以走路。
“大概只有不到四十斤左右。”海樓叔道,“奇怪啊,剛纔切割那麼難,那密度應該很大呀,我本以為怎麼都150斤往上了呢。”
“你不用過來幫忙了,很輕。”吳信哲也是衝岸邊喊道。因為李安划着遊艇已經到蓮花臺和岸之間的中間點了。
吳信哲先是跳下皮筏,一隻手扒住蓮花臺的金屬花瓣邊緣,腳踩在皮筏的中折線,去保持平衡,儘量不讓船在湖面移動。
海樓叔抱著水晶柱也是小心翼翼的下了皮筏。
兩人也都鬆了一口氣,划着槳往岸邊劃去。
李安已經先行折返上了岸。
黃影念他們都站在岸邊等待著兩人。
兩人划着划着。
陳貴全首先抬頭向上方望去,眼神愣了一下,接著黃影念也是抬頭向上方望去,接著是李安。
吳信哲清楚的看到黃影唸的臉色變了,他們三看的是冰階出口的地方。
吳信哲對這個方位自然熟悉,他也回過頭去。
果然,只見是出口的位置,一高一低兩個人影正沿著冰階一步步的走了下來。
吳信哲只覺得這兩個身影有些莫名的熟悉。
有外人闖入,這還了得。
這個地方,吳信哲覺得他們基本上就是第1批發現的人了,因為此前冰川溶洞裡的怪蛛,不解決的話根本無法進去,還有甬道里的那個金屬板機關開關,吳信哲深知是一直埋在地下的,那一塊的土跟別的土都是一樣的,根本沒有動過的痕跡,而且水晶宮的冰壁也是他們砸出的窟窿。
那麼,別人又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關於念青唐古拉山深處的水晶宮,他們的行蹤一直很隱秘,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這麼高這麼荒這麼偏的地方,也根本不會有人沒事幹,費盡千辛萬苦爬到這裏,再機緣巧合的發現溶洞深處的甬道,再爬進去,繼而發現水晶洞。
而且這兩人,從遠處看,身姿與步伐都氣定神閒的,沒有任何驚訝,根本就不是無意發現此處的。
闖入者到底是怎麼知道水晶宮的,是他們隊伍中誰洩露了行蹤?
有外人闖入,那麼事情的走向便變的未知。
吳信哲趕忙加快了划船速度,和海樓叔跳上岸。
幾人一塊盯著冰階上下來的兩人,暫時按兵不動。
很快便有了答案。
隨著下到冰階中央處,一高一低兩個身影的面容也是看得清了,是吳信哲和黃影念非常熟悉的人。
季板石和梅朵。
梅朵,就是之前在季板石後院地下的秘密苯教堂中,發出怪異聲音,控制了吳信哲和黃影念肢體行為的那個小女孩。
吳黃兩人轉頭對視了一眼,都從雙方眼睛中看出了驚訝。
季板石帶著梅朵走到水晶宮底部。
“季先生,你和梅朵來這水晶宮做什麼。”黃影念出口問詢。
原來這老頭就是吳信哲他們講的那個季板石,李安陳貴全海樓叔也都是在心裏驚詫。
“安心。”季板石伸出手往下壓了壓,他都快80歲了,身子板還是那麼硬朗,絲毫不見老態,氣勢也是非常的英武,“我此番來沒有任何惡意。”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黃影念疑惑的問季板石。
她唯一能想到的是季板石跟蹤他們,他們隊伍中沒有誰透露過水晶宮半點的資訊。
季板石這個老頭對水晶宮無比的崇敬神往,黃影念也是知道的。
“先前,你們吃下了苯教的兌黑丹,梅朵還曾短暫的施控你們,所以,我還是能夠探得你們基本的位置的,稍微一找,也就找到了這個地方。”季板石倒是很平靜的道,完全不像撒謊的樣子。
“你們……”黃影念話說到一半無語了。
“聖師,在下絕對無意冒犯。之前給兩位聖師吃下兌黑丹,也是水晶宮與聖師,在苯教史料的記載,實在太過重要,須得加以驗證,當初從來沒有想過要追蹤兩位聖師的意思,此番前來,實在是事發突然,我們爺孫兩,是來助諸位化解危機的。”
大家的眼神都是謎惑不解,心中也都充滿著濃濃的懷疑,季板石的話,真假根本無法驗證。
“說起來這禍也是因我而起,原始苯教與藏傳佛教一直矛盾頗深,自佛教入藏以來,已經鬥了上千年,有著無數的血海深仇,可嘆如今原始苯教式微,只留寥寥幾百人,我們不是雍仲本教,可以和佛教和平共處,所以你纔會看到我們在地下苯教堂進行祭祀儀式,原始苯教有著太多的讓佛教忌憚的東西了。”
“本來我們只要足夠低調,加上今時不同往日,社會安定,法律嚴格。佛教也是放棄了趕盡殺絕的意思。”
“但如今水晶宮重新現世,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獲得的訊息,或許是你們在拉薩,或許是念青唐古拉山當地,你們的行為引起了他們的關注,而且,當時在地下教堂,我原始苯教中,也是出現了一個叛徒,也可能洩露了訊息。”說到這裏,季板石咬牙切齒的。
“現在沒那麼多時間了,有一批佛教的嫡系信徒,他們大概有五六個人,早已跟著你們上山了。我剛纔使了點手段,但沒有把他們引走。”
“他們現在就在這一片山頭,積雪上的足跡很明顯,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找進來。他們對原始苯教的一切恨之入骨,一旦進來,便是你死我活,而現在一旦出去就會被他們發現。我得趕緊行動。我向各位道歉,唉。”可以聽得出季板石話語中真實的歉意,以及他濃濃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