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與旁人不同
嫡庶,一直都是柳姨娘最在意的意見,不管她如何受賀老爺的寵愛,她的孩子依舊是庶出。
將來賀茹雪的親事也依舊無法由她來做主,得賀夫人點頭同意。
柳姨娘緊咬牙關,將心中的怒氣緩緩壓了下去,看向身後的賀茹雪:“入學,這件事,你可知情?”
“我不知道,娘,我什麼都不知道。”賀茹雪立馬就領會了柳姨娘的意思,忙搖了搖頭,無辜的看向晴晴,“晴晴,這事兒真的是你做的嗎?”
晴晴在賀茹雪身邊多年,清楚她的脾氣,若是今天這件事情和賀茹雪扯上任何一點點的關係,晴晴都沒有好日子過。
“是奴婢自作主張,想給小姐出氣,小姐什麼都不知道的。”晴晴向前爬了幾步,朝著賀夫人磕頭認錯,“夫人,都是奴婢的錯,請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賀茹雪垂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再抬頭的時候,已經是一副心痛的模樣:“夫人,晴晴也都是爲了我,纔會一時糊塗,還請你放過她這一回吧。”
這件事發展到這裏,賀夫人清楚,是不可能將這件事情和柳姨娘賀茹雪扯上關係,即便要處置,也只能到晴晴這裏。
賀夫人轉而看向賀延安:“延安,欺負的既是你院子裡的人,便由你來決定要如何處置吧。”
這是賀延安自出了意外之後,第一次主動參與到這府中的事情,這件事也不算複雜,賀延安處理的來。
賀延安也不說什麼,轉頭看向枝枝:“欺負你的人抓到了,你想怎麼處置?”
“我?”枝枝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臉驚訝的樣子,“少爺,枝枝不知道。”
賀延安知曉她是個心軟的,若是真讓她來處置,只怕晴晴是什麼懲罰都不會有:“你想不想,把晴晴趕出賀家?”
晴晴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枝枝。她沒想到,賀延安會把這麼重要的這件事情交給枝枝。
對上晴晴的視線,枝枝擰眉沉思了好一會兒,隨後用力的搖了搖頭:“少爺,我沒事,回去上藥就好了。就別把她趕出去了吧。”
枝枝很清楚,在外流浪的感覺,若是晴晴被人抓到了紅樓,一定也會過的很辛苦的。
“好,既然枝枝開了口,那便不將你趕出去了,不過,既是做錯了事,受罰也是應該。母親,罰她十個板子,不為過吧?”
賀夫人點頭:“自是不為過的,劉嬤嬤,這件事便交給你了。”
“是,夫人。”劉嬤嬤上前,便將晴晴給帶下去了。
待他們離開後,賀延安看向柳姨娘,再次開口:“柳姨娘,今日之事到底是晴晴自作主張,還是有人授意,我且不論,但若是日後還有這樣的事情,我定會追究到底。”
柳姨娘笑著點頭應下來:“大少爺放心,等回去之後啊,我會好好教訓晴晴這丫頭,這樣的事,之後決然不會再發生了。”
“既如此,柳姨娘可以帶著女兒回去了。”
即便再不甘心,柳姨娘也只能點頭應下,乖乖帶著賀茹雪離開了,她們離開的時候,晴晴正趴在院子裡在受這十個大板。
賀茹雪只看了一眼,便沒有再看一眼,大步跟著柳姨娘離開了。
幾人離開,此事也算是瞭解,賀延安轉頭看向枝枝:“枝枝,我們走吧。”
“等等。”賀夫人開口,叫住他們,“枝枝,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與延安單獨說。”
枝枝乖巧點頭:“那枝枝去門外等候。”
待她離開,賀延安面上的臉色冷了幾分:“母親是覺得我小題大做了?”
“枝枝進府,是與你作伴,與旁的丫鬟不同,她受了欺負,自是要把事情搞清楚的。”
聽得這話,賀延安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那母親要與我說的,是什麼?”
“枝枝與我提起了你想要治腿的事情,母親已經著人去尋這城中的大夫了,若你已經做好準備,我便讓他們安排,一一來替你看腿。”
儘管枝枝已經說了這是賀延安的想法,但賀夫人生怕若是貿然找了大夫來,會讓賀延安不悅,便還是尋著機會問問賀延安的意思。
賀延安的確與枝枝提過一次,但不曾想她將這件事如此放在心上,轉頭就來和賀夫人商量了。
“這件事母親安排就好,若能夠治癒,自是最好,不能治癒,我也有辦法護住我身邊的人。”
從上次開始,賀延安便已經清楚了一點。
若他一貫消沉下去,吃苦的便是他身邊的人,比如枝枝。
枝枝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屋裏麵傳來了賀延安的呼喚聲。她忙走了進去,將賀延安推了出來。
回到屋子裏,已經很晚,枝枝送了一杯茶,到賀延安的面前:“少爺,今日是枝枝惹麻煩了。”
“是旁人欺負你,又不是你欺負旁人你認什麼錯。”賀延安喝了水,將茶杯放到一旁,“枝枝,少爺再教你一個道理,旁人若是欺負你,定要加倍奉還。”
枝枝擰眉,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加倍奉還,枝枝記住了,少爺。”
看著她愣愣的模樣,賀延安想她怕是學不會的。
他無奈一笑,放棄了讓枝枝學會以牙還牙的念頭:“罷了,日後你只需要呆在我身邊,我定能護住你的。”
枝枝咧嘴一笑,重重點頭:“少爺肯定會保護枝枝的,今日時候不早,少爺趕緊休息吧。”
“恩,你也去休息吧。”賀延安招呼著枝枝去休息,自己卻坐在床邊,久久沒有睡意。
要想護住身邊的人,如今的他遠遠不夠,至少,他的依靠,不能僅僅是賀家大少爺這個身份或是賀夫人的母族。
賀延安推著輪椅到了書桌邊,拿起了一本書,再次翻看了起來,徹夜不停。
已經荒廢了這麼多年,要追上旁人,並沒有那麼容易,他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也要付出更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