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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嫡庶之分

    看著面前的藥,再看看枝枝手上的傷口,賀延安的臉色變得格外的沉鬱,他沉默了喝酒,拿起面前的藥碗,朝著地上狠狠的扔了過去。

    藥碗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這一變故,是枝枝沒有想到的。

    她渾身一怔,直接被嚇住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枝枝纔回過神:“少爺……你……你怎麼了?”

    “真當我這大少爺傷了腿,就不是大少爺了嗎?連我身邊的人,都敢隨意動手。”

    枝枝意識到賀延安是因為自己受到了傷害,所以纔會這麼生氣,她忙走上前,伸手拉住了賀延安的衣袖:“枝枝真的沒什麼事,你別生氣了。”

    “今日是推了你一把,讓你摔倒,下一次,或許就是把你推到池塘裡面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賀延安已經打定了主意,決然不能讓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你看清楚了嗎,是誰把你推倒的?”

    枝枝搖了搖頭,從袖子裡面拿出了耳環:“天太黑了,我沒看到,這個,是我在那撿到的。”

    拿過枝枝遞過來的耳環,賀延安在手中細細端詳了一會兒,這耳環的做工並不精緻,用的材料也不好,但款式倒算是新穎。

    這樣的耳環,賀家的夫人小姐是不會用的,但普通的丫鬟,也用不起這樣的首飾,除了……

    想到這,賀延安心中便已經有了答案:“枝枝,送我去母親院中。”

    “少爺,你要去做什麼?”枝枝有些害怕,不知道賀延安這個時間去找賀夫人,到底是要做什麼。

    察覺到她的害怕,賀延安抿唇,露出一抹讓她安心的笑容:“放心,我不做什麼,不過既然有人傷害了你,總歸是要讓她受到懲罰的,對嗎?”

    “恩,少爺說的對。”賀延安的笑容讓她安心,她走到輪椅後面,推著賀延安出了門。

    得知賀延安這個時間點到訪,賀夫人倒是有些驚訝:“延安,怎麼這個時間來了?”

    “有件事,要請母親幫忙處理。”賀延安拿出了耳環,放到了桌子上,“有人推了枝枝,把我的藥灑了,枝枝也受傷了。那人留下了這隻耳環,母親覺得會是誰所為?”

    賀夫人也是個極聰明的人,她是個女人,對於這些首飾自然是更加的瞭解。這府中女眷的首飾都是極好的,這樣只求款式,不求做工與用料的首飾,府中女眷是不會用的。

    而除了府中女眷,會用的便也只有賀茹雪身邊的丫鬟了,賀茹雪身邊的丫鬟隨了她,都是愛打扮的,但月錢不多,買不起貴重的首飾,便只能用這些用料做工不佳的首飾了。

    “這府中,除卻那丫頭身邊的人,沒人會用這樣的首飾,劉嬤嬤,去把賀茹雪給我帶過來。”

    劉嬤嬤做事雷厲風行,立馬就帶著人去了賀茹雪院中,將她強行帶到了賀夫人院中。

    得到訊息的柳姨娘也跟著一塊兒過來,一路上哭哭啼啼,好似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大晚上的,把我可憐的茹雪抓來做什麼?”

    柳姨娘吵吵嚷嚷的樣子,讓賀夫人頭疼的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你是要闔府上下都知道這樁醜事嗎!”

    賀夫人的怒喝之下,柳姨娘頓時停止了哭泣,將賀茹雪護在自己的身後:“夫人,這話你可得說清楚了,我們茹雪可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是做了什麼醜事,需要夫人徹夜處置?”

    “這個,是晴晴的吧?”賀夫人將桌子上的耳環往前推了推,冷冷看著柳姨娘,“若是你們不承認,那就再等等。”

    在將賀茹雪帶來之後,劉嬤嬤便又帶著人回去了。既是要處置這件事情,自然得證據確鑿。

    若是沒有找到那個耳環,柳姨娘這巧舌如簧,自然有辦法糊弄過去。賀夫人要的,便是另一個耳環。

    沒過多久,劉嬤嬤就帶著晴晴一塊兒回來了,伸手到賀夫人面前,手掌中放著一個耳環:“夫人,耳環找到了,就在晴晴的房中。”

    “夫人,夫人饒命。”晴晴已經被嚇壞了,立刻在地上跪了下來,“小姐,姨娘,你救救晴晴。”

    賀夫人從劉夫人手中拿過耳環,冷冷一笑:“茹雪,你身邊的丫鬟去害枝枝一事,如今也算是證據確鑿了。”

    看著面前的耳環,賀茹雪也是有些慌了,她不過是氣不過那些衣服被枝枝給奪了回去,這才讓晴晴想辦法去欺負回來。

    沒想到,這晴晴做事卻是如此的不小心,竟然落下了證據。

    “夫人,且不說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晴晴所為,即便真的是她做的,也和茹雪毫無關係,晴晴自幼在茹雪身邊,與她主僕情深,替她打抱不平,也是可以理解的。”

    柳姨娘這幾句話,便將這件事情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晴晴的身上,而這晴晴也不是可以欺負枝枝,而是主僕情深,也算是個忠僕。

    “是嗎?”賀延安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杯子直接朝著賀茹雪扔了過去。

    賀茹雪驚叫一聲,躲在柳姨娘身後,杯子直接砸到了柳姨娘的身上。

    看著溼了的衣服,柳姨娘頓時動了怒氣:“延安,你這是什麼意思?好歹茹雪也是你的妹妹啊。”

    “賀家重禮,自不會嫡庶不分,我只有禮成一個弟弟,不曾有過妹妹。”

    柳姨娘最在意的便是賀茹雪庶出的身份,如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言不諱,絲毫沒有給他們留任何的顏面。

    “老爺說過,茹雪雖為庶出,但也是府中唯一的小姐,與嫡小姐無異。”

    賀延安垂首輕笑,又從枝枝手上另接過了一杯茶:“父親隨口的一句話,柳姨娘還當真了,任由茹雪任意妄為,這樣的作風成了習慣,只怕母親都不敢將茹雪許一個好人家,免得丟了賀家的顏面。”

    他這是在提醒柳姨娘,將來賀茹雪的親事,還是要賀家的當家主母賀夫人點頭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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