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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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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我喊了啊

    “宋新月,你給我滾回去!宋昭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若她情況不好,你就削髮出家,給我滾去當尼姑!”

    宋德嶽在這麼多人面前,想替她遮掩都難,又怕被南枝找茬,頭都大了,不管不顧地訓斥一番後,帶人離去。

    只留下宋新月坐在石桌邊,欲哭無淚。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看著珠兒,道:“你是故意的?跟她們串通一氣,是想要陷害我?”

    珠兒伏身行禮,不卑不亢道:“小姐若能顧念舊情,我也不至於做到這一步。”

    “所以你就背叛於我,轉頭去幫那個賤人說話,替她作證?”

    宋新月扶著石桌站起身來,眼前一陣眩暈,指著她,勃然大怒道:“你不過一個下人,就連賣身契還在侯府中,怎麼敢公然背叛我!我要你……”

    她威脅的話還沒說出口,珠兒已經懶得理會,打斷她的話,道:“小姐保重。今時不同往日,老爺對此事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說完,轉身離去。

    宋新月在背後喊道:“按照律法,你賣身契在我手中,敢亂跑,等被抓回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珠兒轉過身,她清楚宋新月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自己,索性另投明路,從袖中掏出一隻信封。

    道:“請小姐過目,這便是我的賣身契,自今日起,都能不做數了。”

    說著,掏出蓋著侯府印章的契約,撕成碎片。

    “呼……”

    宋昭寧好不容易從河裏爬上來,她提前踩點過倉鳶山,知道這斷崖下有條大河,平日裏水流也不算湍急,跳下來不會受什麼傷。

    猛呼一口氣,宋昭寧冷得一個激靈,順著河岸朝前走。

    沒記錯的話,她現在大概會遇見上輩子的下屬。

    約莫半個時辰後,和岸邊,一個被水流衝到岸上的男子幽幽轉醒,看到她,嚇得一個哆嗦。

    他臉色唇色發白,長相氣質羸弱,看著在自己對面抱腿坐著的姑娘。

    一言不發地起身就要走。

    “烤會火吧。”宋昭寧果然猜對了會碰到他,就連時機都算得剛剛好,眯眼看著噼裡啪啦燃燒的火柴,道:“好好活吧。”

    書生猛然間轉過頭來,詫異失聲道:“你認識我?”

    “不過一次落榜就悲憤成這樣,你尚且年輕,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用不著你來多加定論,”男子面上無光,略有惱怒,一揮袖,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宋昭寧撿了根樹枝無聊戳著火堆,一臉胸有成竹。

    一盞茶的功夫後,書生吱哇亂叫著跑了回來,跟在他背後瘋咬糾纏的,是隻猴子。

    宋昭寧隨手從腳邊掂起石頭,呵斥一聲,砸了出去。

    山間的野猴子纔不是那麼好惹,也從地上撿了石頭,呲著牙似乎想和宋昭寧幹一架。

    男子戰戰兢兢道:“可以了,快跑吧!”

    他只是性子太慫太懦弱,腦子又不傻,準備拉著宋昭寧拔足狂奔,卻被她一巴掌拍開,道:“事事你都習慣躲著,現在不過是隻猴子,就算真的赤手空拳去打,你難道會打不過它?”

    宋昭寧邊教育,邊在半分鐘內狂丟石頭,野猴子被砸中好幾回,疼得總算不敢上前,觀望一陣,轉身跑了。

    “諾,瞧見了沒?”

    宋昭寧手中掂著塊石頭衝他炫耀,男子垂下頭去,不服氣地小聲嘟囔道:“科考跟砸猴子可不一樣。”

    “事事退縮,不就跟你現在一樣嗎?”

    宋昭寧反問一句。

    書生一臉醍醐灌頂,抬起頭來看著她,道:“你是誰?”

    上輩子的宋昭寧已成貴妃,來倉鳶山被罰打掃時,偶然碰到他,提點一二,沒想到這人最後成了來年的榜眼,順理成章地為她所用。

    但是現在的宋昭寧不過是個沒出閨閣的女子,思慮一二,笑道:“路過的閒人罷了。公子天賦異稟,瞧著就文質彬彬,肯定是讀書的好料子,一時不得志,日後還有機會。”

    她身上衣物幹得差不多,衝書生指了下火堆,道:“留給你了。”

    失蹤的訊息是在當晚回稟過去的,南枝臉色驚恐,說完後小聲辯解道:“倉鳶山地勢緣故,屬下怕跟得太近被發現,所以這纔沒能及時搭救,後來下去一瞧,底下是條河,不見屍身,所以宋二姑娘應該暫時性命無虞。”

    回答他的是謝沉劈頭蓋臉砸過來的竹簡,主子一貫平穩的聲線中起了波瀾,道:“去找!阿寧若出了什麼事,你我一同陪葬。”

    若說叫南枝殉葬,他還能理解,可偏偏要帶上個“我”字,就連北月都忍不住道:“主子放心,一定能把人找到的。”

    京中魏清風養的暗衛,候府下人,還有望月樓派出所的人,數目都不小,很快就能地毯式搜尋,把京城翻個底朝天。

    謝沉抬手捏了捏眉心,直接撂下手頭上的事,去找人了。

    私底下,北月悄悄叮囑道:“主子把宋姑娘看得極重,這回你一定要快些將人找到,及時將功補過。”

    “我又何嘗不知?”

    南枝長嘆一口氣,頭痛不已,道:“主子把那位宋二姑娘,看得簡直比命還重要,我們跟了他這麼多年,何時見過主子失態?”

    更何況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兩人皆憂心忡忡,徹夜去尋,斷崖底下的河畔邊,圍滿了舉著火把的人。

    宋昭寧遠遠瞧著,無奈不已。

    原本只是想詐出幕後一直幫扶監視自己的人,哪能想到會這麼興師動眾?

    “喂,姑娘如果不告訴我你的身份,我是打死不會走的。”

    那個頑固的書生還抱著胳膊纏她,宋昭寧轉頭道:“你小聲些,別把人招惹來了。”

    “我偏不,你不說,我現在就喊!”

    書生實在是固執得緊,性子倔得十頭驢都拉不回來,宋昭寧煩躁看他一眼,道:“閉嘴。”

    “我喊了啊,”書生提示一句,說罷,張嘴就要高呼。

    宋昭寧眼睛一睜,忙安撫道:“沉衣住嘴!先安靜……”

    話一出口,立馬意識到不對。

    “你叫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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