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打了起來
“你們放心,他師出宮內,醫術精湛,絕對能妙手回春的。”
宋昭寧上來打保證。
吾寒提筆寫了個方子遞給蘇萍兒,道:“按照這上面的藥材和克數去抓藥,回來之後日日熬煮,一天三次,每次兩盅。”
“行。”
蘇萍兒接過,感激看了兩人一眼。
宋昭寧道:“跟我出來一趟。”
三人來到屋外,吾寒率先開口道:“你孃的肺癆,應該是由心病誘發,原本不會這般嚴重的,可是心裏積壓的東西太多,才導致現在的狀況。服藥之後還得是日日順心才能好得快。”
蘇萍兒搖頭,再抬頭時眼中已經有了淚意,道:“我娘是被父親冷落,纔會如此的,前陣子明明已經好得差不多,身體康健……”
心病最難治,也不在吾寒的行醫範圍內,他點了點頭,無話可說。
等蘇萍兒拜謝兩人,準備出去抓藥後,吾寒則將目光落在了宋昭寧身上,審視道:“你是誰?”
“西寧候府二小姐宋昭寧。”
“不是問這個。”
吾寒覺得面前的姑娘,大有些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意思,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道:“你讓那丫鬟給我帶的話,我聽見了。”
山長水遠,知音難覓。
宋昭寧道:“這是在將軍府裡,我們出去再談。”
“好。”
出去仍是不能走正門,宋昭寧怕被人發現,擼起袖子就準備拿出自己的絕活——翻牆出去。
吾寒只道一句“得罪了”,便拽住她一邊胳膊,飛了出去。
“我,我靠……”
宋昭寧被瞬息間的起躍驚得花容失色,落地時差點身形不穩,搖晃兩下。
吾寒站在一邊,看她蹲下去,也沒要扶的意思。
“我問你,你到底是誰?”
吾寒扯著她的後領口就要質問,荷香匆忙跑過來,一把甩開他的手,道:“你放尊重些。”
“宋二小姐,”吾寒突然反應過來,道:“那日在宮中,我們見過的。但是之前,你……”
他詢問的話沒說完,聽到一聲類似於鳥類的長鳴,語氣猛然頓住,轉身便走。
“今天的事,多謝你了!”
宋昭寧在他身後喊道。
“好,但願下回見面,你能把事情說清楚。”
吾寒只得作罷,快步離去,拐過兩個彎後,果不其然看到了吹哨的南枝。
他一臉慌張道:“你碰那女人做甚?主子對那姑娘如此上心,你……何必自找麻煩?”
吾寒一臉莫名其妙,道:“什麼?”
“走罷走罷。回去說。”
這邊蘇萍兒出去抓藥,折返路上碰見了宋昭寧,拉著她的手又是一陣感慨,道:“剛纔藥鋪的大夫一聽說這是治肺癆的,還要抄一份過去,想來必是特別靈驗。今天的事,有驚無險,還要多謝你了!”
“無妨無妨,回去照看好你阿孃,將軍府終歸不適可久留之地,若有了機會,一定要跑。”
“好。”
蘇萍兒重重點頭。
殊不知,他們前腳剛走,後腳蘇淺淺就過去了,還沒進門,便揚著嗓子道:“聽說我的人來到你院中,倒叫我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來貼你這種災星?”
環視屋內,沒發現自己要找的人。
柳姨娘臥病在床,無法起身,著急的不斷咳嗽。
蘇淺淺垂眼看著她,滿是不耐煩道:“姨娘好大的架子,我來了不說倒杯茶讓我坐下,還……”
“大小姐。”
柳姨娘深吸一口氣,低聲下氣道:“我時日無多,著實沒力氣起床,您就看在我還算個長輩的份上,不要同萍兒計較這些。”
柳姨娘出身卑微,雖然低調,卻也能看清府中形式,對於蘇萍兒日後的處境,還是極其憂心的。
默默說道:“大小姐在府中獨得恩寵,又是嫡女,夫人唯一的孩子,以後必定前途無量,風光順遂。”
蘇淺淺一愣,聽得頗為受用。
只聽柳姨娘繼續說道:“萍兒她年少不懂事,先前有得罪你的地方,我這個當孃的,在此替她賠罪。”
“免了免了,你是想叫我不計較她從前的所作所為?”
蘇淺淺眉飛色舞,慢步走上前來道:“我勸姨娘還是省點力氣,你如今這身子,我生怕你多說幾句話,就散了架。”
柳姨娘垂下眼去,心中無限悲哀。
蘇淺淺撒夠了野,轉身要走,突然看到床邊堆著的銀碳,睜大眼道:“好啊,宮中一共就賞賜了那點銀碳,我娘那邊都不夠用,爹給了你這麼多?”
“不是的。”
柳姨娘著急解釋道:“自從我入府以來,老爺從沒對我跟前幾個月那般上心過,賞賜了些銀碳過來,我不捨得用,一直堆在那裏,睹物思人。”
“所以你心裏,還是有想跟我娘爭寵的想法?”
蘇淺淺理直氣壯看著她,若不是輩分在那裏擺著,實在動不得手,不然她早就打人洩憤了。
冷笑道:“煙花巷柳裡面出來的不乾不淨東西,我娘能讓你入門,都是她夠大度,現如今還痴心妄想,真是反了你了!”
“胡說什麼!”
走進門的蘇萍兒正好撞上這番話,她平日裏夠隱忍,換來的境地依舊難自保,親耳聽見蘇淺淺的侮辱,氣得動手就要跟她扭打起來。
“你憑什麼這般說我娘?”
“今天大不了,要死一塊死!”
她氣暈了神志,不過柳姨娘的阻攔,直接和蘇淺淺打了起來,旁邊丫鬟上來拉人,不光沒拉開,還不慎捲進了兩人的爭鬥中。
這邊鬧得雞飛狗跳,正好驚動了剛回府的魏重山,他對後院之事,不甚在意,過來瞧見臉上帶了道抓痕的蘇萍兒,立馬便炸了。
“蘇淺淺,你給我滾過來!”
蘇淺淺只是被抓散發髻,著急辯解道:“不是我先動的手,爹,我……”
她身上毫髮無傷,蘇萍兒卻一臉慘兮兮,魏重山怒上心頭,呵斥道:“滾回去,我非要把這事告訴你阿孃不可!就等著關禁閉吧!”
事情轉變太突然,蘇萍兒站在原地,良久才抬手捂住臉上的傷。
抓痕幸好不深,好好調理,以後就不會留疤,她淚眼汪汪,抬頭看著所謂的“父親”,帶著哭腔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