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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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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將功補過

    魏重山看了她一眼,只覺得這女兒相貌平平,渾身又挑不出半分優點,沒遺傳到柳姨娘相貌上的優越之處。

    不耐煩揮了揮手道:“去找大夫看看臉上的傷,都流血了,淺淺,你跟我走。”

    蘇淺淺癟著嘴使小性子,雙手背後,不搭理自家老爹。

    柳姨娘坐在床上,忍不住劇聲咳嗽起來,嗆得自己淚眼汪汪。

    魏重山聽她那架勢,像是巴不得把肺咳出來。

    忙上前順氣道:“哪裏不舒服?你這咳疾不是早就好了嗎?怎麼會突然復發?”

    柳姨娘用帕子死死捂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爹!”

    蘇萍兒又叫了一聲,她清楚,一昧的隱忍下去,救不了她們娘倆,於是上前告狀道:“姐姐剛纔說我孃的出身,還咒她短命……”

    “胡說!”

    柳姨娘伸手就推了她一把,兇巴巴道:“誰讓你說謊的?”

    她咳得全身無力,一推之後,整個人便栽進了魏重山懷中,眼含熱淚,虛弱道:“老爺,你別聽萍兒亂講,大小姐剛纔也只是誤會了什麼,都怪我沒講清楚,小孩子之間打鬧是常有的事,你千萬別遷怒她。”

    處處向着蘇淺淺說話,蘇萍兒氣急,眼淚洶涌出來,跺了兩下腳,轉身便走。

    柳姨娘著急給女兒鋪路,捂著心口道:“我是真的時日無多,待我走後,還請老爺多關照關照萍兒,她性子蠢笨,以後就算真的做錯事,您看在妾身的薄面上,也放她一條生路。”

    “這說得是哪裏的話?”

    魏重山最吃女子柔柔弱弱的一套,更別說柳姨娘風情萬種,麵若金紙的向自己求情了。

    當即大手一揮,各種補藥賞賜送進柳姨娘房中,蘇淺淺震驚瞧著她,就這麼溫聲軟語地說了幾句話,便能重新獲寵。

    就這樣,柳姨娘心病有所好轉,吃著吾寒開的藥,各種補品加持,沒幾天,氣色就有所好轉。

    蘇淺淺煩得要命,可父親天天往柳姨娘那兒跑,她也沒辦法,只能關上門,眼不見為淨。

    期間,魏清風倒是來過幾回,她與這個表哥一見面就爭吵,於是每每碰到,翻個白眼便走了。

    另一邊,豔陽天裡,太陽透過窗樞灑進屋內,森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映著架子上的各種兵器。

    長刀短劍,無不閃著陰冷的光。

    吾寒雙腿發麻,他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天一夜,筋疲力盡,若不是提前在舌頭底下悄悄含了塊參片,這會兒早暈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吱呀”一聲開門聲,南枝走了進來,嘆氣道:“我提醒過你多少回了,那女子是主子看上的人,你偏要和她走的那麼近。”

    是宋昭寧?

    吾寒總算反應過來主子發飆的緣由了,啞著嗓子道:“我,從前和她不認識,前幾日也是她派人上門求我,這才……”

    “好了好了,不要說了。”南枝苦口婆心道:“既然不認識,又為什麼要幫這個忙?”

    “我只是覺得跟……宋二小姐。”

    吾寒眼前閃過她那日站在空中紅牆側,蜿蜒的藤蔓上結滿白薔薇,他被趕出門,一抬頭便與宋昭寧打了個照面,她站在那裏,靈動又璀璨。

    吾寒長長吐出一口氣來,道:“一見如故,就像老朋友一樣。”

    “好個一見如故。”

    背後驀然傳來冰冷聲音,南枝神經一緊,道:“主子,你別聽他發瘋胡說……”

    謝沉一個眼神掃過來,南枝立馬閉嘴。

    許維揚一走進來便嘰嘰喳喳道:“謝兄追了這麼久的姑娘,還不如跟吾寒認識幾天的關係好,沒想到啊,你瞧著木衲,同姑娘談起心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故意拱火,謝沉表情始終淡漠,掃了吾寒一眼,警告道:“孰輕孰重,你心中該有分寸,阿寧是我愛慕了許多年的人。”

    他走近兩步,吾寒嚇得垂下眼睛,盯著自己腳尖。

    “你若敢染指她半分,後果,你是知道的。”

    謝沉聲音平淡,像是訴說著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只有吾寒知道,面前的主子有多可怕。

    他跟在謝沉身邊做事時,年紀尚小,頭一回見面,主子就想直接解決了自己。

    當時的刀懸在命脈上,謝沉居高臨下問道:“你就是吾寒?”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招惹了面前的“瘋子”,嚇得腿都軟了,可最終,謝沉突然放下劍,道了句,“看到他的面子上,我饒你一命。”

    至於那個“他”是誰,吾寒到如今還不清楚,不過他明白的是:謝沉是他的救命恩人,救的不僅是命,還有前程。

    吾寒家鄉突遇旱災,一年下來顆粒無收,餓死的人不計其數,逃亡路上,他家人餓的餓死了,病的病死,最終只剩下他一人步履蹣跚的往前走。

    半夜餓到抓了兩把地上的土往嘴裏塞時,突然聽見同行的人問道:“小孩,你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去吃羊肉?”

    吾寒兩眼放光,當即點頭跟上,誰知脫離了隊伍後,才知道他們說的“羊肉”是跟自己一樣大小的孤兒。

    地上柴火噼裡啪啦地燒著,鐵鍋中架起了水,幽暗月色下,上一個人的毛髮面板胡亂扔在旁邊。

    “又帶來一隻兩腳羊?”

    “誰讓他好騙。”

    吾寒又餓又驚,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逃跑了,他絕望閉上眼睛,就在無助之際,謝沉帶人追過來,殺了藏在那些隊伍中的一個細作,嚇跑其他人後。

    瞧見了他。

    吾寒知道,這輩子若碰不上主子,自己就算不餓死,也只能當一輩子乞丐,或者幹苦力活勉強維生,更別說能進宮學醫了。

    “主子,我不會的。”

    “我知你沒那個膽子。”

    謝沉冷哼一聲,把一樣東西丟在他的面前,道:“就算是將功補過,研製出此物的解藥來。”

    “這什麼?”

    許維揚好奇地俯身就要去看,手還沒碰到,便被灼熱的氣息嚇得倒退半步,道:“毒性這麼強嗎?”

    “那是自然,也不瞧瞧是誰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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