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疼？”鹿鳴緊張起來。

    一把拽過我的手：“我給你揉揉……”

    “揉什麼揉？”我抽回自己的手。

    瞪鹿鳴：“人這麼多，老實點！”

    鹿鳴點頭，很乖。

    可下一秒忽然兩眼發亮。

    我：？

    “現在人多老實，”鹿鳴湊近我，“那是不是等人少了，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們才五年級，”我推開鹿鳴，要鹿鳴跟我保持距離，“都是未成年，不要說未成年不該說的話，也不要幹未成年不該乾的事。”

    鹿鳴蔫巴了。

    下課鈴打響。

    體育課結束，還剩最有一節課。

    “走。”我轉身回教學樓，“回教室。”

    身後腳步聲響起，鹿鳴跟上來。

    我勾起唇。

    傻子。

    回到教室坐進位置，忽然看到鹿鳴桌子上有一封淺藍色的信。

    是情書。

    我頓時抓到了鹿鳴的把柄。

    “我沒有！”鹿鳴對上我揶揄的目光，一把抓過桌子上的信，轉身去往教師最後面的垃圾桶，“我把它扔了。”

    我：好狠心。

    鹿鳴返回坐下。

    我湊近問：“你都不看，就扔了？”

    鹿鳴：“沒什麼好看的。”

    我嘆氣：“說不定送你情書的那人，正偷偷看著你，你直接扔了——”

    “封未。”鹿鳴忽然叫我名字。

    我怔了一瞬，見鹿鳴轉過臉。

    “你擔心送我情書的那人傷心，”鹿鳴很平靜，“就不擔心我傷心？”

    我：“……”

    鹿鳴點頭：“你不擔心我，你從來都不擔心我。”

    我：“…………”

    糟糕，玩過頭了。

    “我沒有。”我忙道，“我當然擔心你，我最擔心你。”

    手勾住鹿鳴脖子，貼到鹿鳴耳邊悄聲道：“我說錯話了，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鹿鳴打斷：“我收到別人的情書，你很開心？”

    我不假思索：“沒有。”

    鹿鳴冷哼一聲：“你是沒開心，但你也沒生氣。”

    我哽住。

    我……好難哄。

    上課鈴打響，班主任走進教室。

    我趕忙坐好。

    班主任很嚴厲，上次跟鹿鳴偷偷講話，被罰出去站。

    只能等放學再哄鹿鳴了。

    時間一晃而過，放學鈴打響。

    我背起書包，跟鹿鳴一起出校門。

    走到停腳踏車的地方，我走到鹿鳴腳踏車後座坐下來。

    “我腳有點酸，”我迎上鹿鳴投來的淡漠目光，理直氣壯道，“還騎不了腳踏車，麻煩你載我回去。”

    鹿鳴“嗯”一聲。

    很高冷。

    我撇了撇嘴。

    “坐好。”聽前面的鹿鳴道，“要走了。”

    腳踏車發動。

    我晃了下身體，條件反射伸手抱住鹿鳴腰。

    我：“……”

    腳踏車繼續往前，鹿鳴很平靜，可我手掌下鹿鳴的腰腹卻繃緊。

    暴露鹿鳴並不平靜的內心。

    “鹿鳴。”我開口喚。

    風聲在耳邊掠過，鹿鳴鎮靜回：“怎麼了。”

    我額頭抵住鹿鳴後背，輕笑一聲道：“我們才五年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談戀愛交往什麼的，要等到高考後。”

    我翹起唇。

    想不知道鹿鳴能不能聽懂，如果聽不懂……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