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桌子下手握住鹿鳴手。

    捏一下。

    彆氣了。

    鹿鳴不搭理我。

    我再捏一下，捏完用小拇指撓一下鹿鳴手背。

    好了，我向你道歉，原諒我，好嗎？

    鹿鳴手動了下。

    我彎起唇。

    小哭包其實很好哄。

    我再接再厲，手指擠入鹿鳴手指縫。

    跟小哭包十指交纏。

    理一下我，好不好？

    鹿鳴沒看我，但手握住了我的手。

    下午。

    體育課。

    鹿鳴在打籃球。

    我因為大前天崴了下腳，被鹿鳴禁止打籃球。

    我垂眸，動一下崴到的腳。

    早就不疼了。

    管得真寬。

    “好球！”

    球場上傳來歡呼聲，我抬眼看去。

    鹿鳴剛進了一個三分球，正跟隊友們擊掌。

    忽然，鹿鳴朝我看來。

    對上我的視線。

    鹿鳴笑了，嘴角幾乎咧到耳後根。

    笑得跟傻子一樣。

    等等，我意識到自己嘴角也快咧到耳後根，跟鹿鳴一樣笑得像個傻子。

    我壓下不受我控制的嘴角。

    想沒救了。

    跟鹿鳴在一起久了，被傳染成了個傻子。

    比賽結束，鹿鳴那一隊贏了。

    我拿起放在一旁的礦泉水。

    等鹿鳴走到我面前，我把礦泉水遞給他：“給。”

    鹿鳴擰開瓶蓋。

    仰頭，咕咚咕咚咕咚。

    一口氣喝下大半瓶。

    “反省好了嗎？”鹿鳴板起臉，莫名其妙。

    我：？？？

    反省什麼？

    “對於你沒在第一時間拒絕他人情書的行為，”鹿鳴一副酷吏模樣，審問我這個犯人，“你反省了這麼長時間，有什麼感悟？”

    我舉起拳頭：“有感悟，我真是，”拳頭轟向鹿鳴臉，“給你臉了！”

    鹿鳴敏捷躲閃，避開我的拳頭。

    “……你打我？！”鹿鳴難以置信。

    我朝躲到兩米外的鹿鳴勾手指：“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鹿鳴又往後退了半米。

    控訴我：“你好凶。”

    我冷笑：“我真正凶的模樣，你還沒見到。”

    鹿鳴打了個寒顫。

    “不就是有人看上我的臉，”我嘆口氣，“給我送了情書，你至於這般大動干戈？”

    鹿鳴蹭蹭蹭走到我面前：“至於！”

    我沉默片刻，反擊：“又不是沒人給你送過情書——”

    “是！”鹿鳴截斷我的話，“是有人給我送過情書，可我是怎麼做的，當場就拒絕了，不帶丁點猶豫的。”

    我被迫回憶起鹿鳴拒絕他人情書的畫面。

    “對不起同學，”鹿鳴神色嚴肅，“我只喜歡成績比我好的，所以我們沒可能。”

    拿成績拒絕他人，真是殘忍。

    “我很守男德。”鹿鳴加重語氣強調。

    強調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盯著我，明顯內涵我不守男德。

    我微微一笑，然後閃電般出手。

    一把薅住鹿鳴衣領。

    避免鹿鳴逃跑。

    然後另一隻手掄成拳頭，往鹿鳴身上招呼。

    “疼！”

    “好疼！”

    疼個屁！

    我都沒用力。

    看著拳頭砸你身上，實際跟棉花砸你身上差不多。

    “知道錯了沒？”我威脅。

    鹿鳴抵死不認：“我沒錯！我這般守男德，一點錯都沒有！”

    我：“……”

    我鬆開鹿鳴，甩了甩自己的手：“打你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