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點頭。

    “不怕。”封未笑道，“夢是假的，我在呢。”

    封一臉埋進封未頸窩：“……我夢見你不要我了。”

    封未哭笑不得：“你做的什麼夢，太假了。”

    封一吸了吸鼻子，蹭封未脖子。

    “好了。”封未胡嚕一把封一腦袋，“不撒嬌了。”

    封一抬起頭。

    看封未一眼，重新埋進封未頸窩：“纔沒撒嬌。”

    黏糊膩歪。

    封未：這還不是撒嬌？

    “好，”封未順著封一的話往下說，“你沒撒嬌。”

    探長手臂撈過杯子，喝一口溫水。

    問封一：“要喝水嗎？”

    封一默了默：“要。”

    抬起腦袋，喝一口溫水。

    手依舊抱緊封未。

    不撒手。

    堅決不撒手。

    “我想吃藍莓。”封未笑說，“你去冰箱裏拿。”

    封一望定封未：“你要向我保證。”

    封未：？

    封未好奇：“保證什麼？”

    封一珍重道：“向我保證，我拿完藍莓回來，你還在。”

    封未：看來是真被噩夢嚇到了。

    “我向你保證，”封未捏一下封一臉，“你拿完藍莓回來，我還在這兒。”

    封一這才放心，起身奔向廚房，爭分奪秒拿到藍莓，又一陣風般衝回沙發。

    “給。”把盛藍莓的碗放到封未懷裏，封一一手抱住封未腰，一手拈兩顆藍莓送到封未嘴邊。

    封未想拒絕。

    可如果拒絕，封一怕是會哭出來。

    封未沒辦法，只好張嘴咬住藍莓。

    “你以後去哪裏，”封一很兇，“都要帶著我。”

    封未微頓，扭臉看封一，笑眯眯道：“那如果我去快活，你也跟著我？”

    封一臉色難看。

    封未詳細道：“我左擁右抱，你在旁邊看——”

    “我在旁邊看。”封一打斷。

    封未：？？？

    封一抓一把藍莓塞進自己嘴裏，狠狠嚼：“你左擁右抱，樂不思蜀，我在一旁看。”

    封未沉默。

    “哥你餓不餓，”封一揚起唇，“我去給你做飯吃。”

    封未盯著封一看兩秒，笑說：“確實有點餓了。”

    說著拉封一起來：“我們一起去做飯。”

    當然，知道自己廚藝很爛，封未提前宣告：“我只洗菜什麼的，給你做輔助。”

    封一點頭：“好。”

    兩人進到廚房做飯。

    封未很快就洗好菜，然後就沒事幹。

    他看著封一手持菜刀，利落地切肉。

    忽然聽封一道：“今天，雲收來找我了。”

    封未一愣，沉下臉：“他找你幹什麼？”

    封一靜默良久，說：“他要我給他當間諜，還說……你活不了多久了。”

    啪！

    一滴淚落下。

    封未：“封一，”拿掉封一手裏的菜刀，把封一轉向自己，“看著我。”

    封一眼淚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

    他淚濛濛看向封未。

    見封未的臉上有無奈，也有溫柔。

    “他在騙你。”封未抬手擦封一臉上的淚，含笑道，“我可是創造世界的神，除非世界爆炸，一切歸於虛無，不然我不可能死去。”

    封一不說話。

    就看著封未。

    啪嗒啪嗒掉眼淚。

    封未沒辦法，嘆口氣，把小哭包摟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