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殺回超市。

    牛肉、雞翅、豬肉、青椒、豆角……滿滿當當一購物車。

    全都是封未愛吃的，也是封一愛吃的。

    結完賬，再次回到家，封未還沒回來。

    封一把食材放進冰箱，然後回到客廳沙發。

    開啟電視。

    播放甜寵偶像劇。

    男主角壁咚女主角，女主角臉紅。

    男主角霸氣側漏：“女人，你逃不了。”

    封一：“……”

    好油膩。

    封一關掉電視。

    四周萬籟俱寂，他想起雲收說的話。

    封未活不了多久了。

    雲收為何會這般說？

    可能是誇大的說法，可……不可能是空穴來風。

    難道封未受傷了？

    不可能。

    他幾乎一直跟封未呆在一起，封未如果受傷，他不可能不知道。

    封一心煩意亂，忽然空間波動。

    封一微怔，看到出現在客廳的封未，面上露出狂喜。

    可看到封未蒼白的臉，封一笑容凍結。

    趕忙起身衝向封未。

    “哥！”

    封未笑道：“我沒事。”

    封一很氣：“你臉都白成這樣了，還沒事，你去哪兒了？！誰欺負你了？！”

    “沒人欺負我，”封未說，“是我欺負了人。”

    他捏一下封一手：“我有點困，扶我回房間睡會兒。”

    封一忙扶著封未回臥房。

    他扶著封未躺下，然後脫自己的外套跟鞋子。

    封未：？？？

    “我也有點困，”封一爬到床上，拉過床裡側的被子蓋到兩人身上，“我陪你一起睡。”

    摟住封未腰，講封未扣進自己懷裏。

    柔聲哄：“你睡吧。”

    封未：“……”

    封未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很快就睡了過去。

    封一聽著懷裏封未平穩綿長的呼吸，心裏怒火中燒，想殺人，想把雲收，還有聯盟，所有欺負封未的人都殺了。

    可……他很弱。

    他連雲收都打不過。

    封一嘴唇咬出血，忽然懷裏封未動了一下。

    沒睜眼，可拍了一下他手：“輕點，疼。”

    封一摟封未腰的手忙鬆開。

    “好了，”封未手掌伸到封一身後，想封一小時候那樣，拍了拍封一背，“別胡思亂想，我很好，睡吧。”

    封一靜默良久，乖乖“哦”一聲。

    努力什麼都不去想，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陪封未睡覺。

    封一做了個夢。

    夢裏封未站在他面前，背對著他。

    他喊封未。

    封未卻不理他。

    封一想追上封未，可不管怎麼跑，都追不上。

    “哥！”

    “封未！”

    “你回頭看看我！”

    終於，封未聽到了他的聲音，轉過身來。

    封未胸前插了一把刀，鮮血染紅封未衣衫。

    封一瞬間驚醒，大口大口喘氣。

    他下意識摟緊懷裏的封未，卻摟了個空。

    封未不知所蹤。

    封一蹭地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床。

    連鞋都沒顧上穿，箭步衝上房間：“哥！”

    封未正坐在沙發上，手裏端著一杯溫水。

    看到封一踉踉蹌蹌朝自己奔來。

    封未放下溫水，笑問：“怎麼了……”

    封一抱住封未，死死抱住。

    生怕封未下一秒就消失。

    封未靜默片刻，抬手回抱封一：“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