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封一睜開眼睛。

    看到封未貼著他肩膀，近在咫尺的臉。

    看到封未抱著他胳膊，依偎在他懷裏。

    封一彎起唇笑。

    以前他抱著封未胳膊睡覺，現在他長得比封未高，封未抱著他胳膊睡覺。

    彷彿很依賴他。

    不，不是彷彿，就真的很依賴他。

    封一伸出手指，輕輕戳一下封未臉。

    封未擰眉。

    沒醒。

    封一膽子大了些，飛快捏一下封未臉。

    封未皺起眉，但還沒醒。

    封一望定封未的唇，滾了滾喉嚨，一點一點貼近——

    “你要幹嘛？”封未睜開眼睛，幽幽問。

    封一翹起的嘴角剎那凝固。

    做壞事未遂，還被當場抓獲。

    “……沒幹嘛。”封一蹭地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床，穿上拖鞋衝向衛生間，“去方便一下！”

    床上的封未打了個呵欠，罵一聲：“臭小子。”

    兩分鐘後，封一若無其事回到臥室。

    去到衣櫃拿衣服。

    “哥。”他走到床邊坐下，“起床了。”

    封未：“不起。”

    拉高被子矇住腦袋，表明自己不要起床。

    封一委屈：“哥，我今天十八歲生日。”

    被子裡的封未靜了兩秒，拉低被子坐起身。

    “起，起床行了吧。”封未認輸。

    他拽過封一懷裏自己的衣服，打一個呵欠道：“既然十八歲了，那從今天晚上開始，就不能跟我一起睡了。”

    封一：？？？

    封一：！！！

    封一拒絕：“不行！”

    猛地撲向封未，一把抱住：“我不要分房睡！”

    封未扒拉粘身上的封一：“不要也得要，十八歲不是八歲，必須分房睡。”

    封一蔫巴。

    封未套上襯衣，見床邊的封一一臉幽怨。

    “哥！”封一怒氣衝衝。

    封未被嚇一跳。

    “……幹嘛？”封未哭笑不得。

    封一超兇：“我今天生日！”

    封未：“……所以？”

    封一氣鼓鼓：“所以你不能欺負我！”

    封未困惑：“不能欺負你嗎？”

    封一重重點頭：“不能欺負我！今天我最大，你必須順著我，哄著我，不然，不然，”冷笑一聲，“我就不給你做飯吃！”

    封未：想笑。

    但不能。

    不然封一絕對炸毛。

    於是——

    封未重新躺下去，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在被子裡捂住嘴，無聲大笑。

    封一：！！！！！！

    封一爆炸。

    “你又笑我！”封一猛虎撲食撲向封未，扯拽被子，“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我必須狠狠教訓你！”

    瘋狂撓封未癢癢。

    “我錯了。”封未一邊笑，一邊狼狽躲閃，“我不笑了，你……好癢！”

    封未笑出眼淚。

    封一居高臨下：“知道錯了嗎？”

    封未眼淚汪汪：“知道了。”

    封一冷哼：“那以後還會犯錯誤嗎？”

    封未可憐兮兮：“不會。”

    封一暴君般專制獨裁：“是真不會？還是假不會？”

    封未弱小無助：“真不會。”

    封一這才滿意，他拉封未起來，霸氣側漏問：“早飯想吃什麼，我去廚房做。”

    “我做。”封未擦掉眼角的淚。

    抬手覆住封一腦袋，胡嚕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