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未：“……”

    封未感覺自己有罪。

    一個剛到自己肩膀的小孩兒，竟然熟練地顛勺炒菜，照顧他的衣食起居。

    封未真的有罪。

    封未上前：“我來炒——”

    “不用，”封一鬨封未出去，“你別在這兒搗亂，去沙發上坐。”

    封未：“…………”

    封未轉身離開廚房，去沙發上坐。

    撈過茶几上的零食。

    刺啦一聲撕開包裝袋，抓一把鍋巴塞進嘴裏。

    有罪就有罪吧。

    不管了，在被審判前，先享受。

    咔嚓。

    咔嚓咔嚓。

    封未大口旋鍋巴。

    “飯好啦！”

    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上桌，小酥肉、紅燒肉、糖醋排骨、蔥花魚，全都是大菜。

    咕咚。

    封未吞了口口水。

    拿起筷子唰唰唰夾菜，暴風吸入瘋狂乾飯。

    好吃。

    好好吃。

    封未感覺，哦不，是肯定自己很幸福。

    太幸福了。

    全世界最幸福的就是他。

    吃飽喝足，封未打了個飽嗝。

    對封一道：“我徹底放心了。”

    封一微怔。

    見封未笑說：“以後你憑這做飯的手藝，也能活下去。”

    封一被誇了。

    可卻冷下臉。

    封未：？

    “我不給別人做飯。”封一兇巴巴地道。

    封未一頭霧水。

    封一怒視封未：“我纔不給別人做飯，我哪怕餓死，也不會靠給別人做飯過活。”

    很兇：“我只給你做飯！”

    封未：“……”

    封未果斷道歉：“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不道歉還好，一道歉封一眼睛瞬間紅了。

    “你是不是討厭我？”封一強忍著淚意道，“你想趕我走，你不要我——”

    封未打斷：“沒不要你。”

    封一不語，只盯著封未看。

    封未嘆氣，真誠道：“真沒不要你——”

    封一蹭地站起身，大步走向沙發坐下。

    “我沒生氣。”我生氣了。

    “你不用管我。”我很生氣。

    “我看電視，你不要打擾我。”你最好立即哄我。

    心口不一的小孩兒。

    封未起身走向沙發，在封一面前坐下。

    封一往一旁挪。

    被封未攥住手腕。

    封一扭臉看封未，冷冷道：“你鬆手。”

    封未無賴：“不鬆。”

    封一眼圈泛紅，封未忙哄：“別哭。”

    把小孩兒抱進懷裏：“沒不要你，我既然認你做弟弟，就會對你負責。”

    封一吸了吸鼻子，再也繃不住，抬手抱住封未腰。

    “你撿了我，”封一啊嗚咬一口封未脖子，“就必須對我負責，我告訴你，你休想擺脫我。”

    封未拍封一繃緊的後背：“不擺脫你，你想想，你每天叫我起床，給我做飯，照顧我的衣食起居，我都快被你養成殘廢，都離不開你了，怎麼可能擺脫你？”

    封一冷哼：“你擺脫掉我，肯定活不下去。”

    封未贊同：“對，離了你，我吃不好，穿不暖，更睡不好，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封一嘴角上揚，被哄好。

    可——

    “我還在生氣。”他恃寵而驕，“你再說些好話哄我。”

    封未聽封一的語氣，就知道小孩兒不生氣了。

    他笑：“想聽什麼好話？”

    封一想了想，認真道：“想聽，封未跟封一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