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封未手機進入來電。

    小男友還在睡，封未忙將手伸進口袋摸出手機。

    來電人助理。

    封未一邊滑動手指接通來電，一邊將被子掀開一條縫，放輕動作下床。

    “喂。”封未穿上拖鞋，起身往臥房外走去，“你說。”

    吱呀一聲開門。

    再吱呀一聲關門。

    房間裡恢復安靜。

    季雨顫了顫睫毛，緩緩睜開眼睛。

    季雨愣住。

    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

    他能看見了。

    但不是完全能看見，眼前似乎蒙了層灰濛濛的霧，只能透過霧模糊地看到房頂。

    季雨手撐著枕頭坐起身。

    看到衣櫃、窗戶、床頭桌子，雖然只能大致看到輪廓，但他能看見了。

    因為封未將手罩在他眼睛上，他不再是個瞎子。

    季雨靜坐了一會兒，到床邊穿上拖鞋。

    往房門走去。

    沒有再一隻手摸著牆壁，在黑暗中慢吞吞往房門走。

    而是徑直往房門走。

    吱呀。

    季雨開啟門。

    “喵嗚。”

    “喵咪。”

    貓叫聲傳來，季雨循聲望去。

    黏黏圓鼓鼓、胖乎乎，朝他跑來。

    “喵嚶。”黏黏衝到季雨腳邊，用腦袋蹭季雨褲腿。

    賣萌撒嬌要抱抱。

    季雨彎下身，伸手抱住黏黏。

    將黏黏抱進懷裏。

    黏黏蹭季雨下巴，伸出小舌頭舔季雨臉頰。

    黏人小貓咪，哦不，黏人小豬咪。

    “黏黏。”季雨勾起唇，“你家主人在哪兒？”

    “喵嗚。”黏黏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望定季雨，可愛爆笑，萌一臉血。

    “黏黏乖。”季雨臉轉向書房，輕笑道，“我們去找你主人。”

    四室兩廳。

    三間臥房朝南，一間臥房朝北。

    其中兩間是主臥跟次臥，那麼另一間，很有可能是書房或者遊戲廳，至於朝北的，如果是季雨，他會將其做成儲藏間或者衣帽間。

    季雨停住腳。

    站在書房門口。

    抬手。

    篤篤篤。

    “季雨？”書房裏傳出封未的話語，“進來。”

    季雨擰動把門，開啟門。

    整整一面牆都是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但季雨看不清是什麼書。

    “封先生。”季雨手扶著牆，瞎子般朝封未艱難地走去，“你在工作？”

    封未點頭又搖頭：“不是緊急的工作。”

    起身去扶季雨，卻見季雨固執道：“你別來扶我，我自己可以。”

    封未微怔，坐回椅子。

    “封先生。”季雨喚。

    封未勾起唇，笑道：“你直走五步，左轉，再走十步，就能到我面前。”

    季雨根據封未導航，成功走到封未面前。

    “現在，”封未抱過季雨懷裏噸位不輕的黏黏，然後拉過季雨的手放到左邊的書桌上，“這是書桌。”

    拉季雨另一隻手到右邊的書架：“這是書架。”

    季雨垂著眼眸，望定封未。

    封未挑眉，想到一種可能，欣喜問：“能看見了？”

    季雨搖頭：“不能。”

    說著往面前的封未伸出手。

    費力地摸找到封未臉。

    “封先生，”季雨手指觸碰封未眉毛、眼尾，鼻子，“我想知道，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