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告訴我，你為什麼是老師，”季雨不緊不慢，“我就不告訴你，我為什麼剛剛喊你哥，現在喊你封先生。”

    封未沉默。

    小丑竟是他自己。

    原來是他教壞了小男友。

    封未反思自己。

    “我困了。”季雨閉上眼睛，“請封先生快點上來，不要耽誤我午休。”

    封未：“……”

    手癢。

    想揍小男友。

    可不能揍。

    封未心裏嘆口氣，明知道不能太寵小男友，可還是繼續寵。

    沒救了。

    封未脫掉鞋鑽進被子，躺好。

    起初沒睏意，可很快眼皮就打架，封未先季雨一步睡了過去。

    季雨聽著封未平穩綿長的呼吸，臉轉向封未。

    眼睛看不到。

    可還是拼命地看封未。

    “唔。”封未轉過身貼近季雨，下巴靠到季雨肩膀，撥出的熱氣一下一下灑在季雨嘴唇。

    季雨看不到。

    可他想，他現在離封未很近。

    他往前一點，說不定能親到封未。

    季雨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後退，跟封未拉開距離。

    閉上眼睛睡覺。

    季雨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封未，雖然看不清封未的面容，但他確定，那人是封未。

    封未正躺在一張床上。

    不是一個人。

    還有一個男人。

    同樣看不清面容。

    可封未跟那人很親密。

    兩人蓋著同一張被子，雖然看不到兩人被子下的手，但顯然，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封未的臉埋進那人肩窩。

    那人下巴抵著封未額頭。

    兩人露在被子外邊的肌膚佈滿青紫印記。

    嘀嘀！

    嘀嘀！

    嘀嘀！

    床頭桌子上的手機鬧鐘響了。

    “吵。”封未往那人懷裏鑽，“快關鬧鐘。”

    那人手探出被子，撈過床頭桌子上的手機關掉鬧鐘。

    然後重新抱住封未。

    那人吻了吻封未面頰：“再睡十分鐘懶覺。”

    封未糯糯“嗯”一聲，沒有正眼，手勾住那人脖子，找到那人嘴唇回吻。

    然後不小心，擦槍走火。

    十五分鐘後，那人抱著封未去盥洗室洗戰鬥澡。

    “男朋友。”封未享受著那人的伺候，笑嘻嘻地道，“你好快。”

    那人：“……”

    那人幽幽問：“想遲到？”

    封未一秒從心：“我錯了。”

    嘴上說著我錯了，可語氣卻是我下次還敢。

    蜜裏調油，儼然熱戀中。

    季雨顫了顫睫毛，緩緩睜開眼睛。

    一片黑暗。

    他醒了。

    在做了封未跟他人甜蜜恩愛的夢後，醒了。

    季雨呼吸急促，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做這樣一個夢，忽然身邊的封未動了一下。

    季雨不知為何，瞬間閉上眼睛。

    他聽到封未呼了口氣。

    感到封未湊近。

    “還在睡？”封未問。

    季雨沉默。

    “還在睡就好。”封未用手覆住季雨雙眼，“乖乖的，很快就好。”

    季雨：“……”

    季雨感到一股熱意傳入自己眼睛。

    酥酥麻麻。

    季雨咬緊牙，沒讓自己的眼皮亂動。

    他聽到封未打了個呵欠：“這次時間長點，我就不信，你還一點都看不見。”

    季雨被子下的手攥成拳頭。

    封未在說什麼。

    封未說的“這次時間長點”“不信你還一點都看不見”……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