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聽著封未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聽著房門吱呀一聲響。

    聽著封未說：“你先吃飯，我馬上回來。”

    聽著房門吱呀一聲關閉。

    再沒有封未的動靜。

    季雨垂下眼眸。

    他想起那名男子叫封未“封老師”。

    封未是一名老師？

    不像。

    “季小先生，”護工走出廚房，問沙發上的季雨，“午飯已經好了，我給您端到飯桌上？”

    季雨搖頭：“等封……等我哥回來再端。”

    二十分鐘後，封未開啟家門，看到季雨抱著黏黏坐在沙發上，除了懷裏多了個黏黏，姿勢跟自己離開時幾乎一模一樣。

    扭臉看飯桌。

    飯桌上空無一物。

    “上菜吧。”封未先對廚房門口的護工笑道，接著走近沙發，俯身，捏一把季雨臉蛋，“說了讓你先吃飯，為什麼不先吃？”

    季雨笑彎眼睛：“因為要等你。”

    封未：嘴很甜，但——

    “一點都不乖。”封未拉季雨起來，“去飯桌吃飯。”

    把季雨摁進椅子。

    “筷子，還有勺子。”將筷子跟勺子塞到季雨手裏。

    “封先生。”護工端來黑糊糊聞著就很苦的藥。

    封未接過藥。

    湊近。

    苦死了！

    “哥，”季雨揪住封未衣袖，撒嬌，“藥太苦了，不想喝。”

    封未：“……”心跳不爭氣地加快。

    看向護工：“麻煩去廚房，把白糖拿過來。”

    護工去拿白糖。

    “白糖來了。”

    封未接過，往藥裡倒入白糖。

    用勺子攪拌。

    舀一點點，嘗一下。

    封未皺緊的眉舒展開來，不怎麼苦了。

    “來。”封未藥一勺藥遞到季雨嘴邊，“已經不苦了。”

    季雨咬住勺子，喝下藥。

    點一點頭：“確實不苦。”

    封未彎起唇笑，舀第二勺藥：“繼續。”

    喂小男友喝完藥，封未放下藥丸：“大功告成。”

    拿過自己的米飯跟筷子：“開始吃飯。”

    吃飽喝足，封未身體後仰靠到椅背。

    “爽。”快活似神仙。

    “哥。”季雨放下筷子，“我想午睡。”摸找到封未胳膊，晃一下，“你能不能陪我？”

    封未：黏人。

    “好。”封未輕笑，“陪你。”

    帶著季雨回臥房，對廚房裏的護工說：“麻煩收拾一下飯桌，再喂一下黏黏。”

    護工應下。

    封未進到臥房，扶著季雨走到床邊坐下。

    “把外套脫了。”脫掉季雨的外套。

    忽然聽季雨漫不經心問：“封先生是一名老師？”

    封未微頓，笑答：“某種意義上，算是老師。”

    把外套放到床尾的衣架上，脫自己的外套，對套自己話的季雨笑說：“自己把鞋脫了。”

    季雨默了兩秒，彎下腰脫鞋。

    “對了，”封未好奇，“剛剛在客廳喊我哥，現在怎麼又喊我封先生了？”

    季雨爬上/床，鑽進被子。

    面朝著封未，純良問：“想知道？”

    封未點頭：“想。”

    季雨微笑：“不告訴你。”

    封未：“……”小男友學壞了。

    誰把他的小男友教壞了？

    是誰？

    站出來。

    他保證控制住自己，不手起拳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