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也聽不見後，時間變得非常漫長。

    謝肆坐在懶人沙發上，感受著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自己身上。

    暖洋洋的。

    謝肆想，封未現在在幹什麼。

    封未肯定沒有想他。

    小騙子。

    小壞蛋。

    欺騙他感情的渣男。

    距離謝肆看不見，已經過去三天。

    以前想看時間，拿出手機就能看，現在謝肆只能透過吃了幾頓飯，睡了幾次覺來衡量時間。

    身上暖洋洋的陽光逐漸變涼。

    下午了。

    謝肆手扶著牆壁站起身，摸索著去往露天陽臺。

    靠到欄杆上。

    風吹拂謝肆面頰，有點冷。

    謝肆彎起唇。

    他還能感到冷。

    肩膀一沉，一隻手搭到他肩膀上。

    謝肆笑道：“醫生。”

    那隻手拉過謝肆的手。

    指尖滑過謝肆手心：“我是醫生請來照顧你的護工。”

    謝肆沉默。

    指尖在謝肆手心一筆一劃寫：“我會照顧好你。”

    謝肆握住那隻手。

    微笑道：“我想回客廳。”

    封未牽著謝肆回客廳。

    “我不該來的！”封未朝謝肆兇巴巴地道，“你又聾又瞎……壞男朋友！”

    謝肆聽不見。

    封未把謝肆扶回沙發，抽回被謝肆握住的手。

    抽不動。

    謝肆攥緊封未手，報以歉意的笑：“我看不到，也聽不到，你的手很暖，我想握著，可以嗎？”

    封未坐進沙發。

    冷笑道：“你都已經握著了，還問我可以嗎？”

    謝肆垂下眼眸，委屈小可憐。

    封未：“……不許賣慘。”

    謝肆聽不到。

    封未：“…………”拉過謝肆手，往壞男朋友手心寫，“你怎麼了？”

    謝肆抬起眼睛。

    明明看不見，可眼神卻很溫柔。

    “我想我家寶寶了。”

    封未反駁：“誰是你家寶寶？！你已經死了，充其量是我前男友，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我對不起我家寶寶。”謝肆愧疚道。

    封未冷嗤。

    你何止對不起？

    要不是你現在可憐巴巴，我拳頭直接招呼上去。

    “不過，”謝肆輕笑道，“我給他留了很多錢，他現在應該拿著我的錢包/養小奶狗，說不定已經跟別人滾床單了。”

    封未：“……”

    封未湊近謝肆。

    笑容清淺，可莫名的，感覺謝肆在控訴。

    “你活該！”封未很兇。

    謝肆彎起唇：“你有男朋友嗎？”

    封未冷道：“沒有！”

    話說出口，纔想起謝肆看不到也聽不到，只能在謝肆手心寫字：“他去世了。”

    謝肆道歉：“對不起，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

    封未：狗男人。

    我現在一點都不傷心，我只想手起拳頭落，錘爆你。

    “我確實很傷心，”封未往謝肆手心寫字，“不過人死不能復生，我會偶爾懷念他。”

    謝肆：“……”

    謝肆試探：“你喜歡他嗎？”

    封未：“很喜歡，喜歡到恨不能把他的骨灰揚了。”

    謝肆：“…………”

    謝肆輕咳一聲：“我想吃草莓。”

    封未兇巴巴：“你應該吃拳頭。”

    “……等著！”往謝肆手心龍飛鳳舞寫完字，拿出手機給謝肆手下打電話要草莓。